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好了,娘把秦姑娘抓去了。正要调教她呢。你快快和我回去。”
此刻已经近黄昏,橙金色的太阳已经滚滚落入云海,把人也照成疲累的焦黄色。厅堂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张灯。但外面贺喜的人还是绵延到宁远伯大门外。
已经在繁文缛节层层折磨下奄奄一息的李若松,闭着眼睛简洁的低问:“为何?”
可能说的太轻,可能外面太过吵闹,小五爷迟迟没有答复。焦灼的他早已失去了耐心,他抬起了已经累的血红的眼睛,却看到他的弟弟正指着自己。他顺着他指的一摸脸,立刻明白原来是这个。
“好,我知道了。”
小五爷惊呆了,他是亲眼在见证眼前这个提督大哥如何为秦姑娘发疯发狂的,但此刻对面的他却连眼睛都懒的抬。
突然什么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纷纷充盈他词汇。他正想义正言辞替秦姑娘教育他大哥一番时。他大哥端起了茶杯,一旁的亲兵立刻领会,上前摆出一个请字,把小五爷整不会了。
“大哥,你真不去看看?万一秦姑娘被……”
李若松眉头锁死,“你懂点事,你看我这里是走的了的吗?”
此刻的亲兵已经逼近,他们知小五爷不肯走,直接将他架起,双脚离地的他还没有放弃,“那你不管她了?”
疲累的李若松摇了摇头,“我相信她能应付。等我回去,也无妨?”
李若松的泰然自若来自他近期对这个女人的研究。他在纸上排演出这个女人两种状态时优势和缺点已经多时,那几百页的纸几乎可以形成论文形式。本来他在秦慕琅下面写了幼稚,柔弱等词,但那晚打了一架后,他发现她除非她乐意被你欺,否则柔弱好欺反倒是她厉害的武器,他自己还着了道。
所以他有信心,毕竟是他的女人,他们欺负不了她。
小五爷从失利中突然感到一丝危险,但危险的对象居然不是秦姑娘而是除秦姑娘的其他人。但是他既然已经走到这了,怎能放弃。
“大哥,三哥回来了。”
李若松眉毛动了一下,“回来便回来呗,好过在外面闯祸,丢家里人的脸。”
“他……是特地—回来见……秦姨娘的。”小五爷结结巴巴的说着。他这人有一个被全家人拿捏的缺点,一说谎就结巴。
但李若松似乎没有听出这里面的结巴,他咦了一声。疲累的双眼突然睁了一下。
小五爷见此有效,壮了胆,继续说道:“刚开始他嫌弃她长的一般。”
这话让李若松笑了,小五爷觉得有戏,谎话也说的利索了,“刚刚秦姨娘和他借刀,他眼睛已经直了,递刀之时,还想轻薄一番。幸亏秦姨娘拿刀快。否则就被他欺负了。”
他这半真半假的说辞很快起效了,李若松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若松但这一站,他很快发现这客人居然还排到门口,眉头一皱,理性让他觉得不能走。
便又坐了下来,催促小五爷道:“还有什么,快说。没看到这里这么忙吗?”
