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僵直的身子愣了下,随即气急攻心。

    沈逸清抬手,猛地抽出腰间的皮带捏在手里。

    “我在想,这段时间是不是纵容你太久,久到让你忘了,我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他视线下移,扫了一眼她手里。

    动作还挺迅速,那么大一个箱子,装那么多东西,都没用几分钟,就像随时准备好了要走,生等着这一刻。

    沈逸清气笑了。

    她把他这里当什么地方,那么轻易就走,这段关系也是,抽离得比他轻松。

    苏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那眼神毫不畏惧,丝毫没震慑住她,箱子往地上一放,拉杆一拉就往玄关走。

    一股子决绝,简直是个软硬不吃的犟种。

    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逸清看着她背影冷笑。

    苏棠没想好去哪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今晚就要离开。

    无论是那只狗,或是她自己,似乎从来就不属于这里,没安全感,没归属感,和男人一样忽冷忽热冷冰冰,连半个家也算不上。

    救不了赵谦,还居然连一条狗都保不住,她一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的委屈。

    气冲冲,她拧着一股劲往玄关走,手刚搭上门锁,腰上就传来一股猛劲儿。

    刹那间天旋地转,男人又把她扛了起来。

    “你给我放手!”

    她挣扎着捶他背,松开拉杆的动作不太果断,箱子被带动恋恋不舍走一截,啪的一声彻底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男人死箍住她的腰往二楼走,平时喜好健身的好处在此刻彻底发挥出作用,无论苏棠如何剧烈挣扎、手脚乱蹬,沈逸清都做好了充分准备,当真认真起来,抓挠的力道犹如隔靴搔痒,对于沈逸清,犹如异类的调情。

    “沈逸清!你放我下来!”

    她哭喊着,不管不顾的用手肘砸他的肩,可男人像感觉不到痛,不为所动。

    到了主卧门口,苏棠紧抓住锁不松手,沈逸清腾出一只手毫不费力就扳开,下一秒,她就被重重的甩到了床面。

    那根被他丢到沙发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了手里。

    知道她要打人,男人发了狠劲儿的扑上来,将她的手反绑到身后,再也不能动。

    “想走?”

    沈逸清终于停了动作,坐在一旁冷冷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想去哪里?准备多久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顾着收东西了?”

    沈逸清耿耿于怀,又想起那个大箱子,震怒的盯着一言不发的人。

    “说话!”

    苏棠依旧沉默,与他对视两秒后猛地一下从床上挣扎起来。

    她的脚还能行动自如。

    今天的性子真是格外的烈。

    忍无可忍,沈逸清舌尖顶了顶牙床,最后一丝耐心已经到达了巅峰。

    手里的皮带啪的一下丢在床头柜上,惊天巨响,苏棠被吓得愣住,下一秒她就被人拦腰捞了过去,惊呼一声,整个人倾斜着躺倒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猛地扯过窗帘上的捆带,几乎没有给她反应时间,两只脚腕就被人合并握住。

    他下了死手,缠绕的动作里透露着压抑已久爆发出来的怒气。

    苏棠动也不能动,整个人俯躺在他腿上,身后忽的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巴掌带着风已经落下来了。

    “啊!”

    她猛地惊叫一声。

    尽管男人收着力度,屁股上还是有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我有没有说过明天再说,嗯?跟我闹什么到底。”

    男人捏起她的下巴扭过来和他对视。

    “还想走?你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沈逸清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带?”

    追问的话一句接一句。

    “走那么容易,你把我当什么?嗯?”

    苏棠羞愤又委屈,犟着一张脸看她,还是不服输。

    “是你先丢我的狗!”

    狗狗狗!又是狗。

    沈逸清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这玩意儿。

    他耐着性子哄人。

    “那我说过明天继续找。”

    “那要是找不到呢!”

    女人又哭起来,令他心烦。

    “到处都是监控,怎么可能找不到,那么小一只,能跑多远!你以为像你一样,出个差一跑几十公里,一个周都见不到人吗?”

    说到这里,他更烦躁,从来都是自己联系她,她倒是傲得很,端的架子比他还高。

    身后又是一阵痛,男人的巴掌落下,清脆的响,带着一股狠劲,惩罚似的带着浓烈的不满。

    “一个周!电话消息也没一个,回来就跟我闹闹闹,闹什么到底!”

    语气说不出的浮躁,平时的克制沉稳在此刻荡然无存。

    苏棠闻言一愣,她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又痛又羞,梨花带雨的脸一下扭过来看着他。

    “我打了!”

