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与不好的记忆纠缠着她,那个在上一世绝望痛苦的自己如何不委屈?
她今日听见了虞方屹说的对不起。
好像那么多年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地方。
她不知道到了何处,只知道这里僻静,面前是未结冰的河流。
虞疏晚紧紧地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口的喘着气,任由眼泪肆意的在脸上冰冷的爬过。
要是上一世听见就好了。
要是早一些就好了。
虞疏晚闭上双眼。
她要的从来不是偏爱,也不是所有,只是想要公道。
可如今,她与虞方屹,却是实实在在的,做不了父女了。
她永远无法心无芥蒂地跟他相处。
可凭什么,受折磨的只有自己?
虞疏晚对着空荡荡的河面嘶吼着,想要把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兴许是太过激动,她的身子也不由得往前探了探。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将她的长发全部扬起,那狐裘在此刻也没了温度一般。
她在风中宛如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忽地腰身被一把紧紧抱住。
一阵天旋地转后,虞疏晚和来人一起跌在了地上。
因着地上有冰,两个人直接往着底下还在湍急的河流直直落下,虞疏晚被紧紧的护在怀中,下一瞬,两个人都直直的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好冷,好重。
这是虞疏晚第一个念头。
她身上的狐裘吸满了水,宛如一个巨大的秤砣,将她拼命地往下拽去。
虞疏晚身上的骨头也僵硬起来,明知道此刻将狐裘解开努力浮上去是最好的选择,可她心中生出了几分不舍。
都不是因为狐裘。
而是因为这是慕时安送的。
慕时安……
虞疏晚原本都僵硬了的脑子忽地明了起来,猛地看向自己的身边,入眼果真就是慕时安那张好看的脸。
只是在水中,他苍白的就像是一尊玉雕像,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
他不会水?!
虞疏晚心中忽地生了慌乱,不假思索地将身上的斗篷解开,拼命地抓住了慕时安。
好在侯府里总生着的龙,虞疏晚也不愿意穿着厚重。
只要是不出侯府,她基本穿着个斗篷,将自己裹着就在府上走动。
此刻冰冷刺骨的河水无情地侵入她身上的每一寸骨缝,腿上的伤也开始痛了起来。
虞疏晚根本顾不得这些。
她拼了命的抓着慕时安往河水上面游去,心下再没有想任何的事情,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慕时安能够好好的活着!
虞疏晚的身量娇小,在河水里开始还僵硬,此刻动了动,反倒是灵活许多。
她奋力将头探出水面猛地呼吸起来。
冷冷的空气让虞疏晚面上毫无血色,她使劲儿拽了拽慕时安,却发现根本扯不上来。
不知道是因为她冻僵了,还是慕时安太沉,向来引以为傲的大力也在此刻失去了效果。
她忍着彻骨的寒意深吸了口气,再度潜入水中想要将人给托起来,这才惊觉慕时安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慕时安!
虞疏晚急了,在水中试图让慕时安能够醒过来,可一切都是徒劳。
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坍塌,虞疏晚不管不顾的游上前掐住了他的下巴,将唇贴了过去。
她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哀求,这一回,她求能让慕时安活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口气的缘故,慕时安竟然真的有了点反应。
水中,那人的眼眸缓缓睁开,沉静又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虞疏晚简直要喜极而泣,可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她再度鼓足了气拼命的要拉着慕时安往水面浮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时安清醒了些,他也能够用上劲,将虞疏晚的腰搂着一起奋力挣扎出水面。
虞疏晚眼尖的看见岸边在走动的离戈,立刻喊出了声,
“我们在这儿!
可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样,分明是喊出来的声音,此刻也小得像是猫儿一般。
好在离戈注意着四周,又是习武之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儿的动静,看清楚水里面色苍白如纸的两个人,立刻变了脸,施展轻功冲下去将人一手一个提了上来。
重新回到岸上的虞疏晚来不及顾及自己,转过身抓着慕时安的衣襟,眼神之中满都是惶恐,
“慕……慕时安……
“我没事。
慕时安俯下身子猛烈地咳嗽,随即就吐出不少的水来。
“我会水,你来做什么啊!
虞疏晚也说不清楚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她知道,若是慕时安因为她的缘故出了什么事情,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她的眼睛红彤彤的,宛如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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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落水变得狼狈,可依旧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虞疏晚分不清楚自己的脸上是泪还是水,只是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却依旧带着哭腔,
“要你逞能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差点就死了!”
离戈手将身上的斗篷第一时间就脱了下来给慕时安裹着,却被慕时安硬撑着身子给虞疏晚。
虞疏晚气急败坏,
“给我做什么,盖好!”
可风一吹过,虞疏晚单薄的身子就颤抖了起来,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慕时安定定的看着虞疏晚,虞疏晚还想要说什么,地上那人就长臂一伸,将虞疏晚紧紧地裹在了怀中。
“你、你做什么!”
虞疏晚愣住,舌头都有些伸不直了。
原本冰冷的身体在相互接触上的那一刻,就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虞疏晚下意识的逃开,却被慕时安抱得更紧了些。
“这么冷,你是想要把自己冻死在这儿吗?”
慕时安反问,总算是让怀里的人不再闹腾。
离戈已经将附近停着的马车赶了过来,慕时安似乎有些冻僵了,走路也有些不自然。
虞疏晚小声道:
“我能自己爬上去。”
慕时安没说话,直接将怀中的人打横抱起,用斗篷将她蒙得严严实实,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的暖意顿时从指尖开始弥漫,让虞疏晚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她挣扎了一下,可慕时安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虞疏晚蹙眉,
“已经在马车里面了,不会有风了。”
慕时安不为所动,只是沉默安静的厉害。
虞疏晚听不见他的回应,努力将自己的脑袋从斗篷里面露出来。
她正要说什么,却看见慕时安红了的眼睛默默地看着自己。
虞疏晚怔住。
两个人刚刚死里逃生,现在的慕时安是不是很生气她连累了他?
她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抿着唇低下头一个字也没说。
若是从前,虞疏晚早就大大方方地来承认错误,再大不了哄两句慕时安,定然不会让气氛这样僵着。
她从前只觉得这样有话不说很矫情,可早上从虞方屹那里出来的满腹情绪都还没有宣泄完,此刻又差点莫名其妙的死了。
虞疏晚的心里才是最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