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车型流畅,线条华丽,内饰优雅,座椅舒适,可驾驶位的李明如坐针毡。
他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悄悄从后视镜打量谢家大少。
谢少平时待人温和,半分没有其他家族继承人不把人当人的恶习。前段日子不知怎的非要搬到小小姐住的别墅,没过多久就爆出了小小姐脱离谢家的新闻。
按理说大少爷早就该搬出去避嫌,可这么久了,也没有动静,两个人还愈发亲密……
年轻人嘛,荷尔蒙作祟,青春懵懂,两个人同进同出难免产生情愫,今天他领了这个差事本来还挺开心的。
谢序章出手大方,恋爱期间心情好时手里的钞票哗啦哗啦地往外撒,可现在……
后视镜映出谢序章的样子,他靠在座椅上,碎发低垂,遮住双眸的神色,薄唇紧抿,放在身侧的双手咯吱咯吱地握紧。
而窗外还依稀传来少年少女的玩闹声,李明瞥了眼大少的神色,讨好地开口:“少爷,小姐她这是移情别恋了?您别太伤心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话还没说完,黑影窜近,脖颈猛地被合拢的双手攥住,对方的拇指和食指死死地卡住他两侧的大动脉,窒息感让他急促地试图掰开少年的手指。
可谢序章曾被扔进军队,经过系统的培养,看似柔弱的双手有力地扼紧他脆弱的喉咙。
因为缺氧李明双目圆瞪,他听见少年平静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谁允许你骂她的?”
越来越重的窒息感令他意识模糊,在他感觉下一秒就要昏厥或者说死亡之际,少年松开了手,坐了回去。
李明剧烈地颤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见后座的谢序章慢悠悠地抽出湿巾擦手,仿佛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艹”李明心里暗骂了句脏话,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谢序章平时伪装得太好,以至于让他忘了,这些继承人个个都是疯子!
*
刺眼的车灯亮起,照亮昏暗的小巷。
沈确站在原地,而背上的林青云也眯着眼睛看着从光亮处走来的人影。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来人的轮廓,他迈的步子很大,眨眼间就走到了二人面前,露出了那张清隽的脸。
沈确的手一紧,与谢序章对视。
谢序章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到背后的林青云身上,温和地问道:“这是……?”
林青云急中生智,指着自己的脚腕开口:“脚崴了,恰好碰到沈确同学,他说我一个女孩大晚上挺危险的,送我到小巷口等司机。”
谢序章了然地点点头,似是相信了她这拙劣的谎言,而沈确紧抿着嘴也不去反驳,气氛一时凝住。
还是谢序章绕到沈确身后,将她背上的少女捞到自己怀里,打破这一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林青云的错觉,谢序章横在她腿弯的胳膊隐隐紧绷,十分僵硬。
他单手抱起她的身体,左手指节弯曲,刮过林青云的鼻子:“青青,没礼貌,怎么不感谢一下小同学?”
林青云:“……”
“谢谢你啊,同学。”谢序章替林青云开口道谢,他脸上盛满了甜蜜又烦恼的微笑:“都怪我,今天公司有事,就早回来了点,青青可能是害怕打扰我开会吧,摔了也不肯给我打电话。”
沈确紧绷着下颌,挤出了“不用谢”三个字。
谢序章又低头看向环住自己脖颈,在装鸵鸟的林青云,问道:“肚子饿不饿?”
林青云闷闷地发出一声“嗯”,就听他絮絮念:“没吃外面的路边摊吧?又油又不卫生,家里煲了板栗鸡汤……”
谢序章抱着林青云逐渐走远,声音飘散在风中。
他妥帖地将林青云安置在车里,才忽然想到什么般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沈确。
戴着狼耳的少年穿着黑白的侍应生衣服,上面还挂着红色的酒液,凉风一吹,尽显狼狈。
谢序章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才迎着他敌视的目光开口:“今天麻烦你了啊,谢谢你照顾我女朋友,改天我和青青请你吃饭。”
说完不等沈确的回复,倏地关上车门,仿佛他无关轻重。
汽车发动,嗖的一声窜出,沈确只能看到远去的尾影。
*
温暖的车内,谢序章放下隔板,单臂环住林青云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
谢序章刚去过公司,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格外正式。
两人面对面,她跨//坐在谢序章的身上,裙摆微微上移,柔软的大/腿/内侧隔着西装裤,感受到少年炙热的体温。
“你做什……”她的话被迎来的亲吻吞没,谢序章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迫使她接受自己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似乎是要盖过沈确的痕迹,谢序章的吻又急又凶,他像冬天囤粮的仓鼠,将她的舌拖进自己口中吸吮,嘴角蓄不住的水珠被他一寸寸卷走。
亲着亲着,林青云感到一丝不对来。
她抵住谢序章的胸膛,往后仰,而穿着笔挺西装,头发后梳的谢序章眼尾晕上病态的嫣红,抬头追寻她的唇。
谢序章的唇一开一合间,她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银色。
眉心一跳,她扯住少年的领带发问:“你那是什么?”
