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过来的钢筋差点扎到王秀芝的脚腕，她直接仰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指着张秋阳的鼻子大骂：“老少爷们，大家都过来评评理，人家都说儿女多了是福气，我怎么这么造孽，养出来这么一个打娘骂爹的白眼狼。”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晨东站出来：“有什么事关起来门来好好说，你也是要面子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泼打滚，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我闺女都想砸死我，我还怕人家看笑话？”王秀芝躺在地上不起来，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一个人，她就是要把张秋阳的名声搞臭。
张运华就站在一旁抱着膀子看热闹，等王秀芝闹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走到张秋阳跟前：“秋阳，你别生气，咱娘就是对你太失望了，你知道你的死对我们打击有多大吗？”
“打击？二哥你可真会开玩笑，当时我被人捅成了筛子，因为身上的脂肪层比较厚，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你们这些亲人非但没有为我高兴，反而趁我昏迷之际，故意用枕头闷死我，就是为了敲诈医院，勒索钱财。”
张秋阳没提注射过多药物的事情，选了一种通俗易懂的谋杀方法。
“你们拿了那笔巨额赔偿款难道不会做噩梦吗，院长给你的每一张纸币上面都沾着你亲妹妹的鲜血，你怎么忍心收下那笔封口费？”
张秋阳说的是事实，张运华无论怎么解释都像是狡辩。
“小贱人，你小的时候我怎么没掐死你，你压根就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当时我受了伤，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血流如注，可你阻挠李书记抢救，还故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拖拉机，不就是想活活把我拖死，好敲诈公社的钱，损害集体的利益。”
当时不少人都围观了，都可以替张秋阳作证，本来大家只是看热闹，一听王秀芝还想侵犯集体的利益，大家都不乐意了。
集体的钱都是大家的，守护好集体的利益就等于是守好自己的钱袋子，众人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都在讨伐王秀芝。
王秀芝之前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想利用舆论压倒张秋阳，现在局势彻底反转。
“王秀芝，带着你好吃懒做的儿子还有色痞男人滚出我们生产队。”
“书记，这家人就是老鼠屎，可不能让这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王秀芝对着老奶奶的胯部踢了一脚：“老不死的东西，就你屁话多，也给自己积点口德吧，就是因为你嘴贱，你男人和两个儿子才会被洪水卷走，当时怎么没带走你这个老贱人。”
她不是个蠢人，很会捅人心窝子。
老奶奶坐在地上用手抹眼泪。
“老贱人，你就是嫉妒我儿子多，我儿子就算是老鼠屎，等我死了也能替我安排后事，披麻戴孝，你呢？死在家里发烂发臭生蛆，都没人知道。”
老奶奶养了不少猫猫狗狗，猫狗都通人性，看着自家主人被欺负，都朝着王秀芝乱叫。
“哼，老畜生带着一帮小畜生，不过这样也好，等你死了，都不用麻烦队里的人抬尸体了，直接内部消化就行。”
她说着说着，还用手指对着老奶奶的身体比划起来。
指了指右大腿的位置，看向大黑狗：“就属你叫得最凶，大腿的肉最多，就分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