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新业务
    “回去画不行吗?”

    “不,这可是我和叶班主演对手戏的第一场表演,对我而言弥足珍贵。”

    哪成想谢清时坚定地摇了摇头,大有一副要和叶舒绘死磕到底的架势。

    叶舒绘不由得有些头疼,这孩子怎么这么榆木心眼呢,回去给他画一墙都不是问题,偏偏要让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给他画一张。

    她承认谢清时确实长了张很不错的脸,但让她要一直对着熟悉的两个眼睛一个嘴画画,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更何况对方也在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作为一个死宅,让她上台表演倒是问题不大,在台下被人这么盯着,她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有个小人一直在尖叫,宛如绿色青蛙的表情包。

    谢清时看出了她的不习惯,笑了笑:“那我也给班主画一张好了。不过我画得不好,还请班主指点。”

    叶舒绘这才松了口气,大家一起加班这才是正道嘛。

    她给谢清时画的是最后一幕戏的扮相。不得不说,谢清时确实长了一张无比妖孽的脸,她一边画着,不时偷看几眼,在心中感叹道,真是红颜祸水……哦这个成语好像用得不太对。

    让她意外的是,谢清时给她画的也是最后一幕戏的扮相,黑色马尾束起,长剑出鞘,侧身对戏迷们回眸一笑,当真是君子如玉。

    谢清时在那张纸的最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确实也相当不错,不知是师承哪个名家。叶舒绘签名时则心虚起来,她对自己狗爬一样的字没什么信心,不过看起来谢清时很喜欢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对了,这是给我们戏班子的打赏钱!”

    一边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一拍脑门,从包里掏出了什么,扔进了箱子里。

    一旁的沈建眼睛都看直了,他靠的近,自然是看清了谢清时刚才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可是一锭金子!

    ——这把整个戏班子卖了都付不起啊!

    而叶舒绘则有些汗颜。说来惭愧,因为谢清时是学徒身份,她都没给谢清时发过工资,这位公子哥还反而资助起戏班了。

    “至于我这张就送给叶班主了,看到这张画的时候可要想起我。”

    未等叶舒绘反应过来,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快步跑开了。

    叶舒绘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有些无语。她认认真真地把谢清时送他那张裱好,开玩笑说这下雁亭戏班百千年后,这画也能当名家古董卖了。

    回到棚子,几个孩子不知道都跑到哪去了,只有沈建一个人在收拾带回来的东西,不多时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叶舒绘起床,先理了一下这几天擂台的收入。别的不说,光是这几天的收入,就赶上去年他们入不敷出的半年的收入了。难怪不少知名的戏班子有开张吃半年的说法,对于他们而言,一场大型联合演出就能够抵上几个月的收入。

    沈建不在,也不知是找谁鬼混了。

    出于谢清时也姓谢这一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自己独自一人出门,去和谢凌赴约。

    那茶楼确实十分繁华,一共三层,上两层都是包间,除了茶水点心,也有评书相声戏剧一类的表演。

    报上了谢凌的名字后,那楼下的店小二也是个机灵的,立刻带她上了二楼的包厢。

    一楼的说书先生正讲着最近的热门话本,好巧不巧,今天话本主角还是她自己。

    “且见那位叶大侠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张精致美丽的容颜。那狐妖心中一惊,原来这位叶大侠竟是女扮男装之身。在他印象中,这等逼真的易容术唯有话本中的魅妖才能做到,不由得惊骇地往后退了几步。可他左看右看,这位少侠分明是个人类。叶姑娘见状,没说话,长剑出鞘,淅沥的剑雨便对着他招呼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编排的三流故事,这怎么还融了人家合厢戏班的话本,可真是不知廉耻!

    苏琪悦心里觉得尴尬,脸上倒一直云淡风轻地上了楼,走进了谢凌选下的包厢。

    “舒绘姐,您可来了!”

