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可不是这般讲的,柳轻筠现代自是身强体壮,很少生病,但这是得益于她每日锻炼,而这具身体,本也只是个深闺长大的女孩,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体质自然偏弱,也就是她捡了便宜,却下意识以为这身子经得住折腾。
昨夜贪玩一时着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不过好好的大年初一,柳轻筠却只能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李婉火急火燎地进门,察看一番她的情况,到底是心疼占据上风,她低声安抚柳轻筠,所幸家里常年备着药,蓝楹将情况告知给李婉后匆匆赶去煎药。
柳轻筠闭着眼,耳旁是李婉的絮叨,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宋清让在向李婉低声询问她的状况。
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柳轻筠莫名记起上回她照顾宋清让的事来,这次换她病倒了,也算有来有往?
思绪散乱间,一股熟悉的药味飘来,蓝楹端着碗进来,李婉坐在床边扶起柳轻筠,接过碗,柳轻筠靠在她怀里,闻着难闻的药味儿,加上生病引起的脆弱与委屈感,竟是掉起了泪珠。
偏偏还是无声流泪的可怜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软成一片,李婉放下碗,揽着人柔声哄了一通,柳轻筠才喝下了药。
一旁站着的宋清让眉头紧锁,眼底怜惜的情绪浓烈得宛如实质,尽数笼在柳轻筠身上。
她的脸色苍白,往常娇艳的唇色亦是浅淡,长睫湿润地垂着,任由李婉擦拭脸上的泪痕,安静乖巧地躺在那里,像个精致漂亮的娃娃。
宋清让想上前又怕惊扰了她,想触碰又担忧让她不适,后退却不舍,只好干巴巴站在一旁望着柳轻筠。
她喝了药,很快睡着了。
李婉一回头,宋清让眼都不眨地盯着柳轻筠的样子被她收入眼底,她心下微动,含笑对宋清让轻声开口:“你上前来,她已经没事了。”
宋清让此刻顾不上什么礼仪讲究,拱手道谢立刻上前,站在床边细细打量柳轻筠,半晌,终是松了口气。
但依然专心致志地凝视她,眼里再无其他。
蓝楹端着碗走了不久转身回来,与李婉低语外头有人来拜访,李婉推托不得,索性让蓝楹守着两人,自己出去应付了。
蓝楹尽职尽责地站在一边,宋清让转头看向蓝楹,轻声道:“往后要仔细些才好,莫要再让她遭罪了。”
蓝楹点头称是,宋清让拿起一旁的温热帕子,俯身为柳轻筠擦去额头冒出的汗珠。
她感知到动静,却是睁开了眼,宋清让与她对上视线。
他瞬间放缓呼吸,柳轻筠眨巴眨巴眼,嘟囔了什么,复闭眼沉入梦乡。
因离得近,宋清让清楚地听见柳轻筠说的话,她只说了三个字:“宋清让。”
因着这几个字,宋清让只觉心都教她攥在手里了,简直恨不能将她揉入他的骨血,再不分离。
他的声音都哑了一个度,低低应了她一声,直起身,问蓝楹药放在哪,他且先去煎上,待中午她若醒了再喝上一回。
蓝楹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告诉了宋清让,他随即推门离开。
他穿过院子时,李婉正送客人离开,两方人无意下打了个照面,宋清让远远行礼后走开,客人看向李婉:“这位是?”
李婉倒是坦荡,直言宋清让与柳轻筠的关系,说是日后要结亲的,客人当然是恭喜,亦认出宋清让,知晓那是贾老极为看重之人,听说若不是清河书院的山长早就收了他做弟子,贾老甚至有了让他做关门弟子的心思。
此等人物,明眼人谁不明白,其前途无量。
虽说家境贫寒,双亲皆丧,但将来一旦考取功名,能入京面圣,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客人确实是真情实意的道贺,李婉从善如流,送完客人转身回屋。
柳轻筠睁开眼时,四周静寂,午后阳光照亮房间,她发了好一会呆。
直到门被推开,柳轻筠投去视线,却是宋清让,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了碰,一个惊讶,一个大喜,宋清让腿长步子大,几步到了床边,认真地看着柳轻筠:“你还难受么?”
