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李随昱也怕华挽月出问题,但他的时间是一刻钟都耽误不得了,便想让她在家里等着。

    华挽月只道他要说什么,在他开口前打断道:“三天而已,我可以一直呆在马上,反正家里什么都有,我就什么都不带了。”

    华挽月只拿上了一叠银票,对李随昱道:“我们在驿站换最好的马,这样就算你带我,也不会耽误时间的。”

    李随昱最后又问了她:“马背上艰苦,你确定?”

    “嗯!我要和夫君在一起。”

    李随昱便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将她抱上健壮的高头大马,自己护在她身后,用华挽月搞出来的羽绒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两腿一夹马肚子,马匹飞奔起来。

    华挽月对着后面的黛衣挥了挥手,看见温二和温三跟上,老老实实窝回了李随昱怀里。

    李随昱这次的事情大概是真的很急。

    他一路几乎除了问华挽月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腿疼,几乎没说话,只拧着眉毛闷头赶路。

    华挽月也乖乖的,即便是大腿根又酸又疼,火辣辣地像掉了层皮,她也没有叫过一声难受。

    第一天晚上,李随昱在个破旧驿站停下了。

    将马交给驿站的人照顾,李随昱待华挽月进了房间,抱着她和衣而眠。

    凌晨天微亮,继续出发。

    华挽月知道其实他在尽力照顾自己,不然李随昱很可能压根就不会在驿站休息。

    第二天,李随昱在驿站换了个样式的马鞍,让华挽月横着坐在马背上,虽然更颠簸些,但腿上舒服了不少。李随昱因此能坐着的地方变小了,几乎是在脚蹬上站了一天。

    晚上他们同样宿在了驿站。

    就这样挨过了三天,华挽月觉没睡好、饭没吃好,终于到了渌州。

    李随昱心疼地摸摸华挽月疲惫苍白地小脸,将她送到了华府门口。

    华挽月下了马,挽留道:“要不要先去家里坐一坐,歇息一会儿?”

    李随昱骑在马上,拉着缰绳狠狠掉转马头,“等我处理完普灵寺的事,再来拜访岳父岳母。”

    紧接着便朝城外狂奔而去。

    华挽月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对温二挥手,“跟上。留记号,我晚上找人去接替你。”

    温二点点头,朝着李随昱追了过去。

    华挽月扭头进了家门。

    华挽月毫无征兆地回家,自然是惹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家中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围了过来。

    厨娘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婆子问她舟车劳顿要不要小憩,门房立刻派人去找了老爷夫人,就连华逐辰的小厮都紧紧跟在华挽月旁边,不说话,双眼含着泪。

    江南的冬天比不上京城,但华挽月对温度敏感,是以家中地龙、暖阁样样不少。今年华挽月不在,地龙还没开始烧。

    华挽月了解自己的身体,径直走到暖阁里,吩咐:“把地龙烧起来,去请府医。”

    她可太难受了,一日以前就开始头昏脑涨,但一想到自己夸下的海口,便把所有难受往肚子里咽,什么都没说。

    好在身体被汪夏调理过后还算争气,一直撑着没有发起热来,但到家之后神经放松就可不一定了。

    下人按照她的吩咐去干活请人,很快,暖阁里由下而上热气蒸腾而起。

    华夫人的贴身婆子巧娘是黛衣的母亲,也是华挽月的奶娘,陪在华挽月身边。

    她其实不久前进过京,参加了黛衣的婚事,但也过去好几个月了,心中忍不住惦记黛衣,问华挽月:“大小姐上个月传信回来,说黛衣有孕了,她可好?”

    华挽月笑笑,“好着呢,温大可会疼人了,两人在我面前相亲相爱,看得我牙根都发酸呢。”

    巧娘放下心,会心一笑,“那就好。温大也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知道他是个好的——那您呢?上次我去的急走得也急,都没来得及问您和世子如何,回来夫人可把我好一通说。”

    华挽月这会大腿根还疼,精神也不振,但又不好让老人家担心,便强撑着精神道:“我也好,这次是世子送我回来的,只是他有事先去忙了。家中怎么样?”

    华挽月和华府的通信一直没有断过,但双方都不想让对方担心,全报喜不报忧。

    巧娘叫人盛来一碗温热的红豆汤,“本是给夫人备着的,大小姐先喝,我在叫人去煮。府中……确实发生一些事,但华老爷都解决了,现在棘手的是小公子呢!”

    华挽月心提了起来,“阿辰怎么了?”

    “小公子闹着要过继给他三叔,夫人说什么也不同意,小公子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家了。”

    巧娘说着,外头一直候着的华逐辰的小厮铭松冒出个头,“大小姐,您劝劝小公子吧,公子一直住在学堂也不是个办法啊!眼见着天儿冷了,学堂有没有地龙,给他送过去的棉衣也被退了回来,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啊!”

