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两天才醒来,身边没人,她便起身来到库房查看离开需要用到的东西,她猜测最后可能用不上,如果真的用不上,那就恰恰好映衬了她另外的两个猜测。
她来到观赛席,她估计宁嗣音不在自己身边,那应该就是在比赛,也不知道她和谁比?
宁嗣音感受到她的目光,来到她的跟前,上下打量一翻才开口,“是不是又不舒服?”
她嘴角噙着笑,懒声道,“没有,单纯爱睡懒觉,你和谁比?”
宁嗣音虽不信却也没再提,“陆霜。”
她眉梢微扬,拍了拍宁嗣音的肩膀,“不错的对手,相信你能赢的。”
宁嗣音深深的看着她,迟疑开口道:“你……”
她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耸了耸肩膀轻笑道:
“阿音,我现在可是靠你了!”
宁嗣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面上一喜,“什么意思?你有办法解毒了?”
她摇了摇头,“无可解,但你若能进入秘境,替我寻能助我突破的灵草,到了出窍期后,我便可以舍了这具身体。”
“可以吗?从不知道几千年前开始,就没有人进入过出窍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宁嗣音疑惑道。
“若寻不到身体可能会变成孤魂野鬼,但我已经做好了一具身体,不必担心。”
宁嗣音看着她,坚定的点头,“我一定替会你找到灵草。”
陌如玉和几个弟子来找她时便听到了她们的谈论,众人皆有些默然,皆暗下决心一定要打进前一百,进入秘境为她找灵草。
“小师祖,长老他们叫你上看台去休息,比赛快开始了。”陌如玉道。
她看向宁嗣音道:
“阿音加油!我在那边等你。”
萧燃怯怯的走到她身边,将一个锦囊递给她,“这些有没有一点用?”
至上次的藤萝秘境出来后,他一直在外寻找世外高人或者灵丹妙药,连凶险万分的南湘蛊牢都去过了,只是没有寻到解毒高人,只寻到了一些珍奇灵草。
她接过看了一眼,炼别的倒还好,炼突破的丹药却不太行,并且她的金丹可承受不住突破的灵力,为了不打击男主,她递回去说道:
“可以,但还是差了几种,其中一味固魂草十分关键。”
萧燃微失落,但也没说什么,也没接过,就这样看着她,拗的很。
她将锦囊挂在萧燃的剑上,“谢谢,找齐了再给我。”
说着便去长老看台了。
萧燃在她背后坚定点头。
宁嗣音瞪了他一眼,萧燃虽不解其意,但也没有问,自顾自的离开了。
她来到长老看台,这里已经坐了好些长老在寒暄,陈最见她到来,微蹙眉,“师尊你要多休息,天气见凉,也要多穿一点。”
说着便从锦囊中拿出一件狐皮大裘披给她,她也随他,只是口中说道:
“寿数将尽,天命难违,与其蜗居等死,不如出来看看。”
陈最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王林和其他长老偷偷让张天师给她算过,张天师疑惑的盯着她,最后摇头道:
“紫薇星落,隐没于世,很奇怪,她没有后面的命数。”
王林看着她的背影道:
“什么叫后面没有?”
张天师又算了一遍,“这恐怕是天机不肯让吾等凡人知晓的。”
他看着担忧的几位长老,宽慰道:
“这也未尝是坏事,有命数的人会走上既定的路,是好是坏也未可知,没有命数的人,自然也有她能走的路,而她要走的路便是改变有既定命数的人的路,这可能是天道赋予她的能力。”
王林不解道:
“若是如此,为何天不怜她?将她的寿数早早夺去,不余半载。”
张天师摇头,他也不明白。
陈最嘴唇翳动,眼睫低垂,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另一边,她双手抱臂靠在看台围栏边上看着十个擂台的选手准备。
一号擂台陌如玉和不知名弟子。
三号擂台林夕和不知名弟子。
六号擂台茱萸师姐和清风派的大师兄。
七号擂台萧燃和叶凌晨。
十号擂台宁嗣音和陆霜。
她暗道一声好家伙,不愧是主角团,几百号弟子的比赛,她们都能抽到同一天同一时段。
比赛开始后,她观察了一下和她接触过的几个人,在心中默默评价。
陌如玉招式凌冽,稳扎稳打,可以看出来小时候定然下了苦工打基础,虽然对手和她的修为不相上下,但时间久一点,她的优势就能体现出来。
林夕的招式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冷气,她的剑莹着一股寒气,那是她的剑灵,剑修只有和剑完完全全达到心念合一的状态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林夕这么喜欢自己给她打的这把剑,也不妄她花了两个月的心思给她打好的,这场比赛唯一的缺陷就是林夕遇到了唯一的元婴期对手,胜负难分啊!
