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天幕上的星子被乌云遮住,小院似是掉进一片昏暗之中,随后暴雨打落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雨水飞快地从屋檐滚下,砸在地上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
林言本就未睡着,听着急促的雨声可愈发清醒,她正盯着半开的窗,试着唤了声:“无泪大人,无泪大人......泪泪?”
良久,一道不怎么愉悦的声音响起,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空旷。
“小言言,本座也是要休息的。”
嗬,这么好说话?
许是夜太黑,林言并未寻到那摆来摆去的小尾巴,她咧开一嘴招牌式的笑:“泪泪啊,我几日未见你,还怪思念的。”
果然是喝了血的缘故罢,无泪剑竟难得叹了口气,连声音都软下一分:“思念什么,本座还不清楚你的小盘算,你不就是想知道情蛊之事。”
见它真挺好说话,林言更兴奋了些,又刻意压了压,生怕开心劲蹦出来。
“泪泪啊,这情蛊让我不大正常,每日地惦记着别人也怪不好,反正情蛊是你主子下的,你肯定晓得解开的方法咯,这样吧,若你相告,我再多给你喝点血,够意思罢!”
无泪剑躺在一团泛着星星之光的云团里,周身散发着黑气,听到“血”字,黑黝黝的剑眼动了动后又恢复如常,它淡淡道:“你怎么一口咬定这是臭小子干的?”
额?这是什么话,能干这玩意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林言虽疑惑,但并未说出口,略作思索才应声:“泪泪,这情蛊搞得我对轩辕明夕心痒难耐,而他也因情蛊对我好,也不看玥儿......”
说到这她顿了顿,无泪剑既能感知人心思,大概也晓得自己所来何处,她继续道:“原本他该喜欢玥儿,但你看,如今因情蛊都有些乱套了。”
说罢林言挠了挠额角,其实这话该说给书神听,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言行举止根本都在它老人家的监视之下,那它自然也能听到,指不定还能主动来见见自己。
她如今就是个弱小无助的人,手短又脚短,没有辅助根本拨不开眼前的迷雾,所以得靠自己的一张嘴以及厚脸皮!
无泪剑乃魔剑,魔剑不会有什么好脾气,也不会想回答凡人的问题,魔剑是高冷的,但无泪剑又并非寻常的魔剑,况且它还喝了她的血,唉......
“小言言,其实本座认为情蛊对你并无大碍,如今你已控制过它,再过些日子也许就能完全控制它,如此来它就不会对你产生影响,至于小夕夕对你好,你该感到开心,你不是一直渴望被人呵护,你为何不能正视自己从而接受他的心意,若如此,这反倒是件好事,反正你也不亏,是不!”
它这番话说得没有丝毫问题,然,有些事情不是没问题就行的。
林言认为,若轩辕明夕只是因情蛊而对她好,自己还心安理得地接受,那就与给别人下情降头的妖女没什么区别。她虽算不得什么大好人,但基本的道德观念还是有。
于是道:“泪泪,你是魔剑,你当然认为这莫得问题,可我是人,人皆有是非善恶之分,而我所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我不该对他这样,他也不该因情蛊而蒙蔽心,若没有情蛊,他本该喜欢玥儿。”
人,人,人!这前面的怪物咋当的啊!
无泪剑抖了抖剑眼,果然都是一根筋,它都不想张她了,可又不得不继续:“行吧,你要这么想本座也没得办法,但有关情蛊之事本座爱莫能助,哦,不过若你情蛊发作,本座可以勉为其难地把你弄晕。”
......
林言想,无泪剑毕竟乃书中的角色,或许也要受到书神的制约。
如今自己这样,很明显是它老人家无聊的游戏。或许这一次除了“我爱你”及改命任务,还有其他的隐藏任务,只有自己真正完成才能让他老人家满意,从而通关。
想到书神给自己看的内容就截至柳泽山庄,林言认为在这一定有什么重要线索,她得好好观察,指不定能有重大突破。
至于轩辕明夕,就先这样罢,自己尽可能少与他接触......可她真的能做到少靠近他吗?
