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一百一十一轮月
    一阵清风过,白兰片片飞,对岸廊亭里走来两道身影,一位白袍老者,还有道桃夭的娇俏身影。

    轩辕明夕瞥到后,定了定心头杂乱的思绪,起身恭敬道:“师傅,您可算回来了。”

    “嗯,夕儿,身子如何了?”白袍老者慈蔼一笑。

    “有劳师傅挂心,徒儿的身子已无大碍,”轩辕明夕又转身道:“瑶瑶,你也坐下吧。”

    明瑶微笑着摆了摆手:“公子,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先前轩辕明夕嘱咐她待神医一回来就知会,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见他的脸色似不大好,不知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同玥儿说了什么,她心下微提。

    白袍老者落坐后,玥儿温顺道:“前辈,此次若非您妙手,我们几人也不能如此快就恢复,多谢妙仁子老前辈。”

    原来轩辕明夕的师傅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妙仁子,他自是清楚玥儿一直在找自己的师傅,只是先前老人家都在闭关,后来又遇柳泽山庄的英雄大会,他本打算下山后再提此事,却没想到回夕府时师傅已在此等候,好似预料到他会受伤。

    他之所以急着见师傅,也是想清楚其中缘由。

    妙仁子和蔼一笑:“你既叫夕儿二哥,那老夫便唤你玥儿吧。”

    “嗯,”玥儿面含笑意:“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请受晚辈一拜。”

    妙仁子也未阻拦,他微扫了眼轩辕明夕便觉其气息混乱,当即嘱咐道:“夕儿,先将身子调养好罢,其余之事不急于一时。为师此番出去寻得了几样药物,今日与你们四人服过,再调息几日当是可痊愈。”

    闻言,轩辕明夕悬在舌尖的话落下,反正师傅亦在此,他确实不该如此心急,当务之急是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好,还要等林言彻底苏醒,到时还需得考虑解开情蛊之法。

    念及此,他浅浅一笑:“恩,徒儿自当谨记,有劳师傅。”

    妙仁子拿起桌上的马蹄糕就着茶水吃了几口,过后道:“玥儿,听夕儿说你一直在寻我,可是何事。你虽体质寒弱了些,除了不能学武,倒也不影响日常。”

    “前辈,”玥儿转头望向屋内,缓缓收回目光后恭敬道:“您检查莲儿的身体,觉得如何?”

    妙仁子神情平和:“她的身体倒是有些特殊,是以恢复较慢,不过已有半月,待今儿服了这药,明日便能醒来,再调养些时日便可无恙。”

    “若并非身体呢?”玥儿沉静地望着他。

    妙仁子目光深邃,又扫了眼轩辕明夕,意味深长道:“你们想知道哪个灵魂的情况?”

    闻言,明瑶略微惊讶,这半月来她每日都在照顾林言,然而听这话之意,那具身体里好似不只一个灵魂!

    她注视着轩辕明夕,他眉头轻动,但并未有惊谔之色,想是早已清楚此事。

    对于妙仁子能察觉两个灵魂之事,轩辕明夕自然不觉压抑,若非他早年醉心武学,而传承神医衣钵,想必一早便能看出莫颜的幻术,情蛊何错,一体两魂……

    经历了柳泽山庄的一场生死,再度醒来,他察觉自己的心绪确实不若先前那般安宁,会回忆,会思虑,甚至有了酸楚。

    从前那颗不动的心,仿佛瞬息之间,就变得活跃起来。

    轩辕明夕并未接话,而是自顾饮了口茶,余光留意着玥儿的深情。

    玥儿只是一如即往的平和:“若可以,前辈可否都细细说来。”

    “沉睡的那位不大好说,毕竟灵魂与身体合一时更容易探寻情况,她如今就如同处在茧里,先前你们昏睡的几日,我也未察觉过她醒来。而至于目前活动的这位,灵魂很健康,”话毕,妙仁子往旁扫了眼。

    轩辕明夕眉头皱了又展开,沉吟片刻后道:“师傅,若原本的灵魂醒来,另一个灵魂还能存在吗?”

    他还是忍不住关心此问题,他很在意。

    “夕儿,这要由身体原本的主人来决定。”

    玥儿眉头轻皱:“前辈,您也没办法吗?比如,若寻得一具刚死去的尸体,然后将另一个灵魂引过去,这样她就还可以存在不是吗?”

    “借尸还魂自是可以,不过这等南疆禁术老夫并不擅长。”

    闻言,明瑶已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一体两魂,又是借尸还魂的,没想到会有如此奇特之事!

