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了,发财了!
一路上,赵大田紧紧抱着怀里装着银钱的罐子,恨不得长八只眼睛。
他这辈子,不,他祖上三代,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而春花这个小姑娘,就用一顿饭的功夫,就拿下了仙客来的两位管事。
真真是厉害啊!
看见赵叔的举动,李春花笑了笑,安慰他:“赵叔,不用紧张,我看城里的治安很好,不用担心有小偷”
刚才吃饭的时候,和两位管事闲聊,得知这位新县令年轻的时候是进士出身,因为得罪了京城的大官,被贬到了小河县。
虽然是犯了事来的,但是到底是父母官,人家在朝中也有人脉,说不定哪天就能升迁。
县衙里那些老油子摸不清这位大人的底细,到底不敢造次,收敛了不少,倒是给了县令励精图治的机会。
这不,随着一系列政令的推行,眼看着小河县一天比一天好了。
“要说县令大人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这个赋税,亏空太多”
喝了两杯酒,李掌柜渐渐有些放开了,也许是看李春花一个小孩子,说话也大胆起来。
李管事还想提醒一下,后面和也喝多了,一些话就没了顾忌。
“没法子,前任县令贪了太多,那赋税都收到后年去了,他拍拍屁股高升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柳大人”
“柳大人是个好官啊,可惜积重难返,独木难支,哎……”
“算了,不说了,横竖不关咱们的事儿”
在一边默默吃饭的李春花听了个大概,心里渐渐勾勒出一个被现实打败,回天乏力的老县令的形象。
怪不得小河村里人人愁眉苦脸,原来是赋税都收到后年去了,这让人怎么活。
新县令想要干出政绩,头一条就是加税,县里的各种建设、官员的俸禄、还有鳏寡孤独的救济,都需要用钱。
但是小河县的赋税已经加无可加,如果强行征粮,老百姓只能反了。
到时候,不仅他的官帽保不住,估计连脑袋都要丢了。
想了个大概,李春花对这个陌生的大梁开始有了具体的认知,和她那一世竟然也差不离,不过就是换个名字和环境而已。
虽然这两年的治安确实好了不少,赵大田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无论春花怎么说,他始终紧张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整的好像他才是那个贼。
俩人离开仙客来,在李春花的提一下,去了东市逛逛。
西市虽然物品种类丰富,但是到底粗糙了很多,她想去东市看看那些精贵物件,也算是见见世面。
更重要的是,种子铺子在东市。
每年秋收之后,除去交给衙门的赋税,剩下的余粮如果有多的,老百姓们会推到粮油铺子换钱,然后再去种子铺买来年春耕的种子。
为什么不自己留种子呢?
赵叔是这么解释的:“自家留种子也有的,但是产量极低,还不好保存,十斤粮种下去,有半数都不能催芽”
“种子铺的种子都是人家专门留的”
李春花懂了,这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催芽,而且良种是有谱系的,必须是经过一代一代的培育和筛选才能留出产量高、抗病能力强的种子。
而掌握这个技术的,多半是一些富户的佃农或者有农学天赋的技术人才,一般这种人归官府管辖。
老百姓只能在县衙开设的种子铺买种子。
李春花觉得这个没什么毛病,从古至今,育种都是个技术活儿,枯燥无聊且效果提升不明显,往往几代人才能出一点成果,要是没有官府供养,谁家舍得养这么多人吃闲饭?
现有的良种培育官有两位,一个家里世代粮官,从他祖父那一辈就开始育种,另外一个是从民间招募过来的,据说种地很有心得。
俩人紧赶慢赶到了东市,在衙役的指点下,找到了热闹的种子铺子。
两层临街小楼,二楼挑了一根“林氏良种”的长幡。
一楼的柜台前,几个农人正在和掌柜的讨论今年的良种价格,旁边的大厅里,摆着十几排木架,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种子。
每样种子上面插着价格的木牌,价格从2文到30文不等。
李春花粗粗瞟了一眼,发现都是一些谷类、豆类,偶尔也有根茎类的。
大多数人都在仔细观察各种谷类种子,根茎类的基本无人问津。
“哟,两位来看种子,有没有中意的?”
一个小伙计笑着前来介绍,把他们往架子前面领。
赵叔对这里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放小米种子的架子,随手抓起一把种子仔细观察。
查看颗粒是否饱满,长度和重量如何,要想来年有个好收成,种子是重中之重。
没人管李春花,她乐的自己到处转悠。
谷类都差不多,最次的小米种子也要10文一斤,最好的精米种子则到了30文一斤。
啧啧啧,这个价格……
一亩地大约需要10斤种子,也就是说,即便是选最差的小米种子,一亩地的成本也要100文。
而这里的亩产大约只有100斤,小米的市价是7文钱,一亩地也就是700文的收成。
这还是风调雨顺,粮价稳定的情况,如果遇到天灾人祸,粮食减产,不赔本就算不错。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赵叔已经选好了要买的种子。
他家就10亩地,这次选了50斤小米种子,20斤精米种子,另外再选了一些杂粮和豆子,加起来一共是一两半银子。
有钱了,选种子肯定得大气一点。
一看这是大客户,伙计热情的称种子打包。
想到李家也有2亩地,赵大田过来问李春花要不要和他买一样的。
“春花侄女,你家的地不多,直接买豆子杂粮就行了”
“再说你家没个壮劳力,种谷子不划算”
确实,种地是需要下苦力气的,尤其是种谷子,春天下种,耕地,整田,还要栽种,灌水,撒药……
每一个都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干的下来的。
赵大田家里因为有老牛,种地会比别家轻松一些,但是也仅仅是省了一点力,农忙的时候,两口子浑身都能累散架。
听出了赵叔的关切,李春花表示感激。
“多谢赵叔,我确实种不来谷子,想着能不能种点地瓜土豆之类的”
“可是,我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这类种子”
什么土豆地瓜?
