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咬碎嚼烂
    温热掌心触及男人手心。

    短短几秒,男人抬起手掌,攥住孟津稚的指尖,向前一拉。

    小石铺就的地面离孟津稚站着的门口还有两层台阶,她没有防备,被姜徊这么一拉,直接一个扑身,被人拽进怀里,她的腰身稳稳被男人圈住,抱紧。

    呼吸里都是姜徊荷尔蒙的味道。

    眼睫微颤,孟津稚抬头看过去。

    姜徊伸掌按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腹。

    男人手臂结实有力,牢牢横梗在纤细腰背上,低下头,他的头往下埋,落入女人柔顺的发间,仿佛要把身上这个人揉进血骨,咬碎嚼烂。

    袁经理调整好心情刚出来就是看见的这一幕。

    她顿时又有些破防了,牙齿咬紧下唇,垂在身侧的手牢牢抓紧。

    前台小姑娘举着手机拍摄。

    袁经理大吼一声,抬手把小姑娘的手机拍下来,怒道:“拍什么拍,不许拍!”

    小姑娘一愣,看着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手机,双眼涌现出泪花,再抬起头,看着袁经理死死盯着门口的人,心口一颤,忽然明白了什么。

    店里的人都说,袁经理喜欢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如今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

    孟津稚是没有听见身后的闹剧,不过大概率,她听见也不会管,毕竟这些事本质和她没有关系。

    动了动发麻的脚,她仰起头,男人抱着她,这个角度,她是看不见姜徊侧脸的神情的。

    孟津稚小声说:“你还要抱多久?”

    姜徊说:“你想我抱多久?”

    身后炽热目光一道道扎在身上。

    不疼。

    但足够吸引人目光。

    孟津稚抿了一下唇,讨价还价:“回家再抱行不行?”

    姜徊斜斜睨一眼她。

    男人喜欢女人骄纵,也喜欢女人的害羞,最重要的是营造一种反差感和欲拒还迎的错觉,于是孟津稚揪住他的衣袖,娇娇软软地说:“我也很想被你抱,但现在在外面,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

    姜徊缓缓松开双手。

    他松开,孟津稚却没松开,懒懒散散挂在姜徊身上,和他肩并肩出了门。

    袁经理看着这一幕,一咬牙,抬手拍了一张照片。

    成为高档饭店的经理,多少是有些人脉的,也认识了不少人。

    正因如此——

    她才知道今天跟着姜徊的人不是宁愿。

    看着屏幕里的照片,袁经理一咬牙,问了一个手机里的合作伙伴要宁愿的微信,这位合作伙伴和宁愿关系还挺亲密的,听说是好朋友。

    人收到袁经理的照片,很快发来消息。

    “保真?”

    袁经理想到孟津稚坐在包厢里的样子,唇角抿紧,“保真。”

    “宁大小姐要见你。”对方道,“下班之后,来这个地址。”

    下方附带一个酒吧的地点。

    袁经理看过几秒,唇角溢出一点冷笑。

    不过是被姜徊养在外面的情人而已,嚣张什么。

    而在另一边。

    宁愿坐在房间里,看着朋友发过来的照片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唇角不自觉抿紧,手指掐进掌心。

    恰逢此刻,佣人上门。

    “小姐,关先生到了。”

    宁愿倏然看过去,质问道:“他来了,叫我下去做什么?”

    佣人一愣,“您不是说——”

    宁愿对关云川目前的感觉很复杂,一边恨对方引诱自己,一边又对他产生依赖。

    交错之下,她突然又想到了姜徊抱着孟津稚的照片。

    是那么关切和爱护。

    是她在关云川身上从没有见到的感情。

    关云川对她,利用居多,每次见她,都要好处,不像是姜徊,处处应允,又处处帮她善后。

    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猪油蒙了心!

    房门笃笃叩响。

    宁愿情绪无处发泄,听见这声敲门声,毫不犹豫,直接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来人关门很快。

    手机砸在门上,裂出条条缝隙。

    关云川推开门,入眼就是宁愿愠怒未消的眼,她看着他,眼里哪有爱意,都是冷漠和恨。

    他暗暗心惊,面上却愈发温和:“你这是怎么了,情绪不稳定吗?”

    宁愿:“没什么。”

    关云川无奈宠溺地叫她名字,“小愿,你瞒不了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说看,要是我能帮你解决,我一定帮你。”

    宁愿抬眼看他。

    关云川上前两步,坐在卧室旁边,伸手把宁愿揽进怀里。

    关云川身上的味道和姜徊相似,劣质感却挥之不去。

    宁愿在他怀里待了片刻,恶心得想吐,伸手把他推开,趴在一边开始干呕起来。

    关云川看着她趴在床上呕吐的样子,脸上笑容微僵。

    只是片刻,他调整过来。

    一手替宁愿抚摸的后背,一边柔情蜜意:“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宝宝在肚子里踢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教训她一顿。”

    然而,这平日里的甜言蜜语在宁愿眼里更加恶心。

    她缓过这一阵,坐直身体,冷然道:“不用了,你是见过父亲上来的?”

    关云川眼底不悦,“是。”

    宁愿:“我现在去见父亲。”

    姜徊说要和她解除婚约的事,她至今还没有和宁泰提。

    一是她有心拖延,二是宁泰不愿意见她。

    每次在家里,基本都是绕着她走,偶尔一起吃饭,宁泰看她的眼神也是满眼失望。

    宁愿绷紧心尖,两步走出了房间。

    只是还没走到书房,就听见屋内爆发出剧烈的争吵。

    “你是不是打算把孟晴那个贱人的女儿领回来!”

    “你怎么知道?”

    “呵呵,为什么我不知道。”宁母尖锐嘲讽道:“你以为你这些年在外面招花惹草做得很隐蔽吗,哪一次不是我给你擦的屁股,要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我理都不想理你。”

    “你无理取闹!外面哪个男人不是彩旗飘飘的——”

    宁母道:“你想彩旗飘飘你做梦呢,当初宁家是靠我发家起来的,你凭什么彩旗飘飘,孟晴那个烂身体她能满足你吗!”

    宁泰猛然意识到什么,“上次孟晴病危是你做的?”

    “那又怎么样,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连带着她的女儿都是一脸狐媚子相。”宁母咬牙切齿,“临死了还要勾引你,我跟你说,我不允许她那个女儿进我家门,你死都别想。”

    宁泰冷冷道:“现在的一家之主是我。”

    宁愿在门外听着,长大了嘴巴。

    孟父的话很明显,他打算接孟津稚回来。

    后退一步,肩头撞上架子。

    远处一声尖叫。

    一道人影飞扑到宁愿身上。

    花瓶砸到人落地声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