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轩辕明夕也顾不得多做考虑,道了声“得罪”后便一把捞起她飞上枝头,如一只翱翔于云天的鸟。
置身云端时,林言终于有了凌空而行的实感。和着热气侵入肺腑的还有嘴里的一丝甘甜,她砸吧了几下,嘴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一颗蜜饯。
如今就他们两个人,除了一旁的天神,还能有哪个。
林言抽了抽鼻子,感动得连先前欲作呕的心都没得了,如此体贴之人,简直提了灯都找不到!
担心她受不住,轩辕明夕还特意将速度放缓了些,算了算路程,他在心底微叹:“看样子是赶不上了。”
“赶不上就算了,反正你如今也管不了这事,还是好好体会当下要紧噜,”加蓝趴在林言肩上,翅膀上蓝色的羽翼服服帖帖,未有半丝被风动之痕。
身处高空如翱翔于九天之上,耳旁却未有一丝风声,如履平地。
林言虽觉惊奇,可想着无泪剑乃是把非同寻常的魔剑,她便认为月心剑应当也并非凡物,既是轩辕明夕的命剑,以剑随主人的心性来看,这保不准是把神剑!
察觉到她的心思,月心剑奶声奶气道:“加蓝爷爷,她的能量变强了,主人怎会不明白呢?”
加蓝挠了挠鸟耳朵,悠悠地回了声:“小月心啊,你主子是根木头,你明白木头是什么吗?嗯,你还小,估计还不清楚,若你清楚了,小夕夕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
它并非在吱什么绕口令,月心剑与轩辕明夕息息相关,况且它还年幼,对于人间情事自是不甚了解。
月心剑也确实不晓得它在讲什么高深莫测之话,又嘟了声:“加蓝爷爷,我几时才能与主人交流呢,我也想像无泪大叔那样呢。”
“哦哟噜,你可不能学它,你是神剑,不能滥杀无辜,明白吗?”
“嗯嗯,我明白,我也厌恶血......”
垂目向下,只见山岚翠木宛若绿色浪涛,就连高不可攀的巨峰看来亦算渺小。喧嚣隐去,只存在天地合一之感。
林言试着伸出左手,任风穿过指尖,好似整个人也消散于空。
正在她欣然之际,耳旁却猛地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微微侧眼,一鼻子就碰到了温和的胸膛。
虽立于月心剑之上,可轩辕明夕担心她有所不适,是以身子靠得很近,一手还轻握着她的胳膊。
见她忽然转头望向自己,他顺势垂眸,四目相对间平静地问了声:“小莲姑娘可是害怕?”
“没,没有,”林言胡乱应了声,正欲抬起手掩饰内心的不安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他握着。
方才沉浸于飞翔的喜悦之中,她并未察觉到二人隔得如此近,现下打眼一看,可是要紧得很,一颗心登时扑通起来,好似夏夜的青蛙欢快地跳入荷塘。
但奇怪的是,林言的神智很清醒,一点多余的杂念也没得。疑惑间,她又拿了鼻子闻了闻,有淡淡气息,但并非白兰。
刺目的光将两人团团笼罩住,她腹诽了声:“怎么回事,先前明明一靠近他就不受控,而此刻却如此清醒,白兰呢?”
见她似在思索,轩辕明夕问道:“小莲姑娘在想什么?”
林言赶紧接过话:“没,我开心嘛,还未如此飞行过,真是托公子的福。”
察觉到他在凝视自己,她的心跳得更是欢快,虽清醒着,可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挠得她软乎乎又发热。
于是她赶紧大口大口地吸了些高空之气,又特意定眼眺望着幽深峡谷,好让心头的躁动消散些许。
哪知奔涌的河流却拍打出“轰隆轰隆”声,如若响雷,林言一个激灵便两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连身子也近乎靠在他怀里。
如此触碰令轩辕明夕不由垂头,捏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眼里飘着不可言明的疑云。
加蓝黑漆漆的眼珠子一会望望他,一会看看她,似乎也有所思。
日光万丈,破开浮云四散开来,翠微叠浪,偶有一只大白鸟自低空优雅地飞过。
为缓解身体的烧灼之感,林言决定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问道:“公子,你是几时开始练功的?”
“八岁始习心法,十四岁正式修轻功。”
“如此漫长,怪不得你的神形百变如此炉火纯青,”想到过往岁月里独自修习的身影,她不由叹道:“练功......很累吧。”
专心眺望着山林,白云客栈在葱茏间越来越近,轩辕明夕正想着到那里能否有所收获,没料到她会如此一问,眼眸微转,稍过片刻才淡淡“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林言突然心生怜悯。他身为皇子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打小便在尔虞我诈的皇宫步步为营,而且他的出身其实并不算好。
唉,也难怪他对所有人都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念及此,林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本该说些安慰人的话,哪知她开口却仍是不死心地胡言乱语:“你不若带我家小姐私奔吧,去塞外也好,反正有银子,也用不着担心生计。”
方才她轻柔安抚的手让轩辕明夕略微走神,听闻此话,又令人哭笑不得。
良久过后,他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竟问了句:“那你会随我们一起吗?”
“我呀,肯定不会......”
后半句话林言可说不出来,她一个穿书人士,还等着靠做“我爱你”任务干鱼翻身呢。
过往经历了九十九穿书体验,尽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可越如此,改命反倒成了一种执念,她从未因艰苦的环境而放弃过哪怕一丁点的希望。她只是看起来怂,实则比小草还坚韧。
这一次也似乎面对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无论如何,林言每日都在尽力去做“我爱你”任务。尽管小爱心涨得缓慢,可看着里面飘着的淡淡微光,她仍会感到开心。
而当她在此体会过真正的呵护之后,她的努力并不只是为自己,也希望玥儿幸福。
本以为她会雀跃地点头,未曾想是意料之外的回答,轩辕明夕疑道:“为何不愿,你不是比任何人都在意玥儿姑娘吗?”
