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在曲女士向家里人说出了自己差点命丧黄泉,全靠宋淼卜卦才得以活下来的经历后,她的远方叔叔立刻就来拜托曲女士帮忙搭线。
同时也是因为今天宋淼的直播连线实在有太多人同时申请,那位叔叔一家人都申请了也没一个人能成功连上。
宋淼看完之后就回了个“没问题”的表情包过去。
接着聊了一会后,在知道宋淼也刚好住在A市之时,曲女士当即就想要开车过来直接将宋淼接过去第一中学。
细细想了想后,宋淼还是拒绝了曲女士的这番好意。
如今她住在东郊这边,若是要曲女士亲自来接送,估计一来一去还得折腾不少时间,倒不如她直接打车去那里比较快。
眼见着聊天页面另一头的宋淼已经严词拒绝了,曲女士也只好作罢,最终与宋淼约定好在快到A市第一中学的时候再给她发个信息。
宋淼决定好出门后,将手机揣进兜里就快速下了楼。
楼下四鬼已经没有再玩扑克牌了,其中的三鬼还在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黎尽欢一拍桌子:“你们是不知道那种一氧化碳中毒的感觉!我发誓我再也不想闻到那个味道了。”
崔智不屑一笑,拽了拽自己那条长长的舌头:“上吊才痛苦好吗?而且早知道上吊会死得这么丑,我还不如换个死法呢,至少还体面一点变成鬼。”
江好只是撑着下巴叹气:“死了好看有什么用。如果可以,我宁愿当一个丑陋的人呢,活着可不比死了好。”
宋淼默默听了一会后,又从窗帘未遮住的缝隙中望见正在院子里荡着秋千的小秋。
“诶!”崔智一转头,首先发现宋淼的出现,惊讶喊道,“宋大师!您这是要去哪?”
眼见着江好和黎尽欢也要开口问,宋淼只好丢下一句“有事”就快步溜出了别墅。
宋淼走过别院时,小秋还坐在秋千上慢慢地小幅度摇晃着。
A市现在的天气是阴天,连带着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伴随着阵阵凉风迎面吹来。
宋淼慢慢走到小秋身边,在小秋不解的目光中伸手推动了秋千。
在秋千的重力之下跟着荡起来后,小秋紧紧抓住秋千绳,脸上当即就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谢谢宋淼姐姐……”小秋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向宋淼道谢。
宋淼抬首对她露出了个微笑。
看见小秋这副模样,一时之间,她又想起迟晏起初对她道谢时,也是这番腼腆的模样。哪怕到后来两人关系越来越熟悉之时,也会偶尔如此。
此时一阵凉风拂过,宋淼身边开得正艳的花朵被风刮得倒过来,蹭了蹭她的手。
感受到花朵的触碰,她一愣,但很快又收回思绪,继续迈步向前出发。
-
A市第一中学就在市中心附近,坐落在一众繁华商业地段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路过附近时甚至还能听见里面传出的朗朗读书声。
宋淼是在接近夜晚的时分到的校门口。
曲女士和她的叔叔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着她,所以宋淼刚下车时,就发现了门口处站着眺望的一男一女。
女人的面孔甚是熟悉,宋淼只一眼就认出这个神采奕奕的人正是曲女士,与那次直播间里不同的是,这次她的眉眼间再无煞气。
在两人目光撞上之时,曲女士也面露激动之色,很显然她也认出来了宋淼:“大师!我们在这呢!”
话音未落,她就朝着宋淼用力地挥舞着手臂,示意看向她这边。
宋淼闻言也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在结完司机车费之后就朝那边走去。
站在一旁的曲叔叔,在见到宋淼走过来之后,更是眼睛一亮,马上热情地向她问好:“您就是小安说的大师吗?真是看不出您这么小年纪就这里厉害!”
曲安上下打量着宋淼,眼神也更加的激动,这无疑就是直播间的那位大师!超乎她想象的是,居然现实中看更加年轻漂亮。
若非她确实得到过宋淼的帮助,只怕她也不敢相信这个岁数的女生还有这般能耐。
宋淼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您好,可以和我说说那三位学生跳楼的具体原因吗?”