柳轻筠睡了一上午,事实上连中午也睡过去了,此时缓过来不少,也不觉难受了,她摇头。
宋清让见柳轻筠想坐起来赶紧伸手去扶,他照顾过生病的父母,甚有经验,待柳轻筠坐好,回身倒了杯热水给柳轻筠,温度不至于烫口。
柳轻筠一饮而尽,宋清让放回杯子问她饿不饿,柳轻筠感受了一下,噪音低哑:“一点点。”
宋清让展颜:“我煮了粥,你等我一下。”边说边出门,才一会功夫端着碗回来了,坐在床边,握着匙子,却是要亲手喂她了。
柳轻筠乐得自在,他舀一勺她吃一口,小米粥软乎温暖,喂食的人还美色惊人,柳轻筠甚是享受。
便是在宋清让的轻言细语下,柳轻筠也只吃了小半碗,宋清让并没强求,掏出帕子擦去她唇角的米粒,柔声道:“歇一歇再喝药,好不好?”
柳轻筠点点头:“我娘和蓝楹呢?”
宋清让将碗放在桌上:“午后有户要迎亲的人家请李伯娘去帮忙,蓝楹亦去了。”
柳轻筠应声表示知晓,宋清让重新坐在床边,观察了她好一会,把柳轻筠看得莫名其妙的:“你盯着我干甚?”
宋清让笑意不减:“瞧着好了许多,否则我该怎么向李伯娘交差呢?”
柳轻筠弯了弯眸:“只是交差?”
宋清让十分直白:“不是,是因我忧心你,见你好转,总算能安心。”
柳轻筠这才哼了哼。
宋清让发觉她仍有些困意,为了不让柳轻筠睡着,他主动提及了一事,柳轻筠果然醒神,追问他:“原是顾明轩指使的吗?他为何要这般做?”
当时放火的正是顾明轩的小厮,而王书瀚又碰巧撞见了小厮神情慌乱的模样,他将此事一提,宋清让立刻确定是顾明轩。
至于缘故……
宋清让沉吟:“许是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上回乞巧节又从周秉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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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一些事,这才干出蠢事。”
柳轻筠当然会气愤,好在宋清让的下一段话成功让她眉开眼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自贾老来了书院,他日日上门求见,我使了些法子,让他当众出丑,而后他为息事宁人,向我承认了这事,那小厮却早已被他打发,而他因多日无果,又受尽冷眼,年前便回去了。”
让一个极为重视脸面的人当众出丑,无异于使其自剥脸皮,柳轻筠十分痛快。
她倚进宋清让盈满冷香的怀里:“做得好,也算为我俩出了口气。”
宋清让伸手揽过柳轻筠,轻轻一叹:“我做这些,只为你。”
柳轻筠笑吟吟地抬手捏他的脸蛋,宋清让并不反抗,任她上下其手,睁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乖乖看着柳轻筠,她捏了一把,手感极好:“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呀。”
冷不丁被调戏的宋清让恍惚了一瞬,冷白皮肤登时漫上艳色,譬如耳朵,已然红了。
他欲盖弥章地咳了咳:“话,话虽如此,但我的心意你须明白。”
柳轻筠敷衍地点头,双手不老实地攀上宋清让的脖子,尚未等她有所行动,宋清让忽然轻轻挣开她起身:“该喝药了。”话完扭头就走。
柳轻筠有些遗憾,浑然不觉自己像极了登徒子。
宋清让则像个任劳任怨的妻子,伺候她喝药,给她拿蜜饯,又得去洗碗。
喝过药的柳轻筠强撑着等到了宋清让回来,把自己压在他身上,与他闲聊起来。
“对了,杨婉婷的婚事是年后办吗?”
宋清让边把她身上的被子裹好边回答:“听说是上元节前几日,这几日周家的人来了不少。”
柳轻筠撇了撇嘴:“反正我总得去的,说好的了,你也得陪我一起。”
他应了声“好”。
困意上涌,柳轻筠张嘴欲咬宋清让靠近领子的一块皮肤,唇却被他修长手指遮住,宋清让缓声解释:“不是不让你咬,只是李伯娘应是快回来了,届时被她发现总是不好。”
柳轻筠明知道人家有理,还是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掌心以示不满。
却忽视了宋清让那刹那的僵硬。
她拿开他的手,把脸埋进宋清让胸膛,闻着好闻的香味,安然入眠。
满室阳光。
病了两三日,却是病去如抽丝,柳轻筠再次精神抖擞。
宋清让多待了一日便告辞了,原本柳轻筠还担心他一个人冷清,结果一打听,贾老将人带回家了。
知晓他有人在身边,柳轻筠放下心,安心随李婉拜访亲戚,而因大年初一的一遭事,村里的人都知道柳轻筠与宋清让板上钉钉的婚事。
故不再冒出莫名其妙的媒人要给柳轻筠说亲,毕竟人宋清让是要成大事的。
悠闲的日子一晃而逝。
杨婉婷的婚事已然近在咫尺,而柳轻筠也收到了请柬。
上元节前两日的傍晚,宋清让坐着贾老家的马车接上柳轻筠前往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