谢序章张口,将那抹银色更清晰地展现给她看,艳红的舌/尖挂着银色的小圆球,他开口:“我自己打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好看吗?”
林青云点点头,听见他委屈地开口问道:“我和他谁吻技更好一点?”
原来是沈确,可谢序章开了外挂,她正犹疑之际,突然发觉陷入了谢序章的圈套,她果断地摇头:“我和沈确真的只是普通同学,你别误会了。”
谢序章不置可否,他只是将头埋进少女的怀中,掩住自己翻涌的黑暗情绪。
虽然帝国实行一夫一妻制,可凡是有头脸的贵族们除家族联姻外都会养一些小情人,听说还有男女不忌的夫妻互换情人,就连谢家家主也曾有过不少红颜知己……
谢序章觉得恶心,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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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曾在宴会的后花园撞破过父亲与其他人的情事。
当时他的基因病还未显露,而母亲还尚在人世,他被荒唐恐怖的情事吓到哆嗦,满脸苍白地去寻找母亲。母亲当时已重病缠身,她在听过谢序章的叙述后没有惊慌,只是摸摸他的头,安抚他。
疾病夺走了母亲的健康,让她日渐消瘦,可她却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掌,她看着小小的谢序章微笑,像一朵枯萎的栀子花。
她说:“爱情是具有排他性的,而我和你的父亲是联姻,我的母亲告诉我联姻是可以交换的商品,不存在爱情,我深信不疑,幸运的是我爱上了你的父亲,不幸的是他并不爱我。”
“我无法阻止他寻找一个又一个的情人,因为这并不违反帝国的律法和贵族间约定俗成的默契。”
她嘱咐道:“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那只存在于故事里,所以小序,你一定不要像我一样。”
母亲的嘱咐回荡在耳边,谢序章轻轻沿着少女的脖颈啄吻。
他才不会像他可怜又单纯的母亲一样,日复一日地坐在家里苦等。美丽的花朵总会招来蜜蜂蝇虫的窥伺,将花朵连根拔起移到室内只会让它枯萎。
那该如何呢?
当然是杀虫啦!灵活地使用杀虫剂,碾死那些黏上来的臭虫才是重中之重。
第一个是谁呢,谢序章被少女含住钉子,却又无法挣脱,送上自己的舌。
他沉溺于亲吻中,脑海里想到了还占据着少女未婚夫头衔的公冶策。
就从他开始好了。
*
次日中午,林青云穿着拖鞋下楼,在客厅处见到了久违的公冶策。
男人披着长发,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听见脚步声望了过来,白发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又被他轻轻捋在耳后。
他矜持地向她颔首打招呼:“林小姐,午安。”
林青云应了声算作回应,她穿过客厅,从厨房的冰箱取出待做的食材。
今日张妈放假,一早上谢序章就跑出去了,不知道要处理什么公事,早饭都是她自己解决的。按理说她可以照谢序章说的打电话叫私厨,可她也好久没吃过自己做的饭了,便把他说的话抛到脑后。
她边翻冰箱边问坐在沙发上的公冶策:“你吃午饭了吗?”
男人摇摇头,林青云又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就看见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像一个回答老师问题的乖乖学生:“我不挑,什么都吃的。”
林青云准备好一会要用的小青菜、鸡蛋和纯牛奶,忽地想到了主食,又跑回了楼上。
少女像一阵风从他身侧穿过,不一会就传来“噔噔”的上楼声。
声音消失在楼上,静默了几分钟,少女拖鞋的“哒哒”声再度在他耳边响起。他听见少女重新回到厨房,碗筷碰撞在一起,鸡蛋磕到壁沿碎裂开来,还有林青云的喃喃自语:“到底放哪了?”
他听见椅子挪动的嘎吱声,似乎是被少女借用,她将椅子挪到厨房,拖鞋和椅面碰撞发出轻微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