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不跟去吗?”江宁提醒着李若松。
愣神的李若松,迟钝的点了点头道:“去的。”
江宁见李若松虽回答了,却神思未定,似有顾虑。
这一刻,他开始有些不太认识他了,眉头紧锁,“将军带多少人去?”
李若松丝毫没有注意江宁脸上的变化,有些郁郁不醒,所以并未回答。
江宁急了,他觉得指不定就能找到秦姑娘了,他居然不急不慌的,急的脱口道:“我看到时候也就吉娜有些棘手,带个十个有力的,把她按住即可。”
李若松神色还是不济,茫然道:“好。”
江宁气的自己骑马先行了,李若松却突然追了上来,“吉娜说的那地方是个蒙古馆子?”
江宁点头以答。
李若松沉吟了一会,“十个人跟我们走,再派四五十人埋伏在外围,等我信号。”
江宁十分不解,“就一个秦姑娘加吉娜,需要那么多人吗?”
“照我说的做。”李若松眼神犀利,眸若寒霜。
他醒了,刚刚的他在纠结如何去见她,如何求得她的原谅,如何把她带回家。
但想破了头,最后只有武力和兵力似乎有些胜算。
这唯一的优势在听说是个蒙古馆子后,他又开始害怕了,这蒙古馆子里不会集结了她招来的蒙古高手吧?
所以加大兵力,他不能输,他不能失去她。
他们终于在草上鲜门口见到了吉娜和小五爷。
“什么破店,还不让我进,我今天把你们馆子掀了,看你让不让我进。”说着吉娜的脚已经腾空,要不是小五爷拉的及时,她肯定踢到跪在门口的小二了。
此刻小五爷红着脸,使了吃奶的劲抱吉娜从草上鲜出来,吉娜被拖着还不老实,向着草上鲜的方向拳打脚踢着。
那小二,三四十岁的人了,此刻哭着给吉娜跪了,“女侠饶命,我们这里被人包了,还是个官家的人,我们也不敢让您进呀。”
小五爷见到了安全距离了,劝吉娜道:“吉娜,别为难他,好好和他说。”
那小二一听【吉娜】两字,嗖地冲进店内。
吉娜一看,立刻拽着小五爷往里面冲,却和迎面冲出来的小二对面撞。
小二哪里敌吉娜,被撞倒在地,捂着流血的鼻子,在地上撒泼,“这没王法了,打人了。”
吉娜本想往里冲,被小五爷拉住了。她顺着小五爷向外看去,自然看到了李若松和江宁。除了他们一些老百姓也围了过来。
小二见人围了多了,胆子也大了,喊的也大了。
小五爷立刻蹲下来赔礼道:“我们以为你引我们进去呢,哪里知道迎面撞,对不住了。”
小二是个人精,见衣着华贵的小五爷居然想讨饶,哪有不见坡下驴的。
“公子,我看你是个懂道理的。包下我们这里的主子说了,会有一个叫吉娜的来找她。到时候让我们带她进去的。”
小五爷一听,觉得有门,拉着吉娜给他道歉。
那小二觉着满意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女客人画了一幅画,说吉娜长这样。
吉娜一听,从小二手里夺过了纸,想扯开。可人一急,往往什么事都干不好,她扯破了几处,也没展开那幅画。
最后小五爷夺了去,细心的把纸铺展开。
众人一看,惊呆了,这哪里是画,像画符,但又画得奇大。仔细看应该只画了一张脸,一张男女难辨的大脸。
如此潦草的一幅画,却有一丝神韵,一股凶神恶煞的霸气跃然纸上。
若放在现代绝对后现代印象派,但古代只能说,这鬼画谁认得出。
小五爷举着画对着吉娜,“这,有几分相似吧。”
小二乘机探过头来,“和画里一般凶狠。”
吉娜一听,气把画撕得粉碎,但嘴里却道:“我就是吉娜,就是画里的人,快带我去见我家小姐。”
突然楼上走下一个胖胖的男子,朝小二耳语了几句,小二立刻退下了。
那男子皮白面善又爱笑,朝吉娜拱拱手,“吉娜小姐,你终于来了。小人草上鲜的老板,姓元,你家小姐已经等你多日了。不过今天,你来晚了,她已经走了。明日,明日你一早便来,定能看到你家小姐。”
吉娜一听总有哪里不对,但毕竟明天就能见到秦慕琅了,她也不敢说个不字。
小五爷拖着疑虑重重的吉娜出了草上鲜,“明日我陪你再来,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但吉娜忍不住看向草上鲜的阁楼,那里窗户紧闭,没有一丝烛火。她依稀记得来时窗户是开着的。
李若松刚刚赶到这里时,他便扫视了草上鲜,他是个三层楼的馆子,周围其他馆子都是一层或二层。所以他的阁楼显得格外突兀,而且这阁楼还修了攒尖顶,如一处碉堡伫立在这个街上。
李若松骑着马观察了这个街区,这里离春香楼不远,而且以这个阁楼既高,又卡在春香楼那个街区的中心。几乎可以窥伺春香楼那片的所有动态。真是遥控指挥全局的好去处。
李若松几乎要拍掌叫好了,选的真好。
突然阁楼的窗子发出咯哒一声响,声音虽不小,所有人那时都被吉娜冲门未果的咒骂声掩盖了。
但李若松看得明白,有一扇窗户关上了。有人在里面,却不点灯。
是她,她看到他了。
他远远地寄希望于吉娜,发现吉娜正在和小五爷看什么画,然后吉娜气得撕得粉碎。他打算冲上去看个究竟,却被江宁拦住了。
“大爷,黄大人出城了。”
李若松一凛,“他逃了?”