一提到这件事,曲叔叔瞬间就褪去了脸上的喜悦,紧紧皱起眉头:“这样吧,大师,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三人一同进入第一中学,在步行前往曲叔叔办公室的路上。
曲叔叔的语气里充满了忧愁,边走路边唉声叹气道:“唉!高三年级第一位跳楼的学生是在那栋教学楼跳的。喏,就是那栋楼。”
说罢,他就用手指向身前不远处的一栋高大教学楼。那栋高楼里面灯火通明,读书声不知不觉间停了,此时已经寂静无声。
宋淼循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第一眼就看见楼顶有位穿着校服的短发女学生,正坐在天台边晃着脚丫,臂弯里还抱着几本厚厚的书。
像是注意到了宋淼的目光,那位学生垂眸望向宋淼,恶趣味地朝她咧出一个巨大的微笑,随后迅速就将手中的书本撕成碎片,并将它们从教学楼上撒下来。
无数小块的书的碎片从空中飘下来。
而下一秒,她挑衅地看了眼宋淼后,随后眼睛一闭,瞬间就从楼上坠落下来。
“砰——”
血液就如同鲜艳的花朵,迫不及待地在平坦的地板上绽放,而女学生的脸上还挂着那抹恶劣的微笑。
在感受到仍然在被注视后,她那双闭紧的眼睛又猛然间睁开。
宋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这番景象都没有将宋淼吓到,女学生只觉得瞬间兴趣全无,在瘪了瘪嘴后又重新飘回天台旁,怀里依旧还抱着书本们。
而地上所有的血迹和书籍碎片全部消失不见踪影。
随后女学生不再看向宋淼,只是继续摇晃着脚,满眼羡慕地眺望着校门外面喧嚣热闹的街道。
宋淼收回视线,听见身边的曲叔叔还在讨论着第一个学生跳楼的恶劣影响:
“哎哟喂!大师您是不知道,那学生在天台坐着晃腿就算了,居然还敢把教科书撕碎全从楼上扔下来,你说这影响多恶劣?清洁工清理了好几天才清理完呢!”
“不过谁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跳下来了!哎哟,那场面别提多血腥了……”
说到此处,曲叔叔像是回想到了那个画面,神情十分害怕。
宋淼倒是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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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了下曲叔叔,语气略显冷淡:“那是个女学生吗?”
“对呀,您怎么知道?”曲叔叔点点了头,眼里惊喜不已,“您不会是看见了她的魂魄吧?”
他赶紧抬头四处瞅瞅,语气哆嗦了一下。又在心里暗自感叹这个年轻女道长果真有几把刷子,连那跳楼学生性别都能知晓。
宋淼没有回答,又继续问道:“那另外两个学生是在那边跳的吗?”说完,她抬手分别指了指另外两栋教学楼。
曲叔叔定睛一看,更加对宋淼的能力深信不疑,赶紧点头答道:“不错!正是这两栋楼,您真是神通广大呀!”
曲安虽在一旁不语,但刚逃过一劫的她对这些事出之地只感到甚是害怕,闻言后更是朝宋淼的身边靠拢了些。
因为现在是上晚自习的时间,所以校园内只有寥寥行人在走动,宋淼很快就发现另外两栋教学楼上也有学生。
首先看到的是在左边那栋教学楼的天台上,也坐着一位齐耳短发的女生。她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校服,肩膀上还背着一个沉重的双肩包,压得她的背脊都有些弯曲。
她只是默默靠在墙上,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低头认真看着书中内容喃喃自语。
宋淼顿了片刻,又看向右侧那栋。
那是一个抱着书包的寸头男生,鼻梁上还戴着副厚镜片的眼镜,稚嫩的脸上长着许多青春痘。他手中拎着书本一角,那本密密麻麻写满笔记的书被风刮得翻动起来。
男生只是低头从高楼上看向地板,可以明显看出他的膝盖在不住的颤抖着。
像是下定决心般,他闭眼想往前倒去,却又猛地睁眼退后了几步,腿软摔倒在地上,张嘴大口大口喘气着。
最后他也只是抱着书无声哭泣着。
曲叔叔对宋淼眼中看见的一切一无所知,在打了一激灵后,小声对宋淼哭诉道:
“那个女生跳楼后,我们高三的学生都被影响到了。在那件事发生的一个星期之后,分别有个女生和男生也跟着跳楼了。”
“唉!”曲叔叔眉头紧锁,神情烦躁地自言自语道,“要我说,这群学生就是抗压能力太差!”
曲安闻言蹙眉,犹豫片刻后还是开了口:“叔叔,您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可以谁不想活着呢?”
曲叔叔没好气地瞪了曲安一眼,黑着脸道:“你懂什么?他们死了倒是清净了,可是我们学校明年的招生可怎么办?”
宋淼一言不发,压下心中的烦躁情绪,随后将视线从地上移到面前的教学楼:“办公室是在这栋吗?”
曲叔叔连声道是,移动着笨重的身体飞速跑到宋淼身前为她领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宋淼跟着他的背影迈步往前走。
靠在她身边并排走的曲安偏头望向神色平静的宋淼,心想大师不愧是大师,来到现场捉鬼都这么镇静自若。
-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宽敞明亮,桌子上堆摞着厚厚几沓摆放整齐的文件夹,只是旁边却又散乱放着几张纸张。
宋淼在进入办公室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那几张纸上的标题,上面赫然都写着一行同样的大字:
跳楼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