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酱香美人鱼
    之后的几日,长安街道有官兵列队巡逻。气氛十分紧张。

    沈元澈有五日没来阮家饭馆。

    阮棠在监察司忙完一天工作,刚踏入阮家饭馆。第一眼就看到了沈元澈。

    阮棠的目光落在沈元澈身上。他身穿一身素雅衣裳,一袭玄色直裰,袖口绣着几片青松,他站在她面前,背景是梅花盛开,月光洒下,将梅海映照成了波涛。

    这等素雅衣裳,如果是他人穿上,或许只是有几分清爽。但穿在沈元澈身上不同,沈元澈气度非凡,身姿挺拔,他穿着这身素衣,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沈元澈微笑着静静端详她,她眼里落满了星光。看着沈元澈直愣愣的眼神,阮棠笑了。

    语未出,阮棠就扑了过去。沈元澈微微一惊,被阮棠紧紧钳住。美人投怀送抱的诱惑太大。他也抱住了对方。

    阮棠仿佛带来莫大的委屈,对沈元澈又咬又啃,长密浓睫微微颤动,带着流光。沈元澈呼吸逐渐急迫。

    月光下的阮棠美得惊心动魄。

    “小姐!小姐!晚膳我们准备啥?”是大吉的声音。

    阮棠直起身:“沈哥哥,我去做道菜。雅间等饭吃哦。”

    “嗯。”他眼神温柔。

    后厨中,大吉和小芙看到阮棠进来,立刻招呼道:“小姐。”

    阮棠示意他两继续忙活。自己在找食材。

    “小姐,今天我们的200只脆皮鸭全卖光了。”大吉一做菜说一边说:“只是累坏了我,东奔西跑送外卖。”

    “街坊听说一天只有200只,都提前预定,订单都排到了三天后。”大吉继续说。

    “辛苦了,大吉,月底加薪。”阮棠一边笑一边说。

    “真的?!小姐你人还怪好的叻!”

    阮棠大开海鲜商户送来的食材,有条美人鱼吸引了她的视线。

    “海鲜街的伙计说,给咱的是最大最新鲜的。今日的海鲜菜都销售光了,我们店价平,味道独特,都是回头客。”小芙道:“这条美人鱼还是我特意留下的。怕小姐晚膳要做。”

    “嗯,甚好。”

    阮棠开始研究那条鱼,这条鱼的个头不小,看起来约有六斤来重。比一般市场上的大出好几倍。

    这条鱼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美人鱼,这条鱼是脆骨没有鱼刺,而且鱼肉口感特别好。

    美人鱼长相挺滑稽,身体呈扁平状,头顶两只小而圆的眼睛,眼睛极小。

    如此大的美人鱼,显然不适合整条烹饪,因为一是没有这么大的碗碟可以盛放,二是美人鱼肉质较厚,整条烹饪难以入味。

    她抬眸看看大吉正在做的酱香鸭、酱香肘子。忽然对这条鱼的做法心中有了主意。

    这条大鱼,既然不能整条烹饪,不如分开处理。鱼头剁下时多留点肉,可以做剁椒鱼头,鱼脆骨用来炖鱼汤,剩下的鱼肉片成片,做成酱香美人鱼。

    这样既能物尽其用,又能丰富菜式。

    首先,她将鱼头剁下,从中间对剖成两半,清洗干净后抹上一层盐巴,倒上料酒和醋,加上生姜,腌制一盏茶的时间。

    随后,鱼头剖面朝下放在盘中,大火蒸熟。

    接着,她热锅下油,放入切段的干尖椒、红椒和剁碎的姜蒜末炒香,再加入豆酱、剁椒酱、醋和常备的鸡汤抄匀。

    鱼头蒸好时,剁椒也炒好了。鱼头熟了,掀开蒸锅,热气扑面而来,鱼头香气四溢,一对小鱼眼也凸了出来。

    阮棠将碗端出,倒出水分,再均匀地抹上炒好的剁椒酱汁,撒上碧绿的葱花。

    阮棠做菜时,大吉忍不住凑过来,笑道:“小姐,这剁椒鱼头真是好看,红绿相间,还有一对小黑眼睛,颜色搭配真漂亮。”

    “这道菜算是做好了吧?”大吉一边检查正在酱的蹄髈一边问。

    阮棠轻笑道:“还差个步骤。”看锅里的油开始冒青烟,确定油温合适了,便将油锅端起,热油浇在鱼头上。

    滚烫的热油,淋在撒满香葱的鱼头上。“滋啦”一声,剁椒红绿相间,与热油相撞欢快地翻滚。嫩滑的鱼肉也跟着颤动,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的剁椒鱼头让人垂涎欲滴。

    大吉闻味咂咂嘴道:“这味儿实在太诱人了。”

    “端盘子时小心点,哈喇子别滴进盘子里。”小芙往灶膛里加了几根粗木头。边笑着打趣道。

    大吉故作生气地撅起嘴道:“哪里就这么馋了?我就算馋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小芙笑得前俯后仰,和大吉闹成一团。