茱萸师姐进步很大,看来她离开后对方没少下苦工夫,估计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不再每日在她房门蹲守,对手就是昨天的那个渣男,她就说对方的修为都是偷来的吧,修为比他低的都打不过。
萧燃和叶凌晨的就没那么好看了,完完全全降维打击,人家可是男主,谁能在龙傲天文里打得过男主?
阿音估计听进去自己的话,没再害怕和陆霜对战了,两个人都很不错,但是阿音一定能赢,无关乎女主光环,这只是她平时的努力应得的回报。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现在还没有人下场。
不知为何,她总是感觉有些诡异,每当她有这种感觉时必定会出事,可她这次竟然看不出来一点端倪。
“难道是错觉吗?”她低声喃喃道。
她放出神识探查着,元婴期的长老们都感觉到了,其他宗门的长老以为她要暗中干扰弟子,刚想阻止她,她便原地不见了。
一瞬间的时间,六号擂台发生爆炸,她提前用神识凝成实质,形成防护罩,结结实实的笼罩着六号擂台,她将茱萸师姐带了出来后,咽了咽喉咙的血腥。
众人具是一懵,好好的人就这样炸了,活生生的,就在他们眼前炸了,若不是有防护罩,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会被波及到。
她努力清醒着大脑,给所有人传音,控制住场面,“清风派弟子,修炼邪术,急于求成,压制不住体内不属于自己的灵力,被自爆了,不用管他,继续比,六号台,茱萸胜。”
正在比赛的几人听从她的话,又开始打了起来。
场面刚控制起来,她回身之际再也忍不住,将血吐了出来,毕竟是一大口,也不是说咽就咽。
茱萸师姐回神,立刻搂住倒下的人。
几位长老都慌了,王林招呼着其她几位医修长老救人。
陌如玉不再稳站稳打,出手皆是死招,把对手逼到擂台边缘踹了下去,她也没听宣布自己获胜的消息,直接飞身来到长老看台。
林夕也急了,那个元婴期的弟子突然感觉到她的修为提高了好大一节,虽然没有突破到元婴期,可是与元婴期并无差别,林夕的一招冰封惊龙,直接把对手劈出了擂台,她也没管,直接飞回看台。
萧燃更不用说,也不知是王林教的,还是她们剑修弟子一脉相承的,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力,直接将叶凌晨踹飞出去,掉下擂台后还滚了几米,萧燃也不管他,直接飞身到看台。
宁嗣音早就在她使用灵力时就气得眼睛发红,这个笨蛋,什么事都要管,都要死了还管这么多,宁嗣音也不再管自己的对手是不是陆霜,红着眼睛,披散着头发,真真像个地狱出来的厉鬼,隐隐有入魔的迹象,将陆霜挑飞出去也没再管她。
陆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皱着眉沉思。
宁嗣音到来时,就看到人躺在地上,毫无声息,几位长老轮流给她把脉。
秦朝雾感受到她回来了,便努力睁开眼睛,虚弱抬手,给她们比了个大拇指,想笑却没力气,她太累了。
在百掌门拿出银针时,她自己抬手拿走了一根,给自己扎上一个穴位,这让她有一点点回光返照的迹象,她虚弱道:
“事已至此,不必救了,听天由命吧,再救下去对我来说只是折磨,药很苦,我一点也不爱喝,针扎的很痛,其实我很怕痛,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围着我,阿音,带我回去吧。”
说完便阖上眼。
宁嗣音几乎站不住脚跟,颤抖着来到她面前,将针还回去后便将人轻轻抱起,怀里的人轻的很,又没有生息。
匆匆将人带回房间后,宁嗣音摸上她的手,感觉异常的冷,她探上对方的鼻息,几乎没有。
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伏在床边低声哭了起来。
原本需要十天的比赛被她们压到了五天,她们想要进入秘境内找灵药救人,连赢三场可以当擂主,宁嗣音她们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打。
其他几个修的弟子的比赛原本排在后面,原定五修的比赛需要一个月,经各宗长老商议,所有比赛一起比。
五天后,一百名弟子选了出来。
进入秘境前一晚,有几个人来看她,虽然她在昏迷中,但她能听得到,这种情况仿佛是身体死掉了,灵魂却还在。
萧燃看着床上了无生息的人,又想起了当初在自己怀里死掉的人,他眼眶微红道: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秦雾,是我害死了你哥哥,对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想替他保护你,可是我却连真相都不敢告诉你,对不起,如今我却什么也不能做,雾弟会怪我的,他会怪我……”
陈最虽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牵扯,但见萧燃下擂台后没有休息就跑过来,还一直在磕头,隐隐有入魔的迹象,便连忙将他扶起,“萧燃,萧燃,你清醒一点,天命难违,现在谁都很难受,你现在不应该在这,你应该去休息,补充灵力,明天才能有更好的状态进入秘境去找灵药。”
萧燃看了看床上的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萧燃刚离开,满身狼狈的林夕进来,她的擂台最后结束,她遇到的对手都非常强劲。
林夕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陈最便劝她回去。
林夕摇了摇头,看着床上苍白如纸的人,声音有些干哑缓缓道:
“我想要你答应的事便是不再离开,你有没有考虑好?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我们欠你的好多,都还没有还,可不可以等等我,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入魔,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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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自己,只是没有你,我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欠你最多的人是我,对不起。”
她说完后深深的看了床上人一眼便离开了。