    她瞥着轩辕明夕微沉的目光,便知道屋内的女子对他来说很重要,她并不知这具身体就是莫颜,先前还在想自家公子不过出去了三个月而已,怎么回来就有些不一样。

    他那样担忧的深情,几乎是明瑶不曾见过的。

    轩辕明夕微阖眼,他不知林言来处,但莫颜肯定清楚,一切皆因她而产生,看来他的顾虑是对的,在她未出来前,他也做不得什么。

    他从来最擅隐忍,如今于感情之事,亦好似如此。

    见他目色黯然,妙仁子慈爱道:“夕儿,我知屋内的女子就是你信中所提之人,既然你们有如此因缘,何不耐心待她醒来,她既能让其他灵魂进入自己的身体,也定会有其他法子,或是共存,或是将她送走,或是为她另寻身体。”

    话已至此,轩辕明夕也敛了敛心神,如今林言也还昏睡着,待醒来后再做计较吧。

    只是他所疑之事不少,收回望向屋内的余光,他沉静道:“师傅,我还有一事未明。”

    “我为何会在夕府等你是吗?”

    “嗯。”

    那日在柳泽山庄的一番鏖战后,几人合力解决了死影、惊武和冥枫,在毁灭离殇树后本就已筋疲力竭。

    林言重伤昏迷,轩辕明夕强撑准备带他们离开时,不料南宫昱被喋血术反噬失去神智,他本已力竭,几乎要丧命于无泪剑下之时,南宫昱却突然倒下。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时冥河却突然出现,他已无力再抵抗,颓然地快倒下时,冥河眨眼间却变成了江磊的模样,并迅速将一行人带走。

    柳泽山庄在姜初国边境,渡河过去便是北夏国,原本此去夏城至少得半月路程,但江磊马不停蹄地赶路,竟是三日后就把几人送回了夕府。

    及至深夜到门口时,明瑶已在灯火下等候了好一阵。将几人带进去后妙仁子迅速为他们施药疗伤,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救治才稳住了轩辕明夕和南宫昱重伤的心脉,又日日精心照料,是以不过三日二人便能下床行走。

    这一切太过巧合,又好似被精心安排。

    妙仁子本不欲在此时提及此事,但见轩辕明夕执着,加之玥儿亦刚好在,略思索,他便如实道来:“是江磊传信于我,因此我才会提前在夕府等候。”

    那日江磊来时玥儿已晕去,是以并未见到人,她道:“江磊?二哥,可是云府的那位?”

    “恩,”轩辕明夕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师傅,可那是柳泽山庄最为机密的地下暗室,他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此,并且刚好赶到,而北夏国边境的马车也一早就备好,如同清楚我们会遇到危难,徒儿实在费解。加之您一向踪影难寻,他与您究竟有何渊源,竟能传信于您?”

    他虽有诸多问题,看来难以置信,但想到加蓝,以及林言先前的那些举动,好似有一些东西挣扎着要从土里爬出来,那或许是令人瞠目结舌之事。

    有些事,或许并非人为!

    妙仁子轻敲桌面,目光扫过二人,讲述道:“夕儿,我前些日子去拜会了师兄,说起了你们在柳泽山庄之事。”

    “师兄?可是您曾提过的天机子老前辈。”

    “正是。”

    听到“天机”二字,玥儿眼底飞快闪过丝惊讶,又快速恢复往常,她平静道:“二哥,如此说来,天机子老前辈对我们几人的行踪甚是明了。”

    轩辕明夕嘴唇绷着点了点头,他原本对江磊的出现就存有许多疑惑,现下竟又牵扯出传说中的天机子,还对几人的情况了如指掌。

    阳光肆意飘荡在空中,将玉石雕刻的灯上折射出五彩光茫,令人目眩神迷。

    妙仁子看出了二人的疑惑,耐心解释道:“夕儿,我知道你不解为何师兄会预料到你们所发生之事,但世间既能存在离殇树这样吃人的妖树,又存在死影如此脱离于活人的存在,同一具身体也能有两副灵魂,那还有什么不可能。师兄既然名为’天机’,自不同常人。况且世间既有暗影阁如此毁天良的存在,就定会有守护苍生的存在,而你们......这是你们的命运。”

    轩辕明夕当然清楚世间存在诸多看不清的事,他也并非惊诧于如此诸种巧合,而想知道这一切为何要与自己有关。

    他不过是为了母妃所愿的平安而浪迹于江湖,行走江湖虽为人侠义,却从未想过成为英雄,又因对莫颜的承诺才接近玥儿,若他只是被莫颜所利用,又怎会扯上苍生?

    命运,难道所行之事皆由不得他做选择?

