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风云变幻的朝堂背后,当今圣上萧赟澈有着一段特殊的过往。在他登基之前,不过是落魄宗族萧殷的次子。然而,命运的轮盘悄然转动,先帝的早崩使得局势突变。太后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从宗族中挑选了最没有势力的萧殷次子,将其过继为子,这才有了他登基为帝的契机。而皇上的亲生父亲萧殷,也被赐予了千户庆定公的虚职,看似享受着荣华富贵,实则暗藏玄机。
那庆定公当真就只想让个安乐侯,对朝政之事不闻不问?他真的愿意将亲子拱手相让,任由朝政被太后外戚一家所把控?慕容琪在心中暗自揣度着。既然慕容雪选择了那一条常规的正路进宫,她便决心另辟蹊径。
、庆定楼中一片寂静,四周方圆数里都不见人影。那空旷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慕容琪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近,远远地,她便望见了那一个男人正静静地站在楼中央。只见此人有着长长的胡须,美髯随风轻轻飘扬,他负手而立,身姿如傲竹般磊落不凡。那一双眼睛明亮如星,目光如炬,仅仅是远远地看过来,便让人顿感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
慕容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她迈着盈盈的步子,缓缓走到庆定公的面前,然后屈膝下跪,声音清脆而恭敬地说道:“臣女蓝氏四女慕容琪见过庆定公!”
萧殷听到声音,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他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邀本侯前来的,竟然是你……”
慕容琪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眼中透出一抹凄然的神色,语气诚恳地说道:“庆定公请恕罪,慕容琪贸然请庆定公前来,是有事相商,望庆定公能听慕容琪一!”
萧殷的眼中瞬间透出一丝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有事?你有何事与本侯相商!”
慕容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殷,眼神中透着坚定,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请庆定公成全,慕容琪想要入主后宫,成为皇上的妃子!”
萧殷闻,仰头长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庆定楼中回荡着。笑罢,他缓缓说道:“早就听闻慕容家四女对皇上爱慕已久,却不想你竟如此痴迷,拦轿不成,又来求本侯,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你求本侯又有何用,此事还是太后娘娘说了算。”
慕容琪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眼中幽光闪烁,缓缓说道:“太后不过是皇上的养母,所谓婚姻大事,当遵循父母之命。庆定公您是皇上的亲生父亲,怎么都能进上一!”
萧殷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他低下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慕容琪,默然站立在原地。许久之后,他突然一甩衣袖,大声喝道:“大胆女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他那长长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慕容琪,眼中透着无尽的冷意。他厉声说道:“皇上既已过继为太后之子,便不再是我萧殷之子,皇上唯一的母亲便是太后娘娘,唯一的亲父便是先帝,你可知道,你方才那一句话,已经足以让你陷入万死之地。”
慕容琪闻,急忙低下头,连连叩头,恳切地说道:“或许是慕容琪来得唐突了些,但慕容琪所句句属实!”
萧殷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看在蓝相的面子上,此次本侯就当让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今后,你定不要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他说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慕容琪依旧跪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拳,那用力的程度,使得她的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在她的手下,那猩红色的地砖上,硬生生地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她咬着牙,声音尖利地说道:“我知道庆定公您不甘被太后娘娘掌权。儿子是您的,这天下也是庆定公您门下的。太后娘娘却意图勾结外戚,把持朝政,这于理不合。即便不为庆定公您自已考虑,为了天下苍生,庆定公您也定不能让一介女流偷换乾坤。只是此次选后,若是选了太后中意之人,加以培养,必定会为她所用,到那时,天下苍生便会陷入更深的困境,那该如何是好……”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庆定楼中回荡着,她紧张地盯着庆定公的背影,只见他的脚步在门边停了下来,正站在门桩边静静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