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岱阑拿出吃奶的力气挥拳头猛猛往梁览脸上砸,毫不在意他们俩还在一个剧组拍戏,梁览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直到卓文清上去把他们俩拆开,指着梁览道:“快点带你妈走,别再来我家!”
柳眉巴不得离开这是非之地,几乎是灰溜溜地跑没影了,梁览对他妈有气没处撒,恶狠狠盯着蒋岱阑,满脸挂彩,“你他妈有种就等着!”
当然蒋岱阑也没占到便宜,嘴角被撕裂,红莹莹的血,他用手一抹,“我等着你,就怕你跑了,孙子!”
梁览踉跄着走出大门,门被狠狠摔上,卓文清一个头两个大,急忙扳过蒋岱阑的脸,忍不住语气不好,“你还能不能再冲动点?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你是明星你还知道吗?你还在拍戏!”
蒋岱阑一说话就牵扯到嘴角的淤青,难不在乎的擦了下嘴角,“嘶——我没事,梁览那就一个惨,我这点伤过两天就好了——嘶!”
“逞什么强,小屁孩!”卓文清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强行拽他进屋,从家里常备的医药箱里找药膏和纱布,“平时都是你照顾我,这次好不容易让我照顾你一下,你乖一点,听话,不包扎伤口就感染了。”
蒋岱阑被他推到床上坐着,看着卓文清忙里忙外找药,一脸淡淡的笑,直到卓文清坐到他面前,满脑门的汗,脸上还有余愠,蒋岱阑还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但是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眼角一耷,收敛戾气,勾着卓文清的小手指晃来晃去,“文清,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我的脸?”
“你说呢?”卓文清很紧张他的脸,用棉签蘸着酒精,把他不正经的话当成耳旁风:“脸抬起来,我给你涂伤口。”
“哥哥,你就用这个涂我的脸?”蒋岱阑垂着眼皮,很挑剔,“我的脸平时保养的花费就价值不菲,上了保险的,这都快破相了,你就给你老公用酒精糊弄了事?”
卓文清用棉签轻轻擦拭他的伤处,“谁让你打架?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市井混混一样说打架就打架?我家只有酒精和碘酒,没有跌打损伤酒,凑合用吧,老婆。”
“老婆?嘿!”蒋岱阑一牵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五官乱飞,顾不上纠正他称呼上的错误。
卓文清还没算用力呢,把纱布给他脑袋缠上的时候,真感觉蒋岱阑是被人暴打了一顿,又可怜又好笑,很没道德的笑出来了。
蒋岱阑满脸淤青,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卓文清连连摆手,笑得直咳嗽,“没事…我看你长得帅。”
蒋岱阑一脸不高兴,一把搂住他的腰,强迫他靠自己很近很近,微眯双眼:“那我帅不帅?嗯?说实话!你要是敢哄我,我饶不了你。”
卓文清揉了揉眼:“帅倒是帅,我就想知道,等你和梁览回到剧组之后还怎么拍戏?”
蒋岱阑冷哼一声:“该怎么拍还怎么拍。咱们的戏就剩下最后几幕了,没有我和他的对手戏,大不了等宣传期的时候,我和他离远点,或者我不让他来,谁又敢说什么?”
“我就是受不了他三番两次的诋毁你,明明你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不堪,这盆脏水泼到你身上就再也洗不干净了,我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那副样子,就算不因为你,我也早就想打他一顿了。”
卓文清很无奈,蒋岱阑满脑袋缠胶带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病号,“算了,你以为你自己是古惑仔啊,每天喊打喊杀的,还好你伤得不重,否则回剧组之后廖导问起来,我也没法交代。”
蒋岱阑吹他的耳边风:“就仅仅是廖导问起来你没法交代吗?文清,如果你心疼我的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听得出来。”
卓文清没他那么不要脸,但蒋岱阑毕竟是为了他才伤成这个熊样的,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补偿他,卓文清俯身过去,在他缠胶带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阿阑。”
有个人愿意为他冲锋陷阵,这本身就值得感激。
妈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卓文清用手机给妈妈去了个电话,然后提着东西,跟蒋岱阑去给卓立君上坟。
烈士陵园阳光明媚。
卓文清跪在坟前,烧元宝纸钱,蒋岱阑没过去,待在台阶下面等待。
卓文清看着炉子里火苗燃烧着金黄的纸,卓立君是个唯物主义者,并不认为人间的纸烧尽了就能传到阴间,但卓文清是个唯心主义者,他就是要烧很多很多纸钱,给父亲用。
快十年了,也许那道灵魂早已经消散在世间,但每一年都这样烧纸。
卓文清总是希望能够梦见父亲,可是父亲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一次都没有入过他的梦。
其实悲伤已经不如小时候强烈了,但是看着火焰一点点闪烁,消散,还是想再体会一次被爱的感觉。
卓文清从兜里掏出个毛线球,一起扔进了焚烧炉。
蒋岱阑提着空袋子,看卓文清清瘦的背影,想要过去帮他一起,但卓文清拒绝了他,他就只能一直等。
卓文清烧光了纸,回身走下台阶,逆着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倦意,“走吧。”
蒋岱阑摘下他头发上一缕余烬,是破碎的纸,声音也跟着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怎么还有毛线球?”