江宁摇摇头,“他走的不算匆忙,他还特地去府里和老爷、夫人、张夫人道了别。”
李若松有些吃惊,“他还敢去府里?”
江宁笑了,“他让人留了句话给你。京里有他和张大人,让你不用担心,善待好张夫人即可。”
李若松吃惊不已,他一没杀的了她,二来还要在京里替他说话。黄大人怎么变了?
但他很快想到了缘由,是她。
他心情复杂地看向那此刻被黄昏照得瑰丽昏黄的阁楼,它静默而神秘。
却在绚烂如火的晚霞背景下走向黑暗。星火颗颗点燃,却照不亮它。
此刻吉娜和小五爷已经失意的走出草上鲜,她也没见到她。
她心好狠,连吉娜都不见。
夜已深,江宁见李若松还在看着草上鲜,一动不动,不由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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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吧,小五爷说了,秦姑娘明天就来,我们明天跟他们一起。”
李若松苦笑,但他不想道破真相,淡淡道:“我想明天看着她来,我在这等着她。你们先回吧。”
……
咣当一声,一只酒壶落地。
李若松被惊醒,他看看满桌的酒壶,心想自己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晨光已经裹挟了世间的一切走向光明。只是他的面前一片狼藉。
江宁恨铁不成钢的站在他身后,“将军,张夫人到祠堂跪下了。她说她回来定给她赔罪。”
李若松恍若未闻,踉踉跄跄的站起,走向草上鲜。
门被他一脚踢开后,小二和主人愣在一旁。但很快认出了辽阳城的活霸王。
他抽出了刀,指向他们,“滚”
两人仓皇而逃。
他来到楼梯间,稳了稳自己的身体。把刀一丢,哐啷一声,打碎了清晨的宁静。他凝神听了一下,楼上没有任何声响。
他叹了口气,一脚踏上楼梯,可能因为步伐沉重,发出了如闷雷一般的响声。他希冀的看向楼上,没有人声。他终于一步一步来到阁楼,这里小的只有一间屋子,他用手轻轻地把门推开。嘎吱一声,门开了,他以为能迎面看到她,却只看到一桌子菜。
个个诱人的颜色,却有一股子死亡的绝望。他急得冲进屋去,可能太过急迫,撞的桌子边的杯碟掉了一地,瓷碟清脆的声响让躲在暗处的一人惊呼。
“不要过来”秦慕琅躲在角落喊道。
他寻着声终于找到了她,欣喜的定在原地。但当他看到秦慕琅眼里的恐惧之时,他的心沉了下去。
许久,他才稳了心神,冷冷的道:“跟我回去。”
秦慕琅哼了一声,脸上的惧意少了些,但却向后退,“不,我不回去。”
李若松听到了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忍不住向前了两步。两人此刻四目相对,秦慕琅满眼含泪,她并不坚决,她不过想讨他一句道歉。
但李若松明显不想看她,他知道她眼睛里满是埋怨。便冲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往外拖,“走,跟我回去。”
秦慕琅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如铁钳般。她只能用另一只手立刻去掰开,却发现掰不开。而且他抓得更紧了,让她的那只被抓的手通红。身子也被拖着快失了重心了。
就在快跌倒之际,她心一横,俯下身子,一口咬在那铁钳般的手。但那铁钳,似很倔强,直到被咬得出了血,才松了手。
得脱的秦慕琅知道他占着门口,她逃不出去,便跑到窗前,推开窗,向下望了望,吸了口凉气,三楼,还真高。她哆嗦着想着要不要伸出一条腿到窗外,要挟他。
见秦慕琅在窗边徘徊,熟悉她操作的他,不顾手的剧痛。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抱她下来。
他怀里的秦慕琅身子抖了一下,眼睛又是一转,他头皮发麻,心想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却见满桌子饭菜朝他没头没脸倾倒而来。有人居然掀了桌子朝他而去。他本能的手臂抬起,护住她,把罩她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起蹲下。
他有一种错觉,怀里的人朝他的怀里钻了钻。但他哪里有时间看,便听那桌板后面之人骂道:
“畜生,放了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