    谢凌见她进屋,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迎接。

    叶舒绘注意到,这一次他身边的那对哼哈二将却没跟来。

    谢凌似乎更偏爱俗人常饮的果茶,可真是小孩口味。他让店小二上了壶蜜饯金橙子泡茶,给彼此的茶盏斟满,随即空气中都飘散着浓郁的茶香和果仁香。

    而放在叶舒绘眼里,她的这位便宜朋友无事献殷勤,绝对非奸即盗,当即冷哼一声:“托人给我带信过来,你就是想请我喝茶听话本的吗,真有雅兴啊谢公子。”

    谢凌尴尬一笑,居然罕见地没有回嘴,只是让店小二再拿碟凤梨酥和椰子糕过来。

    不得不说,谢凌确实很会挑店。椰子糕奶香扑鼻晶莹剔透,凤梨酥香软可口甜而不腻,叶舒绘心想不拿白不拿,就着果茶一口气吃了小半盘。

    “……我表叔下个月要成婚了。”他似乎在斟酌语言,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怎么,这可是喜事啊。”叶舒绘含糊不清地追问。

    “但表叔他无意成婚,我表嫂……咳,那位姑娘也早已芳心暗许。他们两个最近都因为这件事很苦恼,所以我来问问舒绘姐的意见。”

    虽然他的说法是征询意见,但叶舒绘怀疑他早有了主意,这番鸿门宴是专门来给她下套的。谢清时和家里人关系一向不怎么样,但既然能把长辈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显然也颇有些小聪明在。

    “说吧,你想出来了什么主意?”

    叶舒绘油盐不进,谢凌整的这一桌吃的和贿赂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磨蹭了一会儿,谢凌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了:“……我听说,叶姑娘会易容吧?”

    叶舒绘会易容一事,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在雁亭戏班里面不是秘密。

    她本人曾经玩cosplay时就极度还原,穿越过来唯一算得上金手指的地方,就是化妆水平又进步了不少。如果仿妆的话身形相似,她自信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叶舒绘隐约猜到谢凌想干什么了,眉头一皱:“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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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表叔的联姻对象,应该也是什么名门望族吧,就这么冒名顶替了,万一出了事,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何况,其实沐姐姐的意思只是想让您下周扮演她的身份,去和我表叔见一面。”

    她倒是没想到谢凌的思想居然这么先进,不由得对这个自由叛逆的少年略有些好感。

    谢凌见她神情柔和了些,心知有戏,便添油加醋道:“实不相瞒,沐姐姐已经有了心上人,正计划私奔……她父母和我表叔对这一点也是知根知底,不会为难你的。”

    叶舒绘恍然。若不是皇权压人,他们也不愿意将自己娇养大的掌上明珠宝贝女儿与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在深宅蹉跎一生。

    “……那这份委托,我就接下了。”叶舒绘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对于你口中那位沐姐姐的性格经历,还望多描述些了,最好是能让我和她见一面。”

    一边说着,他从桌下取出了个盒子,有一瞬间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这盒子沉甸甸的,叶舒绘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咽了咽口水。里面装了一匣子银锭,几乎是雁亭戏班两次演出的收入了。

    “不用和我客气,反正是他们两个出的钱。”谢凌大手一挥,示意叶舒绘可以直接拿走这份工钱。虽然看他扭曲的表情,这里面他应该也搭进去了不少。

    接着,见叶舒绘收了钱,谢凌便开始细细交代起了这两人的身世。

    谢凌的表叔正是他先前在狱中提及过的那个跟着族中长辈戍守边关的年轻人,单名一个枫字,箭法极准百步穿杨,却因意外被敌方刺客所伤。

    本以为只是个小伤口,谁知第二天他高烧不止,这才知道刀刃里淬了毒。此时再医治已是来不及了,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不得不回到京城养病。

    谢凌也和他这个表叔没见过几面,只提及对方没比自己大上几岁,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儿子,颇受宠爱,且确实天赋异禀。尽管如今没办法再上战场了,转而开始研究琴棋书画,依旧样样精通。

    至于那位沐姐姐,则是京城的名门望族陈家的大小姐,大名陈沐霖。性格颇为豪爽,丝毫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文静优雅,常常一袭干练劲装出门,而且一跑就让家里人找不到人影。

    在两年前这位沐姑娘又不声不响消失了小半年,让家里人一顿好找,最后连衣冠冢都立起来了,这位大小姐才施施然回家,竟是跟着城中的赤脚大夫云游四方,学医术去了。

    谢凌倒是和陈沐霖更相熟一些,也是因着他的沐姐姐,找到了他打算为之奋斗的新爱好——蹴鞠,而对方洒脱自由的行事风格也让他颇为欣赏,暗自羡慕。听说陈沐霖最近又离家出走,在县衙当上了仵作,让家里人好不头疼。

    他们二人的性子自然被有心之人打听到,便向当今圣上请奏赐婚。而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还真答应了,得到消息的两家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叶舒绘听完,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没问题,叶班主肯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