    哭哭啼啼的模样让人心疼,语气里有一丝委屈。

    “我打了很多次!你一个也没接。”

    还给她挂了。

    沈逸清闻言一愣,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随即诡异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出了点事,我手机坏了。”

    苏棠咬着唇不说话。

    “打不通你不知道接着打?发消息也行啊。”

    手腕和脚腕的束缚慢慢没了,男人把她扶正抱到床沿。

    眼前的眼睛又红又肿,这一晚上就没消下来过,看得沈逸清心疼又心烦。

    “又不是小孩子,动不动就哭。”

    他捞过床头的水,沾了纸巾给她敷,又信誓旦旦给她保证。

    “那狗我明天一定给你找到!行不行?”

    “睡觉!”

    说完就抬手啪的一下关了灯。

    苏棠起身要回房间,黑暗中却突然被人按住腰。

    “就睡这。”

    罢了怕她没懂,男人又强调一句。

    “以后别睡隔壁了,都睡我这。”

    苏棠没说话。

    眼睛酸胀的厉害,微微泛疼,已经到了下半夜,眼睛一闭,就沉沉睡过去。

    与之相反,沈逸清倒没什么瞌睡,睁着眼睛听着身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沉稳,脑海里全在想那天的细节,当时就觉得古怪。

    那手机放那么中央,怎么可能掉得下去。

    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身后有温热的身子贴过来,他一翻身,就对上女人软糯的一张脸,闭着眼眸子也是肿的,睫毛上还有泪痕,睡得很沉,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靠,两只手迷迷糊糊的缩在他胸膛附近。

    当初乖巧的性子全都是唬人的,真勥起来烈得要死,心高气傲骨头又硬,一副宁折不弯的样子,床上玩得过火了就会跟他急,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细数来,那合约上的条款,也是纵容着她,一样也没遵守。

    他也想过杀杀她的傲气,送礼物送衣服送包包,各种女人喜欢的东西,他卑劣的想要她学会享受,然后沉沦,最后离不开,但结果也是一样的,跟床上一样,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让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像他说的,难驯,偏偏他越陷越深。

    沈逸清眯着眸子看了看人,鬼使神差的去拉她的手。

    刚才绑她的时候就注意到不太对劲儿。

    他开了最低档的床头灯,动作尽量轻柔。

    嫩滑的手腕光溜溜,那串之前总爱带着的幸运手绳不知何时不在了。

    他愣了一下,捏着她葱白的指尖递到灯下看,越看脸越沉,下一秒,台灯灭了,男人走出房门,轻声扣上门。

    时越又大半夜的被人吵醒。

    还是为同一个人,语气里都是无奈。

    “明天我再查查看,大半夜的我去问谁。”

    ....

    苏棠起来的时候旁边是冰的,男人没有一如既往的监督她吃早餐,看样子早就离开。

    沈逸清一大早就让周平去拉了他这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

    拿着手里的东西,一条一条的仔细看过去,扫到其中三行的时候,脸色沉得能滴水。

    周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直觉今天老板心情不太好,只默默地开自己的车,生怕触霉头。

    时越的电话在下午打进来,像这种因工伤亡的事,正常处理就好,闹不到他那里,所以直接疏忽了。

    下班的时候苏棠刚出写字楼就被人叫住。

    项文手里拿着份文件,站在身后看她。

    “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苏棠知道他才从会议上下来,是关于赵谦赔偿抚恤金的。

    她看着他手里的文件,随即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男人,默默的点点头。

    被她直勾勾的注视,项文心里微微一颤,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掩饰尴尬,扭捏之意一闪而过后看向她的眼里有浓浓的担忧。

    “看你最近心不在焉,小蕊他们也不敢直接跟你提,其实大家都挺担心你的,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人命各有定数,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两人并肩一路往外走,苏棠安静的听着没有接话。

    沈逸清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两人从他身旁擦肩而过,把他当空气。

    “哔!——”

    身后猛然一声喇叭声,把苏棠吓得一抖,立即回神,项文跟着她齐刷刷的回头。

    刚想开口骂人就看见个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死盯着他们,阎罗似的像要吃人。

    苏棠和沈逸清沉默的对视,谁也没说话,把一旁的项文看得一愣。

    “你男朋友啊?”

