26. 嘴硬恋爱脑邪修小少爷×羽化鹤归失魂仙人(4)
    “仙人的雕像原来也是会动的哎,织玉看到仙人脑袋晃了!”

    比起曲缭略带仓皇所以只是潦草一扫而过的目光,显然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的注意力则更轻易地就被吸引在了面前的雕像身上,也更细致地眨巴着眼睛,高抬着脑袋观望。

    毕竟精细雕琢的仙人的面容比起面前的先生,有着不遑多让的漂亮。

    然后她看到了什么,于是这般雀跃地向曲缭分享她的发现。

    曲缭原本探查四周的眸光一凝,屋内几秒死寂。

    强制自己抛去从进门后莫名的情绪杂念,跟心理作用自己是在被仙人直接俯视着的若有若无的目光,他终于察觉到了某一处的些许违和动静。

    “……上面是你们能呆的地方吗?”

    他蓦然打破寂静,气极反笑。

    话音未落,便抬手并指无声掐咒,丝线成簇窜出,直中金身仙人像脑袋顶上——

    几个隐匿在环境里的畸形黑影躲闪不及地接连逃窜挂在墙壁、落在角落处,其中几只被千丝万缕硬生生穿透彻底,眨眼功夫便无声无息消散,衣服瞬间干瘪下来噗通落地,紧接着化成灰烬。

    高大仙人像开始底座不稳地摇晃,浮空丝线临时转弯稳稳缠绕在它身上收紧禁锢稳妥。供台上的果盘香炉被乒铃乓啷地踢翻拨乱,灰烬星火摔溅在半空里弥散,香断在地上,顶端明明灭灭。

    曲缭的半张脸上不知道从何时起隐隐透出了虚虚的暗红亮色,悬着细铃的发链发带随风而动,发出悦耳轻灵“沙沙”响动。

    他从额头深入衣袍的皮肤逐渐显现勾勒出紧凑但风格雅观挺拔的毛笔墨字轮廓,能依稀看出执笔之人淡雅沉静品性,其中最大的一个繁杂样式的“禁”字落在正中央喉结处。

    织玉的脑袋被他早早扣在肩上挡住全部视线,她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被吓懵了,眼泪不由自主就吧嗒吧嗒瘪着嘴落下来,浸湿透了曲缭肩头的布料。

    但自己捂着嘴不吱一声给添麻烦,牢牢靠在安全感十足的怀抱里,却又难掩孩子心性,不自觉好奇支着耳朵听着周围动静。

    像是被彻底激怒,墙壁光暗交接处,影影绰绰又显形出数十几只这种鬼东西,狭窄的屋内瞬间变得拥挤。

    “咒来,缚开——”

    曲缭察觉到外面有脚步一顿,紧接着朝这边转向走过来的旁人气息,估摸着是听到了过于嘈杂的动静。

    要是被发现纠缠上,显然活人比死物麻烦,他不想硬凑当下的这个热闹,索性更加利索行事。

    浸染上血红色的丝线瞬间断开束缚,被灌输进自我意识般,肉眼识别不出痕迹的随着一切附着物冷冽疯长,游离向屋内那些东西所在位置。

    曲缭看清了那几个鬼东西大体模样,兴致缺缺:人形乞丐外观但匍匐地上四肢行走,衣衫褴褛布条堪堪庇体,然而衣领之上空无一物。

    ……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点的难缠恶心东西。

    “妹妹,我教你学个字,你接下来闭着眼,回头大声念三遍。”

    曲缭低声吐出一个什么字,织玉动作小鸡啄食般点头,毫不犹豫地照做重复喊了三声。

    阴影里的那些东西不出所料地身上开始冒出青烟,曲缭匆匆扫视了眼屋内狼藉,在心底默念静心咒当闭眼瞎,打算再次翻窗离开之际,门上已经盈盈照出昏暗的烛光。

    几乎是他刚落地俯身躲避开窗口,身后便有了嘎吱响动。

    曲缭跟捂着嘴睫毛上还挂着尚未干涸泪珠的织玉面面相觑,双双自觉屏息,打算等人发现异常后手忙脚乱奔走相告去喊人时候再趁乱离开。

    但夸大了说,半炷香时间都过去了。

    屋内屋外出奇一致的静谧,要不是他听得到对方轻缓的呼吸声,险些都以为那人走了。

    他眸子溺在后院杂草枝叶交错着间隙处的浓稠墨色里,有萤火虫在夏夜里出没,有几只星星点点在他的发尾上,明亮莹黄色是黄昏时刻残留下来的微缩暮色。

    ……这么稳得住气?

