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戾气森森的威胁师眠:“师眠,我耐心有限。老实给我交待你和徐馨的勾结。否则我就让我的人,去找你的家人,让他们和我一样每天活在惶惶不可终日里。”
师眠难以置信的望着念笙:“我竟然不知道,短短几年不见,你竟然变得如此蛮横霸道。难怪,他说你害他家破人亡……都是我惹的祸啊。”
念笙皱紧眉头:“是周宴礼说的这混账话吧?哼,他自己多行不义,咎由自取,如今家破人亡倒会栽赃给别人。”
师眠摇摇头:“徐小姐,你什么都不知道。”
念笙笑了:“我这个当事人,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可笑。”
师眠道:“是啊,你是当事人,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顾着复仇。让自己心里的憋闷得到释放,可你又怎知,你恨得周宴礼,他虽有错,可是他的错却不该得到这么重的惩罚。是你过分了。”
“都怪我,抽取了你的部分记忆。”
念笙憎恨周宴礼,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恶心到想吐的那种程度。所以她讨厌师眠为他求情:“废话少说,我问你,周宴礼现在在哪里?”
师眠道:“他被你毁了。这个世上再无周宴礼。”
念笙道:“我只是让他破了产而已,又没有伤他性命,你凭什么如此说?”
师眠道:“你去见见他,你便知道我为何要这么说了。”
“可我不想见他。”念笙咬着牙怒道。
师眠道:“徐小姐,你比谁都清楚,这人生有来回,人和人的际遇皆有自己的因缘善果。周少爷纵然有错,可你怎么知道,也许今生他是你的劫,而来世你便是他的劫。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念笙自然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可是念笙觉得,她所作所为,问心不愧。所以不怕现世报。
“他在哪里?”念笙决定去见他,是因为她和徐馨的交易。
只要她帮徐馨找到周宴礼,那么小笙和爸爸身上的凶兆或许就能解除。
师眠很是高兴:“你能去见他,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念笙点点头。
谁知师眠带着念笙,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来到帝都郊外的一个乡村。
山路崎岖,小车行驶得异常缓慢。念笙看到天色暗下来,心里便很是后悔这一趟行程。
“早知这么远,就不该来了。我家小笙还在家里等着我呢。”她很是懊恼。
师眠道:“马上就到了。”
最后车子停在村口的水泥公路上,念笙和师眠等人下车行走。
这个村落并不大,矮矮的红砖屋,稀疏座落。周遭的空气也特别沉寂。四周都是破烂灰寂的景象。
念笙不禁好奇,周宴礼那样的天之骄子,就算破产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凭借他的才华,也能找到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来安家?
师眠走到一个小排屋面前,叩了叩门。“周先生在家吗?”
念笙屏息静气,凝视着那道红漆斑驳的木门。
下一刻,就听到一道似乎有些苍老有些暗哑的声音传出来。
“来啦。”
然后,木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拉开,一位满头白发,脸色微黑,额头眼角布满密集皱纹的中年男人站在念笙面前。
念笙惊得后退一步,心跳如鼓。
“周宴礼?”
她被周宴礼的苍老,佝偻之态惊住了。
周宴礼看到念笙,忽然转过身,他朝念笙摆摆手:“我不是周宴礼,你认错人了。你走吧。”
可是,妮妮却忽然端着药碗走出来。
“爹地,该吃药了。”
周宴礼知道他瞒不过去了。不情不愿的回过头,对念笙道:“我如今已经是糟老头子了。我跟你从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你……把它放下吧。你若执著这些虚无缥缈的仇恨,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的身体。”
念笙定定的望着他,眼底那种不值一提的淡然狠狠地刺痛了周宴礼。“放心吧,我的心房不会给我讨厌的人住很久的。你,早就被我移出我的心房。若不是徐馨雇我找你,我大概还想不起你这个人物。”
周宴礼苦涩一笑。“她雇你找我?你怎么可能愿意帮她?”
念笙道:“若是平常,我不愿意的。只是这次,她捏着我家人的把柄。我是被迫跟她做交易的。”
周宴礼道:“那么你找我,是要把我带到她面前去吗?”
念笙道:“正有此意。”
周宴礼竟然不反抗:“那你便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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