    瞥见他拢起的眉头,玥儿轻声道:“既然有天机子前辈这样的人在一路守候,晚辈感激不尽,您若见了他老人家,请替我转达谢意。”

    妙仁子望着她平和的双眼,眼角的褶皱轻轻叠起,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了一番。

    他的徒儿过往纵然清修,对世间事仿若如如不动,然而他只是因淡情不易被牵扯,一旦涉及他在意之事,亦会生出纠结。

    倒是玥儿,看上去温和,然则心稳如镜。

    池子里的鱼儿轻快地游着,荡出圈圈波纹,桌上却些说不出的凝重。

    轩辕明夕注视着树上的加蓝,又看了看一旁的白鸾,目光往下时落到玥儿平和的脸上,她如此平静,或许如她多言,她清楚很多事。

    而这些对自己来说虽并不算撞击,却有些难以言明的情绪,若一切被注定,便如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么他曾经年少时的小心翼翼都好似乎有些......可笑。

    虽如此,轩辕明夕仍稳了稳心神,低声道:“师傅,依您所言,从云城......从梖城我遇见玥儿后,所行一切举动皆被观察,而柳泽山庄里也有天机子老前辈的人,并且还清楚我们的计划。”

    妙仁子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目光微侧,他又道:“如此说来柳姑娘的死你们亦清楚,那为何不能阻止?”

    他想知道生死之事,是否亦如同“命运”二字。

    妙仁子又怎能不清楚他的心思,当即便应道:“夕儿,既是命运,许多事本就无法避免,自会有牺牲。”

    其实他的话并未说完,命运并非既定,而一起皆有变数,话间,他瞟了眼屋内,遂不再言语。

    轩辕明夕仍难以接受,正欲开口,却被截断。

    “二哥,先前你不是怀疑我与江大哥认识吗?”

    听到她冷不防的询问,轩辕明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云府之时我与他也才头次见面,入迷和不迷的效用也是他亲口提及,后来我请云老爷赏赐入迷和不迷时也是他亲自递给我的。”

    此言一出,轩辕明夕对妙仁子所言的“命运”有了更深的体会。

    “入迷可以对付离殇树和死影,而它来自云府,软虹刀是云老爷特意赏赐于你的,甚至夜明珠也是......原本我要的只是塞外夜明珠,当时我还诧异为何云老爷会赏赐罕有的聚能夜明珠,原来竟是在那里吗......”

    有人在背后精心布置着一切,而他好似棋子,看起来是自己在选择,然则皆在预料之中。

    加蓝沉着对小黑眼看着自家主子,他本就伤势未愈,先前本在操心林言和莫颜之事,如今突然要一下子接受所谓的命运,它完全能理解此刻他心中的迷惑。

    甚至来说,十分令人同情。

    妙仁子拍了拍他的手,目光似是看透了世间纷绕:“夕儿,玥儿,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们既是命运之人,且好生体会吧。”

    清风袭来,白兰簌簌飘落,好似完成了自己绽放的使命,悠扬归于泥土。

    轩辕明夕怔望着湖里摇曳的莲花,久久才回过神:“师傅,棋子又如何体会命运。”

    妙仁子眼神微阖,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1035|1422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他需得自己领会。

    玥儿笑了笑:“二哥,凡人之于辽阔天地,皆为沧渺一粟。既然我们已走到这,不妨再接着看下去。人活一世,若为大义而存,也未免不是件幸事。”

    虽身处迷雾之中,并未拨得晴朗,轩辕明夕却仍敬佩她的通透,而过往他常以为自己心如明镜,却被此事缠住。

    他稳了稳心神,道:“生死不过须臾之间,若有所爱所保护之人,一生也不算白活。命运......若有命运,或许接受和面对更能看清当下处境,难怪我无法练成月心十式,如此看来,我还存在诸多未看破未放下之事,师傅,徒儿真是惭愧。您不必担心,我定会尽快收拾好杂乱心绪。”

    风住花停,暖阳倾照,如渡金光。

    明瑶怔怔地凝视着他挺直的脊梁,口中微微发涩。

    几人的一番话听下来她也大概明白,即便乃事关苍生的大事,她却并未觉多少喜悦,肩负使命意味着牺牲,如此来,自家公子便不再能随意所欲行走于江湖。可她更希望他自在的活着,哪怕不能时常相见,至少他很自由。

    可在这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他却要接受原来一切都是命运安排,那么他从小所受的诸多苦难又算什么,这是否过于残忍呢?