赵大田听的满脑袋问号,这都是什么物种?
“侄女,你说的这个土豆地瓜到底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对方的表情不是作伪,李春花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起来。
是她想多了,原以为荒地随便扔两根红薯藤就行,没想到这里居然连见都没见过。
“这……许是我记错了”
掌柜的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正好走过来,听了半耳朵。
这个小姑娘倒是有意思,说的什么土豆、地瓜,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是时间久远记不清了。
“姑娘,你说的那个土豆和地瓜,是什么样子的?”
冷不丁,掌柜的插了一句嘴,倒吓了李春花一跳。
“就是那种拳头大小,吃起来甜甜的叫地瓜……”
算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描述地瓜。
掌柜的皱眉想了一会儿,把店里的几种根茎类植物挨个比对了一下,发现有一种比较像。
不过那个东西是少东家花高价从友人手里收购的,据说是海外来的玩意儿,至今还放在二楼的柜台上。
“小姑娘,这里确实没有你说的那样东西,你看要不要选个别的种”
“我家的种子是县里最齐全的了,县衙的张农官和刘农官亲自选育的良种,用过的百姓都说好”
掌柜的伸出一个大拇指,夸张的给自家生意打广告。
刚才从伙计口中得知,这俩人眼睛不眨的就选了好几十斤良种,看起来就是不差钱的主,掌柜的自然卖力宣传。
最后,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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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选去,李春花选了20斤黑豆和一斤萝卜种子,掌柜的另外附赠了一小把小葱。
“回家随便找块地栽下去,调个味”
收好种子,李春花又问有没有一些蔬菜种子,得知这里有黄瓜、姜蒜,遂又买了一些回去。
买好种子,俩人提着大包小包准备打道回府。
出门的时候,赵叔正把种子往背篓里放,突然,西边飞奔过来一匹脱缰的马。
马儿撒开蹄子沿着街道狂奔,后面跟着几个人边追边喊。
“让开,快让开”
“都靠边,小心”
众人纷纷躲避,有那躲避不及时的,连人带货直接被掀飞在地。
众人一片骂声中,马儿很快来到了林氏良种的门口。
后面几人总算是拉住了缰绳,很快制服了烈马。
为首一个劲装的中年男子上前抱拳:“马匹受惊,请诸位乡亲们海涵”
有人认出了这个男子,惊呼:“这不是县太爷的贴身侍卫赵大人吗”
赵侍卫老脸一红,再次抱拳:“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儿县令大人出城巡视去了,留下我等陪着小姐出来逛街,马儿受惊,各位都散了吧”
“原来是柳小姐的马车”
“快去看看柳小姐有没有受伤,太吓人了”
一看是县令的家眷,众人立时就散了。
赵勇把马儿交给属下,上前几步帮着捡起地上的口袋。
“谢谢大叔”
马儿飞奔过来的时候,赵叔把李春花拉在了身后躲着,手里的良种口袋丢了满地。
这会儿马被拉走了,两人赶紧蹲下身捡地上的包袱。
店伙计和掌柜的也赶紧出来帮忙。
装好了东西,赵勇告辞离去。
今天县令大人出城去看水渠了,留下他在家负责小姐的安危,谁知道小姐突然要去城里的首饰铺子看看。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刚走到大街上,这马儿就跟受了刺激一样,直接掀翻了马车一路狂奔。
柳小姐受了伤,这会子正在医馆看大夫,他要立即赶回去查明事情原委,否则等柳县令回来,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检查好东西,确认没丢之后,赵叔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赵叔,咱们抓紧时时间去买点东西带回去”
“啊,还要买啥?”
赵大田左思右想,没想到还要买什么。
想了一会儿,他犹豫道:“要不我在这等你吧,你自己去逛,我就不去了”
刚才的变故让他更加小心谨慎,唯恐周围的人都在惦记他的钱。
李春花也不分辨,点点头自己去了。
家里的衣服和被子都坏的不能再坏了,要换新的,小妹的鞋子也不能再穿了,也要买新的。
还有厨房里的油盐酱醋,还有粮食,都需要采购。
去了布铺一问,普通的土布10文,精细的棉麻要20文,再好一点的细布要30文,最好的就是绸布,要50文。
李春花买了3匹土布,2匹棉布,又买了1匹细布,还买了三双厚厚的鞋垫,另外再买了一些粗线和碎布头子。
碎布头子可以拿来做鞋垫,拼接一下也能做个荷包。
虽然有钱了,但是该省还得省。
出了布铺,又进了粮油铺子,这次她直接要了大约20斤白糖。
掌柜的一看这个小姑娘眼睛都不眨的拿出了200文大钱,猜测这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家生子,给府上的少爷小姐代买东西来了。
“小姑娘,我这还有更好的红糖,你要不要再来点?”
红糖?
李春花想了想,让掌柜的包了半斤。
在很多时候,红糖都是能救命的东西,这个时代缺少药物,她备一点红糖也不算奢侈。
就是好贵啊,白糖10文一斤,红糖整整翻了三倍,高达30文一斤。
看着手里包的板板正正的一方红糖,李春花心疼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