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我在边关驻守了五年,经历了无数战斗,无论敌我,对我的内心影响不可避免。我承认受到了常人想象不到的压力,但从未想过忘记你。如果我重伤将死,你一定是我最后想见,最牵挂的人。”
阮棠若有所思,她曾听说,长期在血与死之间徘徊的将士,内心的压力和暴力感如同困兽,找到发泄的途径便难以遏制。
“你能原谅我吗?”沈元澈恳求着。
或许作为这个世界的普通女人,她应该原谅他,毕竟人生漫长,谁能无过?
“好。”阮棠不情愿地回答道,她想,让子皓回到熟悉的环境或许是好事。
沈元澈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隆安怀中的子皓睁大了眼睛看着阮棠,李泰启的身形也稍微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压抑内心。
沈元澈见时态有所缓和,对李泰启说道:“王爷,把子皓交给我吧。”
子皓大声哭了起来,阮棠看了孩子一眼,对沈元澈说道:“让王爷先抱抱他吧。”
回到将军府后,阮棠的事情接踵而至,待她处理完府上内务时,天色已晚,子皓已经安然入睡,阮棠坐在灯下,聚精会神地整理账本。
“小姐,先放下吧,别累坏了自己。”小芙走近,从她手中取走账本。
阮棠抬头,神情有些沉重:“你知道将军府现在的状况吗?”
小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难道将军府家底又空了?”
整个将军府的财务已经十分紧张。这个庞大的家业,接手的人注定要肩负巨大的责任。阮棠一直用阮家饭馆的钱支撑将军府的开销。如今院里多了个小妾,她心里千万个不想养。
五年前沈元澈离开长安时,府中尚只有些微薄家底,这几年由于阮棠的贴补,府上大手大脚惯了。她一停止经济供养,将军府便财务吃紧。
次日一早,阮棠特意去了沈母房中,谈家中的财务情况。
沈母叹了口气:“一半的积蓄纳妾用了,另一半则为阿诗玛置办了金银首饰……
“既如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家实难当。”阮棠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准备告辞。
沈母突然叫住她,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或许可以考虑让阿诗玛来管理家务。”她又叮嘱道:“你也该多给她些面子,多到西院走动走动……”
阮棠顿时愤怒转尴尬,神色不太自然:“婆婆话说反了,你们应该留些脸面给我才是吧。”说罢,匆匆离开了。
沈母看着阮棠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叹道:“颜面可当不得饭吃啊……”
阮棠喜静,然而最近西院夜夜笙歌,她心生不悦,决定出府散心。
她让小芙知会了沈母,戴上帷帽后,悄然离开了将军府邸。
长安城依旧车水马龙,繁华如昔,阮棠信步漫游,心情逐渐舒缓下来。
“小姐,前面就是十香斋,要不要去买些桂花酥尝尝?”小芙提醒道。
阮棠轻轻点头:“好,停一下吧。”
马车刚停稳,阮棠便准备自己下车。
“小姐,我去买就好了。”小芙连忙劝道。
阮棠笑了笑:“无碍,我戴着帷帽,谁也认不出我。”说完,她便下了车,小芙无奈,只能跟上。
十香斋以十种糕点闻名长安城,阮棠点了几样,其中尤以桂花酥为她最爱。
掌柜歉意地说:“小姐,抱歉,桂花酥刚刚卖完。”
小芙急了:“真的一点都不剩了吗?我家小姐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最后一份刚被那位公子买走了。”掌柜指向一旁。
阮棠顺着掌柜的手指看去,发现一位公子正带着一个孩子坐在角落,孩子正吃着桂花酥。
她一眼认出那人——巡查史李跃。
就在阮棠打量他时,李跃也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他五官俊朗,神情沉稳,一身蓝袍将他衬托得更显气质非凡。
阮棠心中微微一颤,“李跃!是你!”
她欣喜若狂地打量眼前的李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阮幅史,见到你太高兴了。”
两人相见甚欢,互相聊了近况。
天色渐晚,阮棠微微行礼,准备离开。
“阮幅史且慢。”李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而清冷。
阮棠转过身,神情有些疑惑:“李公子有事?”
