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放慢了步伐,待华挽月赶到他身边,他侧过身来微微低头。
华挽月不明所以,“什么?”
李随昱一到外面就是死人脸,却仗着别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跟华挽月说着和表情截然不同的话,“挽月,这样算为你证明了吗?”
过来找她一趟就证明了?
华挽月沉吟:“……恐怕不算。”
李随昱哑然:“我不便做出太不符合佛子身份的事——那怎样才算?”
华挽月笑起来,朝他垫脚,嘟起嘴,“亲我才算。”
李随昱面色慌张地后退,“不行,这是在外面。”
“就是在外面才要亲啊。”华挽月余光都看到奕涵要张牙舞爪的杀过来了,只是被侍女一直拽着。
李随昱又脸红了,错开视线,“不行。”
华挽月只好作罢,“那算你再欠我一次。”
李随昱:“……好。”
华挽月笑起来,“那走吧。”
李随昱迈开步子,华挽月过了几秒才追上,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手。
他还要挣扎,华挽月道:“她们看见是我主动拉你的,没关系。得让她们知道虽然是我强迫你,但你也不是完全讨厌我呀,不然我要在这京城如何自处?”
李随昱不再挣扎,任她牵着。
华挽月心满意足地跟着他一起离开众人的视线。
牡丹亭内,长公主遥望着一对碧人:“看来昱儿并非对挽月只有责任。”
“李随昱虽然爱好佛道,但并非没有良心之人。挽月对他好,他心里是知道的。”楚王妃甚感欣慰,激动道:“看来我的孙儿有指望了。”
几位和她关系好的夫人纷纷恭喜。
李青缘的嗓音在一众道贺声中,十分突兀冰冷,“呵,李随昱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李随昱带华挽月离开的后园,朝着前厅的方向走。
华挽月看着方向疑惑,“我能去前厅吗?”
“不到前厅,我的好友想见你。”
“见我?”
两人话音刚落,不知从哪窜出来个瘦猴似的公子,蹦到两人面前,开怀大笑道,“是呀!见见是什么样的人能俘获我们京城第一清贵世子的放心呀!”
李随昱将华挽月向自己身后拽了拽,“怎么出来了?”
“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是被后园里的妹妹们缠住了,想去救你呢。没想到护花使者另有其人!”瘦猴朝华挽月油腻地挑挑眉,“小嫂子长得真不错啊,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李随昱将华挽月又挡严实几分。
“喂喂喂,都带来了,还不让见啊。”瘦猴歪过身子,哄骗小孩似的对华挽月道,“小嫂子,出来亮亮相?”
华挽月也不知道李随昱为什么要藏她,站出来大大方方地道,“幸会,我是华挽月。”
李随昱脸色似乎臭了点,不过他一向这幅死样,华挽月没当回事。
倒是瘦猴跟李随昱十几年兄弟,一眼看出他的不对劲,对着华挽月狡黠一笑,“我是张珩,你见到张奕涵了吧,她是我小妹。”
华挽月温婉一笑,“见到了,你的小妹刚还要冲上来跟我抢夫君呢。”
“别在意啊,那小丫头被家里人宠坏了,实际没有坏心的。”张珩帮她解释,“她小的时候随昱救她伤了腿,三个月没下地,从那以后她就嚷嚷着以身相许了,不过她和随昱差的太多,没人当真的。”
鬼的没人当真,牡丹亭里还有他俩的CP粉呢。
这等客套话,华挽月都是一听一过,很理解地笑道:“嗯,我也没当真呢。”
李随昱说带她来见朋友,就真的只是见朋友。他的三五好友聚集在前厅外的一颗槐树下,两人在下棋,其余人在打牌。
见李随昱真的把媳妇带来了,纷纷围上来打趣李随昱。
李随昱被他们逗弄得脸红,仍记得护着华挽月不被冒犯,华挽月对此很满意。
她与他们打了一会牌。直到前厅传来惊呼,几人从窗户看到长公主的身影,全都惊得下巴颏都要掉了。
“那是长公主吧。”
“似乎是,她来的时候确实穿的红衣服。”
“她怎么……”
“她脸上也没有胎记啊,也没美到绝色的地步,为什么以前遮脸?”
张珩给了说话的公子一个暴栗,“你瞎说什么大实话,闭嘴吧。”
华挽月没有和这群人待太久,等到男女分别开宴,她便回到了女眷那边,一直到楚王爷的生辰宴结束。
府里的客人渐渐散去,华挽月回到枯禅堂,第一时间找人定了“拾金堂”的牌匾。
她的店面马上就要开门了,这等风水大事,耽误不得。
紧接着她让黛衣把王府的账本还给了楚王妃。
楚王妃派汪嬷嬷来请她,她借口太累已经睡下,没有前去,实际上是在书房回忆着遮瑕膏的方子。
五色遮瑕已经在长公主身上有了一点名气,可以直接靠它打开美妆店在京城的市场,这个缺不得。
黛衣也被安排了任务,在京城在售的铺子里找出一个合适的店面,她们明天去现场看一看。
黛衣翻看着手上温大等人搜罗来的店铺信息,道:“小姐,今晚您要睡在哪里?”