小五爷自然也是看到的,他就是从那长长的队伍中排过来的。心下一急道:“反正……我话是—是带到了,你……爱……回去……不回去。
“三哥……也对……秦……姨娘……说……,你……无……趣且……无情。还是……跟他好。”然后便甩了膀子便走。
他本指望他大哥能追来,却见后面空空荡荡。气的当场骂了句,“活该,秦姑娘要打你。”
其实他不知,他这个哥哥虽没跟他回去,却在他走后,一把拍碎了椅子的扶手。以致后面的客人效率特别高,他们很快发现木屑满地的厅堂,和那断在一边的椅子把手。纷纷咽下了自己的很多啰嗦的贺词,简短的道贺便逃离了灾害现场。
当李若松完结了前面正堂的事情来到他母亲的院子时。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地上横七竖八扶腰抱头的婆子,她们几乎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不是头上流着血,便是断了胳膊在大叫。她们胆寒的看着已经捆得的像粽子的吉娜。吉娜虽被捆缚着,却依然笑的嚣张。
“你们以为捆着我,我就不能制你们啦。要不是我家小姐不让我进去,里面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环儿听后立刻躲到了李若松身后,江宁也开始抽刀了。
李若松皱了皱眉头,并不理会,赶紧往里面走,迎面正好撞见他的三弟和跟在他身后的唐芊芊。
“舍得回来啦。提督大人。”李三爷揶揄道。
李若松懒得和他废话,径直向里面冲,却被李三爷一把扯住。
“提督,了不起了吗?就算你日后封侯,也配不上她。还是尽早把她让给我,也好让她少受些苦。”
李若松双眼一收,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这个弟弟。他是多情,风流成性。但他的目标多是美女,一般人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他虽不回家,可他院子里从唐芊芊开始便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他变了?还是眼睛瞎了?当然这些不是他来的及思考的,“我的女人,你离她远一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粗暴的宣誓主权,让对面的李三爷笑了,但他似乎笑的很满意。
“你这种人是不是觉得世界都是围着你转呀?”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李若松瞪了他一眼。
见他上套,李三爷得意道:“你看错了,她可不是围着你转的那个。她说既然大家都看不管你们在一起,她也不是非你不可的,已经答应去爹娘那里了。”
李若松听呆了,就在他后悔自己来晚之时。
唐芊芊怯生生的从李三爷身后探出个脑袋,“她不想做服侍男人的金丝雀。服侍男人的钱,她更不要,也不要男人养着。’”
这话李若松听来,觉得唐芊芊倒没有说谎,感觉像是秦慕琅说的话。
唐芊芊见李若松没有大发雷霆,便又继续壮着胆子说:“她和娘谈好了,说要努力赚钱,赚好多好多钱。”这句说完,她还是观察了一下李若松,见他略有不解,但还算平静,便继续说:“她说等有钱了,她要养你。’”
李若松听完,那三道血痕被扯着露出奇怪的表情。
李三爷却替他笑了,“被包养的提督大人,感觉怎么样?”
面对李三爷的挑衅,李若松长叹了口气,“有愿意养我不好吗?再说我也乐意被她养。反正我忙,人暂时借给爹娘好了,也好孝敬孝敬他们,反正他们肯定出了大价钱的。”
李三爷和唐芊芊对视一眼,突然觉得他们一定商量好的,大家似乎被骗了。
……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哈姆雷特。
每个人从自己的立场和利益角度去看待眼前的事物。唐芊芊也一样。
她向李若松复述的话,参杂了太多自己的牵强理解。但有些事情她看的清楚,首先她的丈夫李三爷彻底被秦慕琅迷住了,其次秦慕琅是个疯子。
其实那天是这样的。
眼见这老太爷丢盔弃甲般的走了出去。秦慕琅觉得自己有点过了,觉得自己鲁莽了,居然伤了他的家人。
而她的对面的高老太太丝毫没有察觉秦慕琅的变化,她关心的是自己那战场所向披靡的丈夫居然败阵而逃了,留下她一个人面对眼前凌厉的女人。
胆怯让她慌的抓住了左边的张元容的手,和右边唐芊芊的手,抓的死死的。这两人给她的勇气让她大喊道:“外面的人死绝了吗,一个个的躲什么懒。”
她的话石沉大海,让秦慕琅都吃了一惊。
“老太太别担心,吉娜在外面呢。”
高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别猫哭耗子。”
许久终于有个婆子进来了,他衣服被扯破了几块,头上还覆着一块白布,上面全是血,此刻还在滴着血。
堂中一应女眷见她如此,都吓的退缩在一起。
“外面怎么了?”高老太太问。
那婆子见秦慕琅手中有刀,本想逃的,但见李三爷。还是壮着胆子指着秦慕琅道:“她那个侍女好生厉害,我们一众人好不容易捆了她,捆着的她居然还不老实。太太,我们尽力了,她,她,她……”
这个婆子一边看秦慕琅,一边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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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停。
高老太太看着更生气了,也不消她说了,“一群蠢货,你们打不过,不能到前院,大爷那里寻个援兵吗?”