    阮棠在旁边笑着,让大吉先把剁椒鱼头端出去,接着开始处理鱼脆骨和鱼肉。

    阮棠拿起刀快速地在鱼身上来回游走,手法娴熟,很快就把鱼肉片成片,鱼脆骨也整齐地取了出来。鱼脆骨和边角的鱼肉用刀剁成段,鱼肉片放一旁。

    热油起锅,葱姜爆香,鱼脆骨入锅煎至两面金黄,倒入开水大火煮。滴入少量香油。鱼汤瞬间沸腾翻滚,撇去浮沫。换小火慢炖。

    “小火炖至汤白且浓稠,鱼汤便妥了。”阮棠交代小芙看火,自己转身处理鱼肉。

    她要做的是酱香美人鱼。重点就是西瓜酱。

    西瓜酱,每年三伏天,黄豆与西瓜囊皮、香叶、八角等等香料发酵而来。纯正的酱香伴着微甜,只要一小碟,就让人胃口大开。

    鱼肉片晾干表皮水分,加盐、料酒、淀粉、胡椒粉、蛋清、油,腌一刻钟时间。等美人鱼鱼肉入味时。热锅起油,爆葱油。一勺西瓜酱下去翻炒。再倒入炖好的鱼汤一大勺,待鱼汤浓郁时,将腌好的鱼肉片放入汤汁中。

    大吉和小芙在专注的看做菜,阮棠从竹框中取新鲜柠檬,滴柠檬汁提味。最后放些葱花和香菜,酱香美人鱼就做好了。

    酱香美人鱼盛到白瓷盆中,白嫩的鱼肉片上点缀香葱和香菜,琥珀色的西瓜酱起色,色泽鲜艳,汤底散发出酸甜香气,让食欲大开,人垂涎欲滴。

    酱香美人鱼上桌。大盆端入雅间。后厨留了一份给小芙和大吉。

    阮棠与沈元澈用完晚膳。酒也喝得酣畅淋漓。

    月光下两人在金波河边漫步,恰好一艘小船沿河驶过。

    “船家——!”

    沈元澈拦下船家,转身拉着阮棠上船。阮棠酒喝得多了,两人都有点晕乎乎。酒量大的沈元澈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阮棠拿起船桨划船。然而,她刚握住船桨,便被沈元澈握住了手。她抬头看。

    "我来吧,你喝多了去船舱坐,"沈元澈微笑着接过阮棠船桨划起了船。

    小船顺水而下,阮棠没有进船舱,踉踉跄跄走到沈元澈身边,一头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月光温柔地洒在金波河面,波光粼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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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显得十分静谧。沈元澈一边划船,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阮棠。阮棠穿着深橘色小袄,她喜欢这个颜色,他知道。

    她好看的脸庞浸在月光里。美人之美,入骨入心。眼前的阮棠无论是张扬还是娇柔,在他眼里都别有风情。娶妻当娶阮棠,他庆幸是对方的未婚夫。

    她离得很近,却仿佛很远。他不敢触碰,不敢靠近,连上前的勇气都被理智所钳制。

    眼前的娇俏美人,从第一次见面便让他惊艳。他脱下大氅温柔地给她披上,听着她轻细的鼾声。

    一盏茶功夫,阮棠睡醒了。

    “沈哥哥,我们在那?”她睡眼惺忪。

    “船上。”他微笑摸摸她的头。“夜深了,我们靠岸,送你回去。”

    沈元澈送阮棠回阮家饭馆的时候已是半夜之后了,沈元澈从贴身衣袋中摸出一支红珊瑚发钗道:“这只红珊瑚发钗,是我差人寻了好久才得到的。我找了长安城最好的手工匠人,为你雕刻了这支发钗。”

    阮棠接过发钗,端详了好久,橘色红梅造型的珊瑚发钗,色泽鲜艳,雕刻及其精致,流苏精美。她开心道:“阿卡红珊瑚稀少难求,能做发钗的材料更是难得。沈哥哥有心了。”

    沈元澈要回军营。阮棠目送他穿过门口的小巷,忽然想起,他的大氅披在自己身上。长安夜寒,他身着单薄。

    “沈哥哥,等等……”阮棠走进小巷,小巷很暗。阮棠正要走出巷子时,与迎面而来的身影擦肩而过。

    意识到自己撞到了对方,她赶忙向那人道歉,然后侧身离开。突然,肩膀传来一阵疼痛,阮棠被人从后方抓住,整个人被拖回黑暗的巷子,脚在空中乱蹬。

    阮棠适应巷子的光线后,她回头一看,对方是一个块头大的男子,足以轻松将她抛进巷子里。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伴,三人移动着堵住了巷道。

    阮棠感觉情况不妙,警惕地问道:“请问你们要做什么?”

    “嘿嘿,做什么?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吧?”为首的男子冷笑,“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省得挨揍。”

    “果然是这样啊。”阮棠叹了口气,眼前的这些人显然不是什么善类。

    阮棠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某种强制事件,面对这些小混混。她一边装讨好谄媚地笑着,同时在心中思考对策。

    穿越到衍生世界的人通常会拥有超凡的力量,如果自己符合这种条件,或许也有特殊能力。

    想到这里,她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或许这里的重力只有她原来世界的十分之一,她或许可以打倒这些混混,获得经验值,为光明的未来铺路。

    “姑娘,你在嘀咕什么?听不懂我说的?”男子不耐烦地说道。

    阮棠冷笑着,一拳打向带头的大块头,拳头准确命中对方的鼻梁。

    然而,拳头却被对方的门牙撞得流血,疼痛比预想的要剧烈许多。

    这是阮棠穿越后第一次与人打架,她预想着被打的男子倒地,她顺势踢向另一名惊讶的男子,脚掌命中对方的头部,第二个对手撞向墙壁,昏厥过去。

    然而事实却是,她的拳头,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杀伤力。

    看着混混的刀子向自己挥下,阮棠逃避现实,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有人喊:“住手!”声音洪亮。阮棠和混混们一样惊愕,她抬眸望向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