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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薄雾还未消散,鸟儿在林间发出清脆的鸣叫,白雾朦胧地笼罩着前方的道路,跟人间仙境似的。
此时的众人就已经踏上了路途。
因着昨日董承志已经在下午时分把其中一个牛车修好了,众人带起行李来,也方便了许多。
再加上昨日打的豹子,他们这两人恐怕不必忧心食物的问题了。
对于那些金银玉器的问题,岑嫣和董伯年只拿了一个小布袋装上一些,又让每人身上带上一块小金锭子。
只是,在挑选金银玉器的时候,岑嫣无意中发现一本奇怪的书籍,那书籍之上仿佛记载着这个密室主人有关的游记和生平,其中竟然有造纸术,她虽不知道真假,本着试试看的原则,她也顺手带在身上。
走在路上之时,原本那片山丘上还躺着的几具尸体已经不见了,但依稀可窥见拖行的血迹。众人猜测,那估计是昨夜那些野兽所为。
“唉,才不过一夜,那几具尸体已经没了。”董承志昨日还说要把那些尸体埋了,没想到才一夜,那些尸体就被野兽给拖走。
“咱们都自顾不暇了,你还管别人呢?这世道啊,人命如草芥。”许慧叹了口气,自家的下一站都不知道要通向何方呢。
远处似乎有几只不知名的野兽,正隐在草丛之后拖行尸体,地上的血已经干涸,只留下一丝印记。
若是来一场大雨,恐怕这些痕迹都会全部消散。
“嗷呜,呼哧,呼哧。”
“咯吱,咯吱。”
路旁咀嚼骨肉的声音很大,听得人心里忍不住胆战,血液也似乎被凝固一般。
这场面,恐怕也跟之前自己看到的场景差不离了,这些日子,岑嫣夜里睡的并不安宁。
近段时日路上的见闻,跟当初她与阿爹阿娘遇到的情形何其相似,她每日夜里都会梦到爹娘...还有路途上的那些人。
“大家都警醒些,咱们这路上恐怕都不太平。”董伯年左右巡视了一遍,随后提醒众人。
“嗯。”
其实路旁的那些野兽都吃的肚子圆滚滚的,甚至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它们已经许久都没吃这么饱了,看到路过的几人,它们警惕地注视,眼珠子一动不动。
哪怕是这样,众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这路上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周围的野兽,恐怕都会过来分一杯羹。
若是有的野兽一个爆起,直接冲上来,其他野兽会不会跟着群起而攻之?他们人手可不多,到时候恐怕不敌。
董仲清此刻真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直接从这里飞出去,他恨恨地拿出葛根出来啃,活似那块白嫩的葛根跟他有仇似的。
今日早晨他们出发的早,根本就来不及做早饭,只有昨日已经煮好的葛根拿来充饥。
葛根果然就跟吴文兰说的那般,分成小块煮好之后,拿来直接嚼,一股子米面的清香味道从口腔中爆开,和着口中的津液,面面的葛根粉格外香甜些。这感觉,像是在小口地吃水润的面粉,但那味道却比纯正的面粉要好得多。
若不是现在情形不对,众人必定要对着葛根大肆夸奖。
他们走了许久,路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尸体,隔一段路就有几具尸体,他们也从最初的恐惧,变得愈发麻木。
见到一具尸体,怕的是鬼。见到多具尸体,怕的就是人了。
也就只有人才能杀人,一大片一大片地杀人,鬼只是能吓人罢了。
头顶上的太阳逐渐爬上正上方,此时的众人已经饿的饥肠辘辘,脚也走的麻木。
许是路上看到那些危险的东西太多,今日赶路的速度竟然远超往日的速度。
“这里有一条河,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董伯年望着不远处的河道。
“哎。”
众人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他们今日赶路格外累,此刻听说能休息,恨不得就地直接躺下来。
他们先把牛身上的东西卸下来,董承志再把牛牵到河边河水,董伯年则和岑嫣许慧一起处理昨夜被杀的那只豹子。
吴文兰和董仲清则在附近拿着棍子巡视周围情况,顺便捡些柴生火,随时准备着应对周围的突发情况并且通知大家。
董伯年从前打猎经验丰富,处理起豹子来,自然也不在话下。很快,那只豹子的皮就被董伯年麻利地剥下来了。
“呀,这皮子剥的真好,很完整。”
岑嫣忍不住夸赞,她从前见过一些阔气的富商,就喜欢拿豹子皮来做坐垫,一般品相的豹子皮,恐怕能卖到一到二两银子。
这豹子若不是昨夜打斗伤到了皮,按照董伯年的剥皮技术,恐怕能卖到四五两银子。
许慧闻言,勾了勾唇角,道:“大郎的手艺确实不错,出去他最开始时,剥的不大好以外,之后剥皮的技术就愈发好了。”
豹子皮剥好了,可惜这处却没有能够处理的工具,要是能处理好豹子皮,再拿去卖,那价格也会高很多。
董仲清和吴文兰此刻已经生起了火,董伯年和岑嫣直接拿着锅里的豹子肉去河里清洗,清洗完毕之后,两人抬着豹子到董承志和董仲清搭建好的烤架上。
“这豹子肉腥,拿来烤着吃,腥味会淡一些。”
就连那两只剩下的山鸡也顺便拿来烤了,他们这次烤好两三日的量,接下来的几日也能更好地赶路。
只是那豹子的体量有些大,他们这个中午恐怕要烤很久,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夜里烤肉传出香味,恐怕更容易吸引野兽过来,他们现下可没有山洞来抵御野兽的进攻。
烤了约莫半个时辰,豹子肉才烤好,众人分食豹子肉,虽然觉得有些味道冲,肉质很柴,难以下咽,但也不得不吃。
