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因为出色的容貌,在第一日来时,就引发轩然大波。
特别是前三日,无论她走到哪,都会吸引无数目光。
揽星门的候选人一共是一百七十七人,其中男子一百三十二人,女子四十五人。
除了君九歧外,其他都是另外七堂推选上来的弟子。按这个数量,每个堂至少推举出二三十人。
是以君九歧这个出自暮云堂的,就格外引人注目。
不止是因为她出挑的无人可比的容貌,还有就是暮云堂只推举出君九歧一人。只这一行为,就足够让人侧目。
不过,也无人嘲笑,毕竟暮云堂实力在那摆着。
虽说暮云堂综合实力在整个揽星门并不出挑,弟子人数也是最少的,但暮云堂向来追崇的就是“宁缺毋滥”和“精兵强将”。
他们人数虽少,可每个拎出来都是强手。
特别是暮云堂堂主,周礼。
谁不知晓此人出身名门,拥有强攻系银月黑羊武灵,早前更是少年成名,曾叱咤整个五洲大陆。
而且,听闻他与掌门关系匪浅,好像师出同门,虽这个消息并未得到证实,但掌门确实对他格外重视。
就连暮云堂招收弟子,掌门也从不过问,给予了周礼最大的决策权。
就比如此次,招揽候选人。
其他堂无不牟足了劲竭力推选上更多人,只有暮云堂,最终只推选上来一人。
要知道,每个堂推选的人数,不可低于五人,但暮云堂就是如此任性。周礼一向眼高于顶,能入他法眼的更是寥寥无几。哪怕在下界游荡了数日,可结果却只挑上来一人。
你说谁看了不唏嘘?
可就算如此,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不过,也正因如此,君九歧反而不好“融入”他人。
但这也正合她意。
君九歧原本就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再者,她身上秘密不少,一个人住也更方便。
但也免不了,受人排挤。
直到君九歧在一次武课时,一人单挑二十名候选人,将他们全部放倒,自那以后,再没人敢找她麻烦。
她强悍的名声,也彻底打响,她之后的日子很快平静下来。
而她的成绩,也从最后一名,很快上升到中流。
“短短五日,就已晋升到七十八名,还不错,怪不得你如此器重她。”
闲云峰。
一名身穿白鹤长袍,气质如松柏般的中年男子,正笑眯眯跟周礼说话。
男子看着大概三四十左右,气质温和,五官有种文人的清雅风骨,笑起来如清风明月。
此人正是揽星门掌门,应听弦。
坐在他对面的,是周礼。
“不过话说回来,虽知道你性格,但你这只带回一人有点说不过去吧?其他堂都至少推出了二十人,你这一人,不是让我难做?”
周礼却并不上当,“您向来不过问这种小事,不是将选拔之事交给了严安他们?”
“守护者遴选可是大事,我怎么可能不过问?”
“掌门若有闲心,不如尽快将天道宗之事处理了?最近他们的手伸得是越来越长了。”
听到这应听弦神色逐渐严肃,“此事我已上报给神祭殿,他们会派遣神子下审查探。在那之前,你不准对天道宗出手。”
周礼神色淡淡,没说话。
应听弦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天道宗胆敢如此胡作非为,不过是仗着帝国太子之势。凤鸣帝国文德帝病入膏肓,如今的凤鸣帝国五子夺嫡,内乱不止,凤鸣太子欲拉拢天道宗,这个时候无论天道宗犯下多大的错,太子都不会追究,反而会为他遮掩。”
“你这个时候对上天道宗,只会让局势更为混乱。更何况,越界争斗,可能会成为两大帝国动乱的导火索。”
“你现在伤势未愈,在伤未好之前,不准你私自离岛。”
最后一句,他语气强硬。
周礼缓缓啜了口茶水,下一秒,却重重放到桌上。
茶盏与桌面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周礼冷冷抬眼,“那他们伤我弟子之事,就这么算了?”
应听弦反问,“你不也狠狠回击,灭了他们数百人?”
听到这,周礼冷笑一声,“掌门这是要息事宁人?还是说怕了他天道宗的权势?”
不远处守着的两名侍从,听到这话,不由一激灵。
头垂的更低。
“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应听弦语气一冷,原本温和的气质顿时荡然无存。
空气透着压抑。
“你是在用掌门之势威逼我?若这是掌门命令,那周礼自然遵从,绝无二话。”
话落,周礼起身行了个礼,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你个倔驴!谁准你走的,给我回来!来人,拦下他!”
应听弦气的大怒,外面的人却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应听弦看到后更是气结。
“你们都是死人?”
他们这才硬着头皮上去,却也只敢拦下周礼。
周礼站定,面无表情回头。
应听弦看着他这模样,就知道他驴脾气又犯了,“你瞧瞧你,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给我甩脸色!你这驴脾气,真该让你祖母好好治治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给我回来!长辈的话都不听了?我没说放任那他们不管,是担心你身体。你不过跟他们一个照面,就重伤至此,若再跟他们对上,你还有命可活?”
周礼也知道自己方才反应太过,脸色稍霁,但还是唇紧绷着,一言不发。
身边为首的宫卫陈杰忙出来打圆场,“周堂主别生气,掌门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您不知道,您这次九死一生,掌门得知消息差点发疯。若非是几位堂主阻拦,他恐怕要强行出关去边界找您。为此,掌门提前结束闭关,还险些真气紊乱……”
“闭嘴!休要多言。”
陈杰的话被应听弦打断,他警告瞪了陈杰一眼。
周礼看向应听弦,面色有些僵硬,“我不知道……”
“哼,本就没打算告诉你。”应听弦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何曾关心过我?”
周礼自觉理亏,表情讪讪,但又说不出几句安抚的软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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