“是啊,我很在乎她,可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事情并非愿意能行的。”
轩辕明夕凝视着怀中的人影,看起来她似乎并未意识到二人靠得很近,近乎拥抱的姿势,她却一点未失神。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他竟两指抬起她的下巴与之对视,眼神定定:“你是谁?”
这一问可是打紧,他后知后觉地疑惑着自己的举动。
林言则更加惊慌,不说他指尖触碰时带来的灼热,那探寻的眼神简直要把人看穿,她不晓得他怎会有如此一问,就算他知晓玥儿的身份,也不该如此问才是,怎么像是在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而且他是轩辕明夕啊,一个温润的公子,怎么会有浸冷的眼神!
林言很不安,心头荡来荡去,随即下意识地伸出手点在他的眉心,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认为我是谁?”
感受着略微烧灼的指尖,清水眼眸在快速的闪动后复归平稳,轩辕明夕收回手,又捉下她的胳膊,道:“小莲姑娘,许是残留了些入迷,我方才多有失礼,实在抱歉。”
他说谎了,有些事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
然而林言却没听出来,反倒还关心起来:“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会下去我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又嘴费了,她看什么,她懂什么医理?
暗自尴尬间,林言心里头的烧灼感倒消减了两分,她轻轻地将身子往外挪了挪,生怕贴到他的胸膛。
嘴唇被狠狠压着,那些念头实在太过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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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蓝翻了个黑漆漆的眼珠子,继续悠闲地啄起梅花发钗来。
从云端落下,远山近在眼前。只见枝桠错落间,亭台楼阁相映成趣,翠微深处,白云客栈到了。
还未落下,轩辕明夕便有种人去楼空之感,将她放下后,他凌空四处勘查起来。
林言还在想事,过了小会才回过神来。蒲月的热风扑扑地吹到脸上,鼻尖有隐隐的血腥味飘着。
她仰望着半空漂浮的飘逸身影,指尖挠着下巴,过了会才自顾道:“方才明明靠得那么近,却一丁点白兰没闻到,也未失神。但他碰我时仍有灼热感,难道之前的不清醒都是狼崽子指使无泪剑干的?......不对,方才在金库也有一瞬失神,无泪剑可没在,它堂堂一把魔剑,总不至于隔空施法干这劳什子事罢,我记得它也并非是把听主人话的剑,怎么回事,有问题!奇怪,真是奇怪......”
悬崖边,空中纷扬着片片黑灰,红颜似火的离殇花已被烧灼殆尽,看来满目苍夷,只余残破的枝干在风中摇曳。
先前她们来离殇花田时,轩辕明夕只是暗自跟着,如今再次到访,结界已然不在,见她目光微愣,他试探性地问了声:“小莲姑娘为何盯着这烧焦的花草?”
“这就是离殇花田,我先前同小姐来过,南公子也在。”
话音落尽,林言又有些恍惚,难道他没到过这里吗?
“想必这就是离殇花吧。”
顺着他的目光,林言看到一株离殇花正盛放在枝叶繁茂的树后,它被掩盖在高耸的草丛之下,遂才躲过了焚烧。
火红的长长花瓣在风中摇曳,似翩翩起舞的纤细身影。
见状,轩辕明夕情不自禁地倾下身,伸手去触碰它。
林言的那句“小心”还卡在嗓子眼上,就见到了滴滴的血珠子缀在玉白的指尖上。
唉,又是这样,还好他与莫干剑无关!
两黛新月眉微微拢在一起,林言靠到他身旁,语气略焦急:“可疼了吧!”
话音刚落,她就将带血的指尖放入嘴中。
此举令轩辕明夕着实吃惊:“小莲姑娘,你......这是做何?”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在袖子里动了动。
离殇花的刺如同暗器,痛疼可非一般。
林言并未多想,又迅速拿出手指,往地下重重地吐了口血水,嘟囔了声:“吸毒止血,离殇花可是有毒的呢,口水可管用了,你稍等片刻,一会就好了。”
吸毒,难道毒不会跑到她嘴里?
待林言再低头凝视握在掌心的指尖时,她恍然想到那日南宫昱也是如此。
心猛地一怔,那次她为何没及时将玥儿的手放入嘴里吸出毒液,而现下她又是在做什么???
察觉到此,脸色腾地涨红,林言好似捧着烙铁,赶忙丢下他的手,又后退两步,结结巴巴道:“差不多了,你......拿这个包下吧......”
凝视着她脸颊的绯云,指尖若无意地摩擦着,轩辕明夕面色平稳地接过帕子:“有劳小莲姑娘。”
方才翱翔于高空之时,他故意靠近,无论怀抱还是指尖的触碰都飘着层模糊的熟悉,盯着她青丝上的红梅发钗,他喃道:“不可能,怎会......”
“有什么不可能噜,”加蓝叼着一片离殇花瓣,殷红的花汁沾在嘴尖,竟有种莫名的诡异。
风吹起黑灰,如同破碎的尘埃。
拳头紧紧地攥着,林言的脑子一片混乱。
方才她将轩辕明夕的指尖放入嘴中时,心头猛然生出了一种极强烈的渴望,似是要将人生吞,那股念头委实可怕得很!而且于高空飞行之时,靠在他怀里,她竟有种熟悉之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难道他们过去认识?可小春只是名丫鬟,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