这话她说完就后悔了,怎么可能去求援兵,不是撞枪口吗?她那儿子帮谁还不一定呢。
见外面也被这个女人控制了,高老太太识时务的问:“你要怎么样?”
张元容和唐芊芊对视一眼,吃惊婆婆的善变。
秦慕琅吐了口气,把手中的刀在另一只手上颠了颠,“其实我也不是个死缠烂打之人,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我答应他,不能离开他。要不你们劝劝他,让他送我出府吧。”
这话其实说的很凡尔赛,聪明如张元容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了。唐芊芊却觉得有门,推着高老太太道:“娘,根源还是在大爷,让他放手吧。”
高老太太被气的七窍生烟,幸亏李三爷拉住了唐芊芊,捂住了她的嘴。
秦慕琅这软刀子刮的人受不了,她自己却不觉得,“其实你们不过是怪我打他。我倒想问,他做了不该做的,我还不能教训他吗。为什么我们女人一定要被欺负,让着男人呢?”
这话说的李三爷激动的鼓起了掌,“他该打,我支持你。”
高老太太瞪了他一眼,“看来你是从来没有学过女德,亏你还认得字。”她看了一眼张元容,本想着让她去教育她。却觉得为难这个阁老女儿了。自己磨了磨牙,道:“既然没人教过你,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怎么做一个女人,做一个妾室。”
“学会这些有钱吗?”秦慕琅非常直接的问。
这话让对面一众女眷懵了,唐芊芊嘴快问道:“你缺钱吗?”
秦慕琅重重的点点头。她那对钱期盼的眼神,让所有人惊讶。
唐芊芊鄙夷道:“谁让你一开始不肯做妾的,账房那里也就不知怎么给了。后面少不了你的。一月二两白银。”
秦慕琅听出来了,这是古代大户人家的例钱。秦慕琅在现在社会为什么穷,不是因为她懒,她笨,是因为她有股子古怪的气节。明明很穷,为五斗米折腰又如何,写些热门题材赚点钱不好吗,可她不,宁肯穷着,也不肯写。
如今听说有例钱,收着便是了。她脑袋却一热,“这钱,我不要。服侍男人的钱,我不要。显的我倒是为了那点子钱服侍他的,我以后说他,打他也没了底气了。”
对面的女人被秦慕琅打人的执念惊呆了,李三爷却开始羡慕李若松了。
高老太太是个老江湖,她看透秦慕琅的贪婪,在她面前伸出三根手指,“给你三倍,不许打我儿子。”
秦慕琅眼睛都瞪大了,手里的刀都滑落了,噹的一声落到地上。她犹豫了,这实在不是一个她能拒绝的价格。
很快她朝高老太太伸出五根手指,“给我五倍,我离他远远的,自然打不到他。”
这下对面的所有女人惊呆了。李三爷眼露鄙夷,心道,果然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秦慕琅特地看了看张元容的脸,她是心动的。便善解人意的道:“从今天起,我搬到老妇人院子里住,自然见不到他,打不了他。怎么样?”
唐芊芊觉得这个五个手指已经超过自己了,怼道:“你唬我们,你不过搬个地方,大爷要来找你,还不是照来。这钱出的不值?”
秦慕琅此刻的眼睛里已经全是铜钱了,“我还可以干活的,粗活,脏活都可以。我保证让你们满意。”
高老太太没想到秦慕琅如此贪钱,心中却在盘算,钱是多了点。但若真到自己院子里,还不是自己说什么,是什么,有的是机会教训她,调教她。
她又看了看张元容,这钱得花。不能再让儿子荒唐下去,再这样下去定会伤了这个阁老女儿的心。自己家的荣华富贵就岌岌可危了。
但她还是不信秦慕琅这么容易被收买,“你要这些钱做什么?”
“养他呀。那时他就得什么都听我的。”这话秦慕琅是脱口而出,几乎是过心不过脑的言辞。
其实事后她有些后悔,工钱为什么不直接找李若松谈,指不定还能更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