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循环的孕妇(1)
    {我叫赵殿。

    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我真的很讨厌加班。}

    这是第二章的开头。刚发布出去,就激起一阵浪花:

    [等等,不是韩雯静的故事吗?怎么换人了?]

    [我还要知道那个黑头像到底是谁呢?]

    [韩雯静到底有没有事啊?]

    [这个赵殿的名字怎么莫名的熟悉,是不是在哪听过?]

    [你确定不是发错书了???]

    系统也问了沈昭陵这个问题:

    【哦,我懂了!是「双视角叙事」!

    【你肯定想了一个很完美的小说结构吧?然后两个人物的故事互相补充,进行对比?嗯!我好期待!】

    却只见沈昭陵眸光流转,分外狡黠,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是之前那章不知道写什么了,故事也圆不下去了,所以新开一个人物。”

    【…………6(捂脸笑哭.jpg)】

    果然,他就不应该对沈昭陵抱有什么期待!罢了,你能写(水)出字数就行。】

    ◆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色手表,里面的刻度盘的时针向左,指在七点与八点的交界之处。

    七点半。

    “滴答、滴答、滴答。”

    空气中震荡着指针的声音。

    头上的白炽灯晃着我,我的办公室内实在安静到过分。

    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可以脱下我这身白大褂,离开医院了。

    我低头,打开看着手机屏幕上。

    一个聊天界面出现在我面前,头像是身穿鹅黄色连衣裙,一个相当漂亮标志的美人,我的美人。

    老婆:[下班之后,咱俩去尚润大厦里面吃一顿火锅,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双人餐,花券一共299,咱们两个人,价格还挺合适的。然后回家做作业。(吐舌)]

    ……}

    弹幕已经有人认出来了:

    [哎!好眼熟啊!这个不是……]

    [这条是第一章韩雯静发的消息!别忘了,第一章说过,韩雯静的老公是一个妇产科医生!]

    [所以第一章的视角是“医生妻子”,第二章的视角是“医生”?]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在同一本书里。那这两章是有联系对吧?]

    [对,不过具体要看作者怎么写了,也可能根本没有联系呢。]

    【我就说是双视角叙事吧!你还不承认,小妖精。哼~(左哼哼.jpg)】

    沈昭陵翘起嘴角笑了一下,接着写。

    ◆

    {我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们两个并没有孩子,也早就脱离了学校进入了社会,所以我们所说的“做作业”实际上是指——

    造娃。

    对,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结婚已经六年了,但是老婆的肚子一直还没有什么动静。

    可能是因为我是一名妇产科医生缘故,每天都和孕妇们打交道,我对孩子的需求就没有那么强烈。

    但老婆显然不是如此,她又开始明里暗里的暗示我了。

    我们两个都检查过身体,没什么问题,怀不上孕只是巧合而已,不需要着急。

    我们还年轻。

    我二十九,明年马上就要升职。所以我更想把重心放在工作身上。

    “小赵啊,现在医院里的领导都在考验你呢,到年底之前,好好干着,下一届主治医师的位置保准是你的。到时候我给你推荐……”领导曾经拍着我的肩膀,这么告诉我。

    我看着他苍老的手,感觉到前途一片光明。

    这还要多亏了上一任的主治医生老李,酒驾逃逸,在去年的花朝节,双生桥上撞死了一个女人。

    正因为他被撤下来了,我才有机会上去。只是可怜了那个受害者。

    听说死者挺年轻的,而且画面很惨烈。

    我当时立刻回家跟我老婆韩雯静说了这件事,但她当时在沙发上玩游戏,一哼一哈的答应,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

    [合着是前任的主治医师李主任撞死的那个女人?]

    [酒驾还事后逃逸,该死!]

    [话说为什么不用人工导航,自动驾驶呢?]

    [我们星盟早就通过了律法好吧!这种情况是要被处死的。]

    [也许把那女人即使送往医院,还能活下来?]

    ◆

    {说起来肇事司机,老李,李主任这个人。

    他头发稀少,额头两边略有点秃,但体毛很多,长相没什么特点,就是个普通的糙男人。

    老李双生桥汽车肇事,是一年以前。

    但是一年多以前,他就开始变了。

    所以具体的事情,就得放在一年多以前来说。

    一年多以前,他的眼神时常飘飘忽忽的,放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就连医疗单子也会写错、拿错。

    没少犯,也没少被副院长敲打。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记了好几次次过。

    但耐于他资格老,以前当手术室医生的时候,也做过很多成功的手术,院长也没有把他换下来。

    这件事说起来,确实很邪门。

    要知道,以前老李可是最积极的那一个。为人老实,办事勤勤恳恳,从来不出毛病。

    *

    有一次我们两个在接热水的水房,一起遇上了。我就问过他这个事。

    他拿这个黑色的保温杯,排队,站在我前面,用饮水机来接滚烫的热水。我在他后面等。

    我就听见那水“哗啦哗啦哗啦”地往金属保温杯里面灌。

    直到声音越来越沉闷,我心想着,这要灌满了吧。

    结果老李却“啊!”的惨叫一声,然后“啪嗒”一下将保温杯重重摔在地上。

    刹那间热水飞溅!

