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臭豆腐
    哐当一声,歹徒手中的刀被踢飞。阮棠回头一看是大吉。

    "放开我们小姐!"大吉气不过,冲上前去厉声斥责。混混们一脸彪悍,不耐烦道:“你这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大吉见来者不善,抓紧马步,重心压低,使出晃悠,混混居然轻蔑一笑。

    “哎呀!哎呀!”几个回合下来,大吉被打趴在地。大吉的脸被混混从上方踩踏,额头撞到地面,鲜血直流。接着,脸又被踢了一脚,随后是接二连三的暴行施加在大吉拼命缩起来的身体上。

    暗巷另外一边,对阮棠先动手的是大块头,其余的混混对这位少女也毫不留情。‘糟糕,有够痛的,我可能会死,不对,是真的会死。’阮棠意识到这些小混混没有必要留她一命。阮棠必须下定决心,在被残杀之前誓死反击。

    “哎呦,还会动啊。”混混嘲讽道。

    “好痛,哎呀呀,好痛好痛好痛。”阮棠原本想要爬起来,但男子踩住她的手,反握着刀子,恶狠狠地说:“先把你揍到不能动!你才肯老实是吧?“

    ”要钱的话,你们找错人了,我根本就是个穷光蛋。”黑巷传来大吉的声音。

    其中一个混混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拿你们身上的衣裳和脚下的鞋也行。”

    阮棠看着面前的混混一步一步逼近,再看看大吉,大吉的身体依旧被歹徒踩住,动弹不得。

    歹徒手上的刀光,让阮棠觉得近在咫尺的死亡真实感涌现。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喊:“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动老娘……”

    两人正被逼入绝境的时候,巷口又有呐喊声:“给我住手,住手!小姐我来救你了!”是掌柜的的声音。

    紧接着,阮棠耳畔传来多人急促的脚步声。阮棠一看,是掌柜的和店里的伙计们赶来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心知终于得救了。

    掌柜的一路奔跑着穿过细巷,经过歹徒们身边时也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直接奔向巷子的尽头。

    接着,他蹬了立在巷子的木板一角,身轻如燕地抓住墙壁,顷刻之间像台风回旋,一脚踹飞阮棠前方的混混。大块头歹徒见同伴被踢飞,不甘示弱,一脚回踢。

    掌柜的:“想跟我露腿法?我就陪你玩到底!”

    只见掌柜的手一伸,单手着力支撑。整个身体竟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掌柜的双腿化作利刃,扫得大块头歹徒手忙脚乱,连连倒退。这陀螺旋风腿乃是掌柜的家传独门绝技。

    掌柜的得势不饶人,手臂聚力,凭借手臂的风雷之势即向对手劈去。大块头歹徒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猛起飞腿挡下了这震撼一击。

    歹徒这一挡,掌柜的知对方腿法厉害,不能暴气运力。掌柜的右手握拳横扫宫阙,这是家族拳法中的招数。此招连招带打绝对是防守反击的精妙绝技。

    大块头歹徒外表轻浮,打架的招式却是异常的沉稳,一般人受到这般暴击早已心态失衡。会乱了章法的狂攻猛打。而大块头歹徒却是越斗越沉稳,显得游刃有余。

    其实掌柜的身为习武之人,生怕伤人性命,招招隐忍。一直在刻意手下留情。

    歹徒不知,他认为自己能接住对方的招式,心存侥幸,兴奋不已。终于掌柜的不想再纠缠,尽情施展全力。

    黑暗的小巷,爆出一阵哒哒哒的异响。另外两个歹徒见状准备逃走,掌柜的挡在了两人身前。

    只见他大手掌摊开,一手一个死死擒住了两人挥过来的拳头。初出茅庐的混混,哪里受得了这猛力一擒。掉头就跑。

    大块头还不服气,正要挣脱再动手,却被掌柜的老鹰抓小鸡一般擒住动弹不得。掌柜的手一松,大块头也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恶棍!女人也打!一点节操都没有。”掌柜的骂道。

    掌柜的制服三个歹徒。全场被惊得愕然。

    在座的所有人,皆被掌柜的深藏不露的武艺所震撼。

    而惊吓过度的阮棠呼吸紊乱,她扶着墙站起来。她一边努力平复情绪,一边对掌柜的竖起拇指:“厉害!”

    “行走江湖哪能没点武功傍身!”掌柜的一边扶阮棠一边说,也没有要谦虚的意思。

    黑巷中,伙计们将大吉扶起,监察一番,还好大吉身上的伤,不打紧。没有伤到筋骨。

    “哪去了?!发钗呢?”阮棠发现沈元澈送的红珊瑚发钗不见了。

    “小姐,别找了,找不到,一定是那几个小混混偷走了。”大吉微弱的声音传来。“长安城的小偷,他们偷的东西都会去一个固定的地方销脏,回头我跟你一起去找。”

    大家把受伤的阮棠和大吉扶回饭店。有给伤员搽药。有给掌柜的捏背。

    “掌柜的,您刚刚老烈害啦!”