他们现在可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况且他们肚子也在不断地抗议,他们得快些吃东西才好。
等到吃好之后,众人又将剩下的野兽匆忙地收拾好,用旁边采摘的葛根叶子和茅草包好,烤肉的香味瞬间就被牢牢地锁在叶片内部。
这些事情都做好之后,他们又踏上了路途,下午的太阳其实格外的热,众人身上都冒出了许多的汗水。
岑嫣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水,试图降下烈日带来的温度。她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具木偶,不断机械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望不到头。
可为了活着,她必须忍受这些,必须要走下去,哪怕很难受。
她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脚上好似生了一个水泡,又辣,又疼,又闷,十分难受。
牛车上小黄此刻似乎看出了她痛苦的模样,定定地盯着她看,眼神满是担忧,随后哼唧起来。
董繁枝此刻也坐在牛车上,她以为是自己压到小黄了,忙侧身左右检查起来。发现并没有压到小黄,这才放下心来。
“小黄,你怎么了?饿了吗?”
说着,董繁枝拿出自己刚才没有吃完的肉递给小黄,小黄却没有张口,只盯着岑嫣看。
岑嫣这时才察觉到小黄的目光,她唇色有些苍白,忙对着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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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黄乖,我没事。”
众人这时候也注意到岑嫣的模样,觉得她可能是中暑了,又停下牛车,让她去车上休息。
她起初不肯上车,到底是觉得自己身体确实不太舒服,也拗不过众人,这才上了牛车休息。
就这样,众人连着走了三日,食物都耗光了,这才停下来休整。
不知为何,这附近却没有什么尸体,便也没有什么野兽在附近游走,这也说明这附近安全许多。
只是,因着好几日没有吃盐,众人身体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些问题,只觉得四肢乏力,食欲也弱了不少。
“咱们得快弄些盐,要不然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岑盐和董伯年到底是读过书的,知道他们这些不适的症状都是因为没有食盐引起的。
“盐,哪里有盐,总得遇到人家,或者进入附近的集市上才有吧!唉,我此时已经感觉头昏脑涨,没力气了。”
众人这些日子赶路,本来身体就十分疲乏,再加上每日流了许多汗水,盐分流失更快了,若是再没有盐,不定明后几日就一起倒在路上了。
“我感觉我再也走不动了,真的走不了了。”董仲清现在只想躺在地上,哪怕是等待死亡,他也不想再动了。
这些日子缺衣少食的,身子也难受,他从未吃过这样的苦。
董伯年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出什么话,之后又开始抿紧唇。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他只知道他这一世带着家人躲开了那场屠杀,却不知道遇到现下的困境该如何做。
他昏昏沉沉地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大水潭,水潭旁边的绿色芦苇层层叠叠,随着微风摇曳。
他想,再如何也得先吃东西才好,他去那边看看有没有鱼,说不定能抓两条回来充饥。
才走两步,他又折返回来,把董承志和董仲清叫走。
原本董仲清是不愿意动弹的,哪知道董伯年一脚踹到他腿上,比他这几日赶路的疼痛还要剧烈,他瞬间觉得浑身有劲,也不难受了。
董仲清:不过是屈服在兄长的淫威之下罢了,哼!
岑嫣此刻眼冒金星,她不断地想,是否有什么法子能造出盐来?
她从前好像在书上看到过,似乎可以通过某些手段把盐造出来,是什么呢?
忽的,她不知为何,直接联想到密室里那本书中的造纸术。既然之前的那本书上有造纸术这般稀奇的东西,或许上面也记载一些跟造盐有关的法子也说不定。
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原则,她立马掏出了书本,开始看了起来。
吴文兰都有些惊呆了,现在都这般情形了,嫣娘竟然还有精力和心情看书,她此刻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读书人的脑回路果然跟别人不一样,难不成书里还能有饼不成?
若是嫣娘听到她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由颜如玉。’书里的确有饼,教人画饼充饥,画一个就能饱。”
翻阅了一会儿,岑嫣蓦然眼前一亮:“芦苇盐!盐!”
她突然笑起来,小黄见状,也围着她手舞足蹈,蹦蹦跳跳,主仆两人看起来很开心。
一直盯着岑嫣看的吴文兰眼睛微微眯起,她拉了一旁的董繁枝,示意对方看岑嫣。
“你嫂嫂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怎么还笑?”
董繁枝虽然不知道嫂嫂为何如此,但她还是摇头:“我嫂嫂才不傻呢,她最聪明了!”
嫂嫂对她好,她可不能说嫂嫂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