华挽月不紧不慢地在纸上落下一味药材名,“自然是跟世子睡,你家小姐我今天说不定要圆房了。”
黛衣轻哼:“小姐真是好哄啊。”
华挽月又写下一种花名,“有吗?”
“当然有。”黛衣帮她回忆,“是谁说‘世子脑子不太好,和他生个孩子都可能有缺陷,还是离远点稳妥些’来的。”
华挽月勾唇笑笑,“我今天觉得世子也不是特别傻,说不定人家是形势所逼呢?”
黛衣耸耸肩膀,选出几个硬性条件符合她们要求的铺子,递给华挽月:“可小姐不是觉得世子……圣母?”
华挽月下笔停顿了一瞬,叹息道,“可不是么,但我又禁不住诱惑……所以只能在还动情不深的时候尝尝喽。”
黛衣眼中满是疑惑,对她家小姐善变的心态非常不理解。
在她看来,情爱之事无比简单。就像她喜欢温大,温大也喜欢她,他们两人情谊相通,用小姐的话说,他们就可以谈恋爱了。
可小姐对世子却……黛衣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出一个“流于表面”的形容。
她说着怕自己动情,说着趁动情不深,可黛衣总觉得她只是把世子当消遣。
毕竟她们来到京城,远离一切以前熟悉的事务,小姐的商业版图还在筹划阶段,没事做的时候当然是想……玩玩男人?
黛衣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男人怎么可以用来玩呢!男人分明是用来依靠的才对!而且她向来只听说过男人玩女人啊!
黛衣赶紧收回思绪,回了一句:“小姐喜欢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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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喜欢的……我这辈子也不太可能还有别的选择了。”
除非王府把她休了,亦或王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她无法忍受自请下堂。
不然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比楚王府更适合让她发挥的环境。
华挽月也写好了方子,递给黛衣,“让温大他们找找材料,我们在府里先试试,调配好了计量再交到华家的作坊。”
黛衣应下,红烛映衬着她的脸蛋,整个人像花儿一样美。
华挽月掐掐她的脸,“等京城里的铺子都安顿好,我就给你和温大办婚事。”
黛衣羞涩支吾着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华挽月这才低下头,仔仔细细看起铺子来。
过了一会儿,阿圆在书房外敲了敲门,“世子妃,世子有话要我带给您。”
华挽月:“进来说。”
阿圆闪着一双鬼机灵的眼睛,一进门就跪在华挽月书桌前,“世子说,他今晚回皇极寺了,过几日再回来。”
“知道了。”华挽月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笔尖戳在纸上,洇开一大滩墨迹,“你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阿圆道:“除去树山在给您挖池塘,阿忠伺候世子起居,丰娘、暖娘还有我,在跟着丽晚姐姐忙活小厨房的一日三餐,其余人都在黛衣姐姐手下听差。”
华挽月瞧着阿圆的漂亮脸蛋,道:“你们内部选出三个人来,下月跟美妆店开门,跟我去当托儿,演的好有赏。”
她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把“当托”这事儿说出来,阿圆觉着她应该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了,高兴道:“是,世子妃!”
华挽月挥手让她退下,起身回到卧室,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翻出一身勉强能当夜行衣的黑裙子。
狗东西,她倒要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去念经!
等黛衣和温大说完话,一回房,就看到一张空白却藏着狰狞的表情。
黛衣吓一跳:“小姐?”
华挽月杀气十足地抬眼,“去把温大到温六全都叫来,让他们换好夜行衣。”
六个男人在极快的时间内出现在华挽月面前,每一个都很是激动。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集体任务了,到京城一个月,每天就干些打水逛街的粗活,还以为小姐把他们都忘了。
华挽月把李随昱的黑色腰带拿来绑袖子,边绑边问,“皇极寺离这里多远?”
“用轻功的话,半个时辰。”
华挽月扫他们一眼,“带着我呢?”
温大估算,“轮流带,最多耽误一刻钟。”
“很好。”华挽月冷笑,“那就出发吧。”
黛衣忙道:“那我呢?”
华挽月摸摸她的小脑瓜,“你在家里等着,若是有什么意外,就帮我遮掩遮掩。”
华挽月跟温六兄弟走到院子里,动作娴熟地爬上温六的肩膀,一如她在渌州时偷溜出去玩,气势十足的指着夜空,“出发!皇极寺!”
一声令下,六兄弟运起轻功,飞入夜色。
皇极寺位于京城东南角,和楚王府在京中的位置几乎是对角线,虽不用出城,但距离不近,且一路有宵禁巡逻的士兵,赶路快不起来。
华挽月风风火火地上了山,却不知道李随昱所住之所在何地,若像是在渌州普灵寺一样跑到山里去,那她还真不太好找。
华挽月正愁,温大指着西边林子道,“和尚的住所都在那边。”
华挽月诧异地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