    “真人不露相啊……”

    翌日傍晚,沈元澈来阮家饭馆。见阮棠脸上有伤,问道:“脸怎么的?”沈元澈的语调平静温柔,却满含宠溺。

    “摔的。”阮棠心中泛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些尴尬,又有些欢喜。

    阮棠不想对方担心,她要在他发现之前找回红珊瑚发钗。

    “大吉也有伤……”

    “下雨路滑,摔一起了。”

    沈元澈没有再多问。

    晚膳后,两人在雅间边喝酒边练字。阮棠因为挨了混混打,服用了些活血化瘀的五石散。雅间有暖炉,阮棠觉得有些热,便松了棉衫。

    沈元澈停下手中的笔,望向执笔的阮棠眼神迷离,道:“我记得第一次见阮妹妹,是在阮府院子里,当时觉得,阮妹妹真是如仙女般貌美惊人。”

    阮棠低头写字没有说话,她顺着沈元澈的话似乎也陷入了回忆,她闭上眼睛慢慢道:“嗯,那个夏天,沈哥哥来退婚来着。”

    “那时的沈家没落,不想阮妹妹跟着吃苦才出此下策。”沈元澈接话,将案台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竟觉得有些苦涩。他们继续安静地写字,窗外月色温柔。

    阮棠像一条鱼,游弋在这衍生世界的水中,与每个人都好,却保持着距离。

    一盏茶功夫后,沈元澈放下笔,走到阮棠身边。她抬起头,呆呆看着他,他身高八尺有余,提拔威武。

    夜风吹来,阮棠看着身边的人,感觉有些茫然。“沈哥哥,”她忍不住出声:“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不会。”他十分确定。

    阮棠美眸低垂继续写字,他低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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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不好,沈哥哥见笑了。”话说得谦虚其实在等赞美。

    “是不太好”

    阮棠生生把‘您谬赞了’给咽回去了。心想:‘怎么这么讨厌呢?’

    “这一笔应该这样写……”

    阮棠把脑袋凑过去看。在沈元澈写的字对比下,自己写得那个字恨不得找个地缝塞进去。

    溶溶月色,沁染窗棂。已是亥时,万籁俱寂。

    练完字的沈元澈将笔搁在镂空玉雕笔筒里,他抬眸,瞧见一手握笔一手托腮的阮棠,

    瓜子脸圆润如玉,十七八岁的少女睡在灯影里,娇憨若一只酣然好梦的狸花猫。

    沈元澈内心忽然想捏捏她脸的冲动。

    “不要……”

    “不要走……”

    沈元澈被睡梦中的阮棠一把抱住,这一抱来得触不及防。沈元澈身体一倾鼻尖拂过阮棠。是少女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

    沈元澈感觉手背有一丝清凉,是阮棠眼角滑落的泪……

    阮棠宿醉了一夜,等第二天醒来。听得小芙与大吉在说话。

    “大吉,五日前豆腐坊送来的豆腐,搁后院菜缸忘记吃了。这有多少天了?发黑了都。”

    大吉凑过去一看:“嗯,好臭。”

    “这足有两箱豆腐,白瞎了。丢了去罢。”小芙迈腿就要出门。

    “小芙,不要丢,这是好东西,今天我们做臭豆腐。”阮棠说道,声音温柔。

    “臭豆腐?”

    “是的,我们在店门口支个摊,让街坊尝尝这道美食?”

    “美食?”大吉差异,心想老板娘怕是会魔法吧?什么食材她都能做成美食。

    后厨,大吉与小芙紧跟阮棠身后。

    “汤底一定要用心制作。”阮棠一边说,一边将高汤倒入锅中,加入适量的调料,慢慢煮沸。

    大吉切臭豆腐块,而小芙则在烧火。

    火旺油热,阮棠将大吉切好的臭豆腐块放入锅中炸。

    “当臭豆腐炸至两面鼓鼓的,就可以捞出。”阮棠道,她熟练地将热油中的臭豆腐翻动几次,直到两面都炸至金黄色。

    “记得中间掰个洞,这样方便入味。”阮棠将炸好的臭豆腐掰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放回油锅回炸。

    “油炸两次口感才酥脆。”阮棠继续道:“最后加入其他配料增加口感,再淋上一勺灵魂汤汁,至此臭豆腐就成功制作完毕。”阮棠笑着说道。

    大吉最先拿到豆腐,直接忽略了阮棠提醒他要小心烫,就塞了两块进嘴里。“哎呀妈呀!太香了,这味道真上头!”大吉激动地说道。

    看完大吉的反应,小芙也不再质疑,一口接一口地吃下臭豆腐,然后发出惊叹。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100份臭豆腐全部做完。

    小芙清理干净小吃车后,朝着门口推去。阮家饭馆外的街道上,自此多了个臭豆腐摊。

    没想到仅一盏茶功夫,100份臭豆腐全都卖光。

    阮家饭馆的臭豆腐出乎意料的受欢迎。

    “看来得多备点货。”阮棠道:“大吉,去豆腐坊多订些豆腐。”

    “好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