    华挽月没想到过继这件事从她嫁人开始到现在,快一年了都还没有个定论。

    华逐辰想过继,无非是想科考,去京城做个官去陪她,让她有个靠山。

    华挽月心中动容,对铭松道:“你去学堂请小公子回来见我。”

    铭松眼中浮现喜色,“是!公子最听大小姐的话,您一定能劝动他!”

    他跑出去,恰巧赶来的府医与他擦肩而过。

    府医给华挽月把过脉,取出银针道:“大小姐还是让这病发出来为好,再压会成病根的,我给您扎一套针,让病散得快些。”

    华挽月点点头。

    于是华老爷华夫人一回家,就看见自己女儿头顶被扎得像个刺猬似的坐在暖阁里,双目禁闭,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渗出的冷汗。

    华夫人惊得一身汗毛都炸开了,三步并两步扑过来,虚虚抱着她,想碰又不敢碰:“阿月……阿月,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娘啊!”

    华挽月睁眼,扶住华夫人,“我没事,府医帮我散病气呢。”

    她又看向华老爷,后者也明显松了口气。

    华挽月扎完针,华逐辰也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一家人在暖管围坐起来,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华挽月。

    华挽月失笑,先对华逐辰道:“把你的冷大冷二借我用用,有点儿事儿让他们查。”

    华逐辰立刻叫来人,华挽月让他俩跟跟温三一起去找温二。

    华老爷道:“怎么突然回来,可是京城出什么事了?”

    “没事。怎么这么问?”

    华老爷继续问:“咱们渌州突然又换了知府,新来的知府姓关,你可知道?”

    “知道。是世子带我去皇帝面前求来的,他也不好吗?”

    华老爷啧啧两声:“好,都好过头了!对咱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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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还给生意行方便,我差点以为他是咱家姑爷了。”

    华夫人给了他一记闷拳,“胡说什么!知府夫人说是她家老爷和世子一起长大,有交情,这才特意关照的。”

    华老爷期期艾艾接了一拳头,又道:“不过阿月啊,你回来的不是时候,还不如待在京城呢。渌州最近可不太平。”

    华挽月给了他一个继续的眼神。

    华老爷道:“渌州周边都有起义军了!还有不少人落草为寇,在官道周边烧杀抢掠,关知府愁的头都大了。不少商行的货都给劫去了,关知府派兵都没抢回来!起义军还在和匪寇打架,关知府也管不了!”

    华挽月听他左一个关知府右一个关知府,忽然道:“以前待在方知府身边的那个林培荣,是跟方知府一起回京了吗?”

    “没有,他还在关知府旁边呢。”

    华挽月心道不妙。那方知府就是个傻子,林培荣才是幕后黑手,这人不除,就算换了知府又有何用,华府岂能有安稳之日?

    华挽月将这事记下,打算等再见到李随昱时跟他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联合关知府,将这林培荣赶出渌州。

    她的视线落在华逐辰和华夫人之间。

    华逐辰头皮一紧,错开眼神,面上的表情不是知错,而是死不悔改。

    华挽月叹气,“等你姐夫回来,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能让你参加科考的办法,若是不行,姐姐支持你过继。”

    华逐辰的面色多云转晴,华夫人两个多月没见儿子,气势也软了不少,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一家人一起用了晚饭,月上中天也不愿离去。

    直到华挽月开始低烧,需要擦拭身体,华老爷和华逐辰才不情不愿的离开,留和夫人和巧娘照顾。

    华挽月一病就是两天,华夫人不离身地守着。

    第三天,李随昱凭空在华挽月的暖阁出现。

    华挽月一睁眼就看见他坐在自己窗前,身上穿着一件月白丝质祥云长袍,头发整齐的用玉冠竖起来,还用发胶整理了碎发。

    见华挽月睁眼,李随昱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感觉怎么样?”

    华挽月道:“好多了。普灵寺的事情办完了?”

    “还没。”李随昱将旁边的汤药端来,喂给她,“已经有些眉目,明日再去。倒是你,在马上就不舒服了,怎么不说?”

    华挽月心不在焉地将药喝下,“你见过我爹娘了?”

    “嗯。你弟弟的事情好办,不用过继,单独立户,让关知府给你们走个方便改了户籍就是。”

    虽然在李随昱看来,京城的位子即将换人坐,华逐辰就算不科考,以后直接封个官也是可以的。

    但既然华家人一直因为这件事忧心,他直接帮他们解决了宽一宽心也好。

    华挽月就知道他有办法,“关知府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见过的。”李随昱将她的喝完的药碗放回去,朝她嘴里喂了一颗蜜饯,又用被子将她裹起来,“父亲寿宴,你和他一起下过棋。”

    华挽月恍惚想起,寿宴那日见过张珩之后,她确实见过一些李随昱的友人。

    “安心在家里养病,最近外面不太平,少出门,多陪陪岳父岳母。”

    华挽月浑身酸软,闭着眼道:“知道,那林培荣……”

    “他掀不起水花,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