李跃微微一笑,拿起那包剩下的桂花酥,走近她:“这些酥点我侄子吃不完,阮幅史若不嫌弃,可以带些回去。”
阮棠稍作迟疑,见他诚意满满,便不再推辞,接了过去:“多谢李公子。”
李跃淡然一笑:“阮姑娘请慢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跃低声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回到马车上,阮唐轻轻拆开桂花酥,咬了一口,甜脆的口感让她微微露出笑容。
“小姐,您认识那位公子吗?”小芙忍不住问道。
阮棠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你忘了吗?来过我们阮家饭馆,监察司李跃。”
“哦,想起来了。”
阮棠莞尔一笑,轻轻戳了戳小芙的额头:“榆木脑壳。”
小芙不甘示弱:“过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阮棠微笑加深,悠悠地说道:“他救过我和大吉的命啊。”
“对,鬼市那次吧?”小芙道。
阮棠依旧淡然自若地品尝着桂花酥。
几日后,阮棠终于将将军府的账目整理得井井有条。
夜晚,阮棠在灯下核对账本时,忽然对沈元澈开口:“我算过了,咱们府里的银两,加上穆亲王赏赐,就算拿阮家饭馆的全部积蓄支撑,最多只能撑三个月。”
沈元澈皱眉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阮棠目光坚定:“只能紧缩开支,然后想法设法开源。”
沈元澈深深叹息:“如今长安城里的生意大多被瓜分殆尽,要另辟蹊径并非易事。”
阮棠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说道:“你记得吧?我曾提过,我家祖传的梨花酿非常独特。”
此话一出,沈元澈心中猛然一震,随即露出一丝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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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
爱好美酒的男子不在少数,这将是一个极具潜力的生意。
“那我们明天就去选个好位置的铺子,开个酒馆。”沈元澈道,仿佛困扰已久的难题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契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婆子的通报声。
“将军,太夫人有请。”
沈元澈问道:“这么晚了,母亲找你做什么?”
他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你早点歇息。”
夜风轻拂,当沈元澈步入母亲院,“母亲,这么晚了,有何事召我?”
“阿诗玛已有两月身孕,沈府财务吃紧。”沈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然说道:“你回长安已有些时日,是时候带阮棠回一趟娘家了。如今我看明天是个好日子。”
“带她回娘家?……”沈元澈微微皱眉,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
“阮棠娘家是长安城首富,我们既为亲家,何不伸手找她父亲要些银两。家里多了一个妾,正是需要银子花,难道你想让我那还在娘胎的孙儿受苦?”
沈元澈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才点头道:“好吧,明日陪她回一趟阮家。”
“那你现在去告知她,让她早些准备。”沈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沈元澈行礼告退,向东院走去。
此时,阮棠刚沐浴完毕,正在让小芙为她擦干湿发。
沈元澈一踏入房间,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屋内氤氲的水汽尚未散尽。
“将军。”小芙见他进来,立刻行礼。
阮棠身披品月色薄纱,露出纤细的腰肢与雪白的颈项,显得柔美动人。她轻抬眼眸,望向他。
沈元澈只觉心头一紧,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神情。
“将军怎么又来了?还有事吗?”阮棠微微侧头,示意小芙继续为她擦发。
沈元澈声音略带沙哑:“明日我陪你回趟娘家。”
阮棠闻言一愣,旋即眉目间流露出几分笑意:“真的吗?”
“嗯。”沈元澈点了点头:“需要准备什么吗?”
阮棠淡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礼物我会让小芙备好。”
好久未回娘家,沈元澈突然提及此事,倒让她有些意外。
“明早我来接你。”见她脸上露出笑容,沈元澈的心情也变得轻松。
“好。”阮棠应声,忽然见他迟迟未动,便疑惑地蹙眉:“将军还有事?”
沈元澈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些许不快。她虽是他的妻子,却毫无挽留的意思,仿佛催促着他离去。
眼前这张精致的面容、温婉的身姿,让他心中隐隐作痛,几乎想要留下。然而想到阮棠没有挽留的意思,也不好久留。
“你早些休息吧。”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小姐!”小芙低声提醒。
“怎么了?”阮棠疑惑地望向她。
“将军难得过来,您为何不挽留?若再如此冷淡下去,您与将军何时才能和好?”
阮棠心头一震。“啊?让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