    项文看着车里的男人有些吃惊,看了眼男人的穿着打扮又暗自观察那价值不菲的车身,又似乎觉得情理之中,只是心底隐隐有一丝不甘。

    过了半秒,女人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到沈逸清耳边。

    “不是。”

    苏棠有些歉意的看着项文。

    “今天看来不行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车门落锁,男人没说话,气压莫名的低。

    过了很久,沈逸清主动开口。

    “狗找回来了。”

    “嗯。“

    苏棠淡淡应着,眼前并不是回家的路,只说跟他去拜访个人。

    许庭州开门的时候一愣,电话才打过,他不知道沈逸清过来的那么快。

    偏头扫了眼他身边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等苏棠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心理干预室。

    她心思敏感,道德观念又太强,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归咎于自己原因。

    赵谦的死亡肉眼可见的给她造成了困扰。

    沈逸清几乎瞬间就察觉到这一点。

    虽然苏棠嘴上不承认,但还是拗不过男人,规规矩矩的在里面坐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但狗的事沈逸清知道仍旧没翻篇,虽在一个屋檐下,接下来的两周,女人都不怎么和他搭话,怎么哄也不搭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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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郊外,射击场。

    “嘭!——”

    最后一靶,射击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齐颂恩放下手里的枪,取下头上的耳麦转过身来。

    斜飞的英挺剑眉压着锐利的黑眸,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有着军人身上独有的英气,与一旁懒散坐着的几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屿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蹿起来。

    “120环!妈的,果然不能比这个,仗着专业欺负人不是。”

    他叼着烟,嘴里骂骂咧咧耍赖。

    “不行不行!不算这个!我得重打一次。”

    一边的许庭州和陈牧寒心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即笑开。

    陈牧寒拉了椅子走过去,说话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得了吧你,重来多少次还不是输,谁让你跟他比这个。”他看着陆屿催促,“愿赌服输,快转钱!”

    陆屿盯着远处的靶环,心有不甘的摸出手机,叮的一声响,转出6个数,脸都扭曲了。

    沈逸清看着几人打闹,笑着偏过头和许庭州搭话。

    “头两天的事,谢了。”

    知道他说的是苏棠,许庭州笑笑没说话,他本来就是这个邻域的专家,好友之间的帮忙,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情况还算不上很坏,只是——”

    许庭州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

    沈逸清一愣。

    “没。”许庭州下意识的转了话题,“这女人、和谢流筝长得真像。”

    长得像,但是身世却和对方天差地别,是个很缺爱的女孩,过往的经历算得上是千疮百孔,与谢流筝那种蜜罐里长大的人太不一样。

    想起那天的心理疏导,许庭州心脏莫名一紧,为女孩,也为好友。

    沈逸清始终没说话,许庭州有些摸不情他对女人真正的想法,如果只是玩玩,对只鸟,未免过火走了心,如果不是......

    许庭州深深皱着眉,宁愿他是前一种。

    “你真的喜欢她吗,还是只是因为她长得像谢流筝,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希望你.....不要玩得太认真。”

    这话隐晦,他不知道沈逸清能不能听懂。

    这是唯一一个敢在他面前挑明这个话题的人。

    沈逸清却也没急眼。

    他发现自己的心变得平静,心中的答案却变得模糊起来。

    其实一开始她对女人没有别的想法,如果不是恰巧当天都在陆屿的台球厅见第二面,或许两人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交集。

    一开始确实在她身上找谢流筝的影子,可随着更亲密的接触,发现除了那张脸,两人根本就没什么相似之处。

    苏棠看起温婉,真正的性子却烈得吓人,行为准则很有自己的一套,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糖衣炮弹在女人那里丝毫行不通。

    还有那些爱好,无论是戏曲、围棋还是钢琴,或者是女人最感兴趣的纪录片,谢流筝根本不屑一顾,她眼里永远就是时尚杂志,衣服,包包,和首饰。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更喜欢有脑子的女人,他与她之间除了性/爱也还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

    唯一不好就是太清高,清高到有时他甚至好害怕,万一哪天她要走,自己得用什么去留?

    私心想,如果女人再乖巧一点,市侩一点,顺从一点,他猜想自己可能很快就会腻了,毕竟他长那么大,除了谢流筝,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搞不到手的。

    从他第一次送衣服两人冷战那次起,他心里就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可能会有更多的拉扯,但他怎么也预料不到,有一样东西他没法把控,那就是无法忽视的情感和压抑不住的心跳。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根本无从追究根源的感觉,很模糊却又很清晰,至少他知道,自己越来越在意女人的一举一动,总想起那晚时越嘲笑他老房子着火的时候。

    就连谢流筝让他去德国陪过生日,他心里居然隐隐有了一丝不情愿,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心中思绪翻飞,沈逸清始终沉默。

    许庭州看着人,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远处打闹的三人走过来了。

    陈牧寒