    热水溅在我的裤腿上,当时着实给我烫的不轻。卧槽。要不是隔着一层裤子,估计能直接烫掉皮。

    老李怎么现在连个热水也拿不稳!

    我当时在内心气愤不已,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

    才四十八岁,就得老年痴呆症了?

    要是这样,还不如赶紧从那主治医师的位置上下来,把这位置让给我做。

    别留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痴傻样子,再出点更严重的事,把病人给害死了。

    结果谁会想到。

    我一语成谶。

    “没事吧、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

    我以为他起码得拿出像样的态度来,像这样,跟我道个歉吧。

    谁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回头看我。

    直接弯腰,先把地上那水杯给捡了起来,用白大褂先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件,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然后他继续接热水。

    我低头,看见他的鞋袜都被热水給泡了。他穿一双运动鞋,还是带网的……

    那这热水,不都顺着鞋面流进脚背了?而他竟然不疼?不喊?不管一下?

    至少我看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僵尸。

    我在医院见过癌症晚期的病人,经过几次化疗折磨之后,就是他这种表情。

    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眼中没有任何光,看不见任何活下去的希望,只让人觉得疲乏、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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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惫。

    “老李,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啊?”我不禁问。怀疑他是最近出了什么变故,才会突然性情大变。

    然后才注意到,他的头发竟然白了。而且白的还不少……

    我平时不怎么关注他。

    但我几个月前,还夸过他年轻呢,头发黑又亮,一点白头发都没有。

    怎么好好的老李,短短几个月就从黑头发变成白头发了!

    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他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牵动嘴唇问我,“小赵,你见过我女儿没有!”

    “女儿?”我疑问。

    “纯儿!纯儿!你见过的。你忘了?”

    他女儿……

    我想了一下,好像确实见过。

    他女儿不久前才大学毕业,年轻,而且很漂亮。是龙茗大学的高材生。

    ……

    四五年以前,我刚进入这家圣恩医院。

    当时老李也是我的上司,邀请我参加他女儿的升学宴。

    龙茗大学,名牌大学。确实值得办个升学宴庆祝。

    而且不还能捞一笔礼金钱吗?正好给他女儿上大学交学费了,何乐而不为?

    当时老李乐呵呵的,那样子几乎像要邀请全医院的人去似的:

    “小李,就这周末,周日,要来啊!一定要来啊!”他牵着我的手,一直晃。

    “要来要来!”我当时人生地不熟,刚来医院地位不稳,自然不敢得罪我的上司。

    本来那周末准备陪我老婆韩雯静去逛商场看电影的,结果老李一叫我,我就不得不把原来周末的事给推掉了。

    升学宴在一家饭店办,包场,包了整了一楼。去的人还挺多,都坐满了。

    老李这人,人其实很热心肠,虽然是我上司,但从来不跟我摆架子。

    我当时还包了两百块钱的红包,拿着过去了,准备意思客套一下。

    可哪成想,老李还真是一个老实人。

    那个饭店里,连写礼账的地方都没有。他就是单纯请我们吃饭,根本不收我们红包。

    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觉得那红包很烫,就一直揣在裤兜里,没拿出来,高高兴兴地吃饭。

    他女儿,李纯儿,当时穿个极其漂亮的戴俩吊带,墨绿色修身的绿裙子,衣料是那种镭射质感的,还发着光。

    好看,像个人鱼姬一样。

    她在人群中拿着话筒讲话,说话也落落大方。

    当然,说的也都是一些客套话。什么感谢各位来宾到场,感谢她的父母把她抚养这么大,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但那天,她说着说着就哭了。一说到父母就眼眶红了,实在是很真诚的一个小姑娘。

    我对她印象很不错。

    当然,我们俩也没说话。

    她当时就像一条活泼的绿色人鱼,在各个酒宴之中穿梭。

    和她贴得最近的,聊得最多的,还是她父母,还有好几桌看起来和她同龄的男女,想必是她的初高中同学。

    活泼聪明的美丽绿人鱼,偶尔眼角也会掉两颗小珍珠。

    ——这就是我对老李女儿,李纯儿的全部印象。

    但是,老李今天怎么问起他女儿的事情来了。

    我问他:“你女儿怎么了?”

    老李的眼皮耷拉着,半遮着绝望的灰黑瞳孔,喃喃:“她……不见了……失踪了!我找了她好久,我找不到她。她见到她没有啊?”

    “不见?!!”

    我惊呆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不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