思索了一会,林言又觉着和无泪剑搞好关系挺不错,也许总会帮上什么忙,于是她又道:“泪泪啊,今夜我情蛊发作那会是你把我弄晕的吧,来,给你喝点血。”
无泪剑包在光亮里,黑黝黝的剑眼掀开了一丝,似是在思索,半晌后才道:“本座不饿。”
额?也是,柳泽山庄人这么多。
“行吧,那我给你存着,”荔枝眼转了转,后道:“泪泪,谢谢你陪我,你去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窗外的“嘀嗒”声小了些,间或还传来树丫子碰撞的声音。
不晓得是否先前睡得太足,以至于林言毫无睡意,她起身站到窗边,捡起被风吹来的蔷薇花瓣,脑海里猛然飘过一抹绯影。
她好似已经见过几次了,那会是谁?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夏日的雨总是那么急,匆匆来也快速地离去,只有满地残破的花见证着那究竟是怎样一场大雨。黑云散去,清冷的月光又落了下来,夜,归于一片寂静。
翌日,洵光万丈,热的蝉儿吱呀乱叫个不停。
为了仔细观察南宫昱,林言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中关的离火卦里,他抽到的项目很有些意思。
“离火”并不如字面的意思与火相关,比试的是打坐,参赛选手于正午时分在热辣的太阳底下,坐在梅花桩上三柱香的时间。
烈日当空照,宛若一个红彤彤的大火炉子,顶着烈日暴晒,林言觉着他这白面馒头可能得变成黑米馒头。
“莲儿,头不要伸出去,此时正值日光毒辣。”
“哦,”林言收敛了些,这么瞧貌似确实也瞧不出什么。她晃了圈,依旧没见到无泪剑,又朝侧边望了望。
洛岚嫣一直摇着手中小扇,一双粉嫩嫩的双颊些许泛红。
司马连收回落在南宫昱身上的目光,道:“嫣儿,若受不住,我带你去阴凉处歇息。”
“好啊,走吧,珏哥哥!”
玥儿轻扬杏眼:“大哥,你带岚嫣先走吧。”
“嗯,二弟,一会见。”
“好,大哥小心。”
轩辕明夕清早便就靠掌法通过了中关,因此现下颇为闲适。
不过望着林言思索的目光,他倒十分关心。
昨夜的白兰香依旧转瞬即逝,轩辕明夕心知,若非加蓝恐怕自己的情蛊也发作了,不过自它昨夜飞走后,到现在也没瞧见影。
林言不停歇地吃着葡萄,场上不断有人熬不住晕倒,她晓得场上并不如表面见的那样平静,里面有阵法。
虽然晓得,她也故意显示得很无知:“小姐,这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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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离火有啥关系,不是武试吗?”
露在面纱外的杏眼平静如水:“莲儿,头顶的烈日乃象征火,他们暴露在太阳下就是在经受火的焚烧,同时还要稳住在梅花桩上的身子,正所谓武到终极便是定,这是在考验他们的耐力和内力。”
“玥儿说得没错,梅花桩的木料吸收阳光也会变得灼热,因此他们浑身都被灼热包围,若未有深厚内力,便不足以抵抗烈日焚烧,”轩辕明夕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两句。
咦,他们都没提阵法?不过林言也没问。
湛蓝的天没有一丝云,只有一轮烈日灼灼放金光。待最后一柱香终于燃尽,肃然的气氛才散去。
南宫昱迎着七彩光飞身飘来,没有半分被烤过的模样,声音还挺轻快:“玥儿,我回来了,可有热着,”说着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玥儿掏出帕子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没事,恭喜御风哥哥。”
见他俩你浓我浓,林言骤生反骨,她伸过手想将南宫昱落在玥儿腰间的狼爪挪开,却压根儿掰不动,新月眉皱得似条蚯蚓:“南公子,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见她叉着腰,一副丈夫娘看女婿却怎么都看不顺眼的表情,轩辕明夕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虽是极低的笑声,却依然被林言听到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泼妇形容,脸抖了抖,嘴角顿时落下,她快速缩回手假装理着裙摆。
轩辕明夕眼含笑意地拍了拍南宫昱的肩膀:“二弟,方才被烈日灼烤的滋味如何?”
“二哥,你若不然也去试试?”
林言不死心地靠近狼崽子,贼兮兮道:“哇塞,这么毒的太阳你竟没晒黑,快教教我,你用什么好东西了。”
林氏演技,算不上撇脚,就是有点傻......
果然,南宫昱嘴角一抽,脸色颇有鄙夷:“内力,你有吗?”说完便牵着玥儿走了。
“唉,你小看我是吧......”
轩辕明夕无声地靠近她,烈日炎炎,也不怕。
她一边塞了一颗葡萄,脸颊鼓得像只兔子,他语气温和:“走吧。”
虽是青天大白日,可林言仍对他的靠近感到颤抖,本就灼热的天加上躁动的心,脑子又开始飘些有的没的,随即一个不小心,嘴里的两颗葡萄还没来得及咬就滚到了喉咙里,卡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轩辕明夕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原本只需一指,可他却偏偏用了整个手掌,大拇指在她喉头拨着,十指挨在她耳后,其余三指贴在她脖子上。
好一会后,他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他摸我了?没......没白兰?果然,白日?
林言还在脑子嗡嗡,头顶传来了柔软声。
“好了吗?”
“嗯嗯,多谢......”
林言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晓得是天热的,还是心慌的......
待抬起头时,清朗的身影已向前走去,山栀茶的袍子随着步伐飘动,如同涟漪荡进自己心头。
她快步跟上,心头有如老鹿乱撞。
此刻,轩辕明夕一向温润的眼如深潭,他握紧了掌心,心快速地跳着,原本只是想看看白日里触碰会否引起情蛊发作,却不曾想,竟是!
他原本预料的结果在瞬间便得到验证,如此的猝不及防又好似理所应当,原来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