宁嗣音原本被父亲叫去训话,她听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回到床边坐下,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最后带着哭腔小声开口,“若你当时没带我突破是不是就可以到出窍期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一直以来都在拖你的后退,父亲刚刚对我说我胜陆霜只是险胜,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啊?对不起……”
说完便小声哭了起来。
陈最叹了口气,“宁姑娘,你这么说自己,她会不开心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补充灵力,明天才能更好的进入秘境里,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宁嗣音抹了抹眼睛,点点头离开了。
等所有人离开,室内安静了下来。
渐渐的又响起了抽噎声,他可以宽慰所有人,唯独不能宽慰自己,陈最看着床上的人,控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绪,坐在床边替她拨了拨发,像长辈对小辈的爱护,缓了好久才开口。
“其实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体内的毒全都是我制的,但是我却研究不出来解药,这两年来我一直很痛苦,我将毒药的制作药方装作无意的放在你的工作台上,其实你已经看到了吧?我一直在等你的质问,这样子我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可是你没有。
从她们几个人刚刚来找你说的话,我也猜出来了这些年你去过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萧燃口中说的死去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对吧?因为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哥哥,对不起啊!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若我当初没有自作聪明,或许你现在还好好活着,或许这个世界也会早一点结束战乱。
是你给了我师尊的爱护,让我感觉到我还像人一般活着,让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家。
其实我的本名叫秦醉,和你一般的姓,醉酒的醉,我们是一家人,而我却害了自己的家人,对不起。
秦醉的故事很长,我想讲给你听,希望你不会嫌我烦,若是嫌我烦了,便起来打我,好吗?
大昳四百年,都是秦家姓,其实它还分了两百年前昳和两百年后昳,我是前昳的最后一位皇帝,那年我六岁,被自己的叔叔以清君侧的名义赶下了帝位,他原想杀了我,被仙剑宗的长老制止了。
长老收我为徒,带我回去,将我禁足后便不再理会我,我也不曾怪他,一百年后,我修成金丹,被长老叫过去,挑断修炼的筋脉,之后长老便仙逝了,所以我现在的修为一直在金丹。
我不明白,他或许至始至终都没有信任我,他怕我回去报仇,仙逝前也只是留下一句五百年的寿命够我用了,让我不要贪多,不要奢求,也别回去报仇。
可是我本就没有报仇的想法,我只是将他当做可以依赖的人,我修炼的原因也只是想让他来看我一眼,我只是想有一个家,有一个足以信任自己的家人。
或许是小性子发作,长老死后,我的禁足也没了,我便下山,潜入宫中,皇帝昏庸,整日沉迷美色,耽误国家政事,对外面无家可归的百姓不管不问,我不知道就这样的皇帝,长老为什么要护着?甚至怕我回去报仇。
那些大大小小的宗派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维护这样一个腐朽到根的国家。
我开始筹谋,让各方势力因为利益互相攻打,肃清使、剿匪团、太平乡等等,它们的形成都由我在后面推动,整个天下乱了起来,最后却突然失控了,这场战乱维持了将近一百年,饿殍遍野,百里的城镇没有一户人家,我是罪人,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陈最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他缓了好久才继续道:
“当我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可控了之后,我救了好些人,还帮他们重建宗门,仙剑宗也遭受重创,我回来时只救下了王林师兄他们。
我最后一次出手却是对你,你是后昳的最后一位君主,对吧?当时的后昳经过一百年的动乱,已经残破不堪,那些想要维持家族荣光的大臣推了你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上位,也不管你是男是女。
我深知这个天下不能再乱下去了,便找了人给你下药,我不知你为何没死,后面又有各种人来求百芳先生求药,我就是那个百芳先生,我也查出来了她们的毒都是给你下的,有些慢性药,有些烈性药,但你却一直都没有死,这让我对自己的制毒技术产生了怀疑。
后面,我明白了为什么,国师找到了我,并挑破了我的身份,你体内的毒大多都是他清理掉的,他说你只是一个孩子,并没有什么错,或许是你的处境和我当初一般,打动了我,我给了他一瓶闭息丹。
或许是他的计划出了纰漏,你们假死脱身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在被追兵追赶的路上,国师背着昏迷的你,跳了河,后昳唯一的忠臣和君主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其实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认出了你,当时救你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愧疚,现在我只想要你能醒过来,无论是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或者揭穿我的恶行,陈最已经没有路了,不想再没有师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最失声痛哭起来,他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存在或许就是一个错误,他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