    曲缭倚靠着墙角抬眸盯着正上方的窗台门框,没有探查出来的迹象。

    就在还是他先耐不住性子不打算琢磨屋内人的心思之际,曲缭身形才稍稍移动,里面却有什么被猛然打翻摔碎的动静,还有小声的、稚嫩的一声痛哼。

    ……曲缭隐隐从一侧望进去,通身雪白色的身形在夜色里大概看不真切环境,狼狈得一时不查摔坐在狼藉里。

    这么短的距离,曲缭在一瞬间恍惚在他脸上看到了尤姒月,这才意识到新晋小师弟面容起码与那人有着七八分相像,只是更加稚嫩,还没完全长开具体模样。

    小师弟脸上瞬间被飞溅的瓦片划过条条血痕,随即后知后觉目光呆呆地抬手,抹了一手心的血。

    曲缭才意识到里面的人是谁。

    不是,当人家师兄的、该是形影不离的那群白痴呢,放几年前论修炼打不过一个连执普通铁剑练功的,现在给人当个长辈榜样都当不明白,最基本的一个还算性情沉稳的孩子都照顾看管不来。

    曲缭就差直接翻白眼了,神情不虞的手掰在窗户边框处,指尖都泛着白色,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嘱咐织玉就在这里趴着别动,提起下摆又翻身回去。

    他今晚上真的是钻够窗户洞了。

    屋内多了随着旁人动作丁零当啷的银饰摩擦敲击声,然后是谁轻巧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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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白色衣袍的小师弟反应似乎不是很敏锐,后知后觉良久,才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抬起了头望向不明来路装扮奇怪的来人,手仍然摊在眼前,有血滴滚落掌心从指缝落下。

    曲缭半跪在人面前,认命地掏出随手塞在腰间的干净手帕,攥着小师弟指尖硬拉过来垂眸擦拭着,忽略掉对方的视线久久停留在他脸上。

    不被察觉到的蜘蛛丝状的白色软丝随着擦拭动作游走渗进小师弟脸颊上的,肢体上的伤口里,顷刻间,血色肉眼可见被止住。

    曲缭又用新手帕欲盖弥彰地给人同样划破胳膊包扎了下,把人架起来像拎起了只小动物般从碎瓷片里给安全搁置在另一块干净地面。

    没吭一声,转身就走。

    这次,对方反应却意外地快速,看面前人毫不留恋明显想要离开的架势,忽然挺立起腰板来眼疾手快往下扑两只手紧紧抓住了人。曲缭衣摆在今晚上再一次被猝然死死抓紧,勒住腰身。

    “?还有什么……”

    “她是你的千金吗?”

    ……?

    曲缭被猝不及防问得一愣,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话题,甚至从平淡语气中品听出来了那么些许凝重意味。

    小师弟抬眸望着他,眸底忽然间有了化不开的浓郁情绪,又重复了一遍:

    “你一直抱着的孩子,是你的千金吗?”

    小师弟的目光转而侧望停留在了窗棂那边,曲缭才发现小姑娘估摸着正在踮着脚,毕竟她现在正在偷偷观望屋内情况,却因为身高问题,只能漏出半个脑袋。

    唯一露出的黑豆大小明亮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意识到自己突然成了话题中心。以为跟她年龄相仿的漂亮哥哥是在问她是谁家孩子的问题,脑子卡了一下壳,自己好像并不知道爹娘的具体名字。

    但她从不让旁人的一句话落地上,仍旧举起手热情简洁回应:“我是爹爹阿娘的千金!”

    曲缭感觉自己脑子疼。

    他又蹲身回到小师弟旁边,数次启唇又哑言,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孩子会莫名其妙关心这个问题。

    他略带烦躁地抬手揉着头发,小师弟的反应却像是已经得到了回答,目光愈发怔愣僵持在织玉身上。

    曲缭见他逐渐抿唇,然后。

    眼眶随之开始泛红,豆大的泪珠都未被短暂储存,便雨落打荷叶,倾斜滚落下来,一滴滴的灼烫在曲缭手背上,他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全身瞬间僵硬。

    完全见不得小孩子和女孩子哭的曲缭:“……”

    得嘞,又哭一个。

    活该他今天出门不先卜卜卦算算吉凶,这是遇上什么该死的孩童煞了,非要通通都安排在今晚找他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