    妙仁子亦心中不忍,即便已超然物外,不被世事所困,然而揭开谜题,无异于亲自拿针扎他,往昔如树叶翩飞,落于眼前。

    那一年轩辕明夕八岁,狄妃为保护他活得胆战心惊,她深知自己这样毫无背景势力的柔弱女子在深宫是如何步履维艰,因此她不得不对自己的孩子严厉,让他绝不可与其他皇子顶撞,哪怕被戏弄也需得隐忍。

    那日妙仁子按照天机子的吩咐去到北夏皇宫,于皑皑白雪中看到跪在地上的幼童,他瘦小的身子在雪地上像个倔强小点,狄妃哭肿了眼睛躲在柱子后却不敢上前,只得跪在地上不断乞求上天垂怜。

    妙仁子心中感叹,在他奄奄一息之际借故有眼缘将人带走。

    狄妃站在城墙上恋恋不舍,却祈祷他别再回宫,她的红色披肩最终与风雪中飘落的红梅合在一起,消散在哒哒马蹄声中。

    妙仁子将轩辕明夕带回南山,在悉心照料之下他渐渐恢复,在某日问道:“夕儿,你跟随着为师,是想从医还习武?”

    他安静跪于下方,眼神纯粹而干净:“师傅,您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徒儿自当继承您的衣钵救济于世。”

    “你有此想法甚好,医者仁心,倒是与你的良善颇为契合。”

    “师傅,其实......”轩辕明夕微侧了侧头,似是慎重思考了一番,字字分明道:“师傅,徒儿可否同时习武学与医术,我自当彻夜努力,定不让师傅失望。”

    妙仁子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夕儿,你有此发愿当是甚好,为师本就打算都传授于你,只是凡事皆有先后,无论武学还是医术,都需潜心钻研方能成就至高妙法,而你还小,也总需休息,切不可贪多。”

    “哦,”轩辕明夕垂下小小的脑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干净眼眸,复扬起头轻声道:“师傅,那我想先修武学,可以吗?”

    “为何又改变了心意?”

    “其一,南山离北夏国太远,我习得了轻功便可随时回去看望母妃,她......她独自在宫中定会思念我,”说到这,轩辕明夕微红眼,再次起声时略带了丝哭腔:“其二,我每长大些,您便老去一些,若我成为高手,便能护您周全;最后,虽然师傅会渐渐老去,可您毕竟健朗,定会活得长久,待我武学有所成就了再研习医术也不迟。”

    妙仁子摸了摸他的头在心中微叹,原本以为自己神医之名加上轩辕明夕又弱小,当是会选择修习医术,不过他却仍选择了武学。

    天机子先前亦曾有言:“师弟,你可选择教授他任何技艺,这孩子心性纯良,若习了救死扶伤的医术,大概无法对任何人下手。只是这一遭他所面临之事非同寻常,恐怕习武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命运的安排非他能左右,妙仁子不过也只能完成授业恩师的职责而已。

    春来冬去花开叶落,三年筑基础修心法,三年修兵器研阵法,再三年习轻功强内力,转瞬便去了九年,待轩辕明夕十七岁时已将月心九式练得炉火纯青、连般若掌、化功大法也不在话下,神行百变更不用谈,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在南山年复一年遍野菊花的相伴下,他从瘦弱的孩童蜕变成如翠竹板俊朗的青年,浑身散发着绝世出尘的仙气。

    白雪皑皑的午后,翠竹被雪覆盖,唯有门外的红梅灼灼绽放,轩辕明夕望着妙仁子,恭顺道:“师傅,徒儿的武学已小有所成,是否该修习医术了。”

    “夕儿,武学是否有所成就需于江湖中历练方知,你明日就下山去吧,回去看望你的母妃也好,周游各国也罢,总之时候已到,你去检验下自己的功夫是否到了可以称之为高手的地步吧。”

    一朵雪花落到妙仁子掌心,连他也感叹时光荏苒,而自己的徒儿显然比他预想中还要好,果真不愧是命运之人。

    轩辕明夕眉头轻动:“师傅,您会与徒儿一起吗?”

    “夕儿,这是你的试炼。”

    “是,师傅。”

    “在外行走,切记不可露真容。”

    “是。”

    风雪停止的那日,轩辕明夕真正离开南山,然而江湖的试练却并不如预想中那般容易。他生性善良,无数次仗义相救却遭背叛,过得伤痕累累。

    而生死悬一线,他却总能撑着口气坚持,为了他在世上的牵挂,努力地活着。

    妙仁子也曾问过天机子为何不干脆告诉轩辕明夕生来的使命,他却说命运不得多加干涉,不知反倒是好事。

    如今见轩辕明夕因命运而生烦恼,妙仁子亦心有不忍,只是成事者总得经非常之伤,若不然林言又何苦得经历次次穿书体验。

    说来,他们每一个都是披荆斩棘,而受如此磨难,这一次,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