卓文清抿着嘴唇,顿了顿,说:“给我的狗。”
哦,那只黑背狼狗。蒋岱阑和他并肩往陵园外走,回到车里,卓文清很沉默,一直看着窗外。
蒋岱阑就在路口停下车,熄了火,捏着卓文清的脸让他转过来。
果不其然,蒋岱阑看到他满脸的泪痕,慌慌张张地擦掉,像是嫌丢脸,嘴唇都咬破了,满眼惊诧,“你……”
蒋岱阑揉了揉他的头发,一把给他抱在怀里,低声安慰他:“要哭就哭,我又不笑话你,我都跟你保证过了,以后我照顾你,你什么都别怕,往后每一年我都陪你来看你爸,别看咱们现在这种关系,我认真的。”
泪水在他肩膀上横流,卓文清抬不起头来,蒋岱阑就那么抱着他,想起那只大狗,“生离死别都是人生中永远避不开又学不会的一刻,明知道离别的时候有多难过,但也不后悔当初遇见过,你爸爸,还有那条狗。”
“卓文清,你的德牧不是离开你了吗?不如发发慈悲,驯养我吧。”
卓文清闷声说:“你开什么玩笑?”
蒋岱阑说:“没开玩笑啊,如果我死了,还有哥哥给我哭丧。”
卓文清长喘了口气,皱着眉头说:“别瞎说,呸呸呸,童言无忌,长命百岁。”
蒋岱阑见他差不多止住眼泪了,笑着说:“那咱们就回家,估计你妈妈也该回去了。”
卓文清回到家,那窝受到惊吓的小奶猫也恢复过来了,他去超市买了羊奶粉,挨个给喂了奶,小猫咪们又活蹦乱跳起来,直到卓母回到家,也顺便带回来到家里吃饭的亲戚朋友。
原来卓母只是去迎接朋友们了,顺便在茶室喝了一下午的茶。
饭菜备好,酒桌上,卓文清喝得酩酊大醉,其实没有太多悲伤,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蒋岱阑名义上是卓文清的朋友,替他挡了几杯酒,卓文清就喝倒在了酒桌上,蒋岱阑给他扶回去的时候,卓文清搂住蒋岱阑的腰,动作亲昵,连卓母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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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点端倪。
“小蒋,你过来一下。”
卓母知道了蒋岱阑是个大明星,叫他名字的时候听不出情绪。
卓文清喝多了酒,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看着蒋岱阑被妈妈叫走,生怕自家体弱多病的“老婆”就这么交代在那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蒋岱阑终于回来了,满脸的平和,根本不像是吵过架,卓母也是一脸春风喜气,安排他们住在卓文清的卧室里。
卓文清一脸懵,蒋岱阑也没过多解释,但卓文清心里大概知道,母亲认可了他和蒋岱阑的关系,否则不会是那种表情。
“你妈妈叫我对你好一点,她不了解你的事业,只能在电视机外守着你,知道我和你是同行,还说让我带着你,帮衬你。”
蒋岱阑握着卓文清的手说:“她不知道你比我还要厉害,要学习也是我向你学习。”
卓文清干笑了一声,“我没想到她还挺喜欢你。”
蒋岱阑倨傲地说:“谁会不喜欢我?也就是你。”
蒋岱阑有些话没有告诉卓文清,卓母因为债务的事愧疚了半辈子,知道卓文清不会找她翻脸生气,却也因此更加心痛,这么多年母子俩关系一直不如从前融洽,可是母子情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一句道歉迟迟没有说出口,所以妈妈写了一封信给儿子。
夜晚,蒋岱阑把这封信放进了卓文清的贴身口袋。
很多含蓄的情感无法亲口表述,写成信是更好的方式,蒋岱阑接受西式教育长大,习惯于大方直白的“我爱你”“对不起”的表达方式,对东亚文化里的父母子女关系并不能感同身受,也许只有东方人擅长含蓄的情感表达,比如信件,纸笔传情。
深夜里,蒋岱阑睡在卓文清身边,从身后搂住了他。卓文清有些不习惯的躲了躲,盖着同一张被子,他怎么也睡不熟。
蒋岱阑的声音和夜色融为一体:“怎么了?”
卓文清如实说:“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蒋岱阑就把被子都给了卓文清,然后自己翻身到床边上睡。
卓文清一回头,注意到他似乎是睡着了,平日里冷漠的面容睡熟时露出几分温情,黑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冷白的身上只穿了件背心,胳膊上起伏的肌肉线条匀称饱满,夜里还是有些冷,窗子关严了也有冷气冒进来。
卓文清抱着被子,往蒋岱阑身边靠了靠,用被子把他罩在里面,然后自己也往他身上贴近了,闭上眼睛,让自己睡觉。
一条手臂搭在卓文清的腰上。
蒋岱阑微微抬起眼,冷锐的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只是他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很明显地知道自己就是在勾引卓文清。
卓文清当然看不见,他任命一般拉住蒋岱阑的手指,因为蒋岱阑的加入,被子里的温度骤然上升,变得温暖舒服,卓文清感觉困意袭来,说不出的心安让他昏昏欲睡,就这样在蒋岱阑的怀抱里渐渐睡着。
相拥而眠的第二天清晨,卓妈妈叫他们起床,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们俩,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也看不腻,“等你们不忙的时候,过年了,回来,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卓文清那一下子就差点绷不住眼泪,低头吃早餐的时候,眼泪啪一下掉在饭碗里。
卓妈妈摸摸他的头,“我的孩子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的,你在工作那边好好干,妈妈过得很好,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卓文清只能点头,心里这么多年的不满好像就在这一瞬间被填平,他原谅了当初的妈妈,也安抚了过去的自己。
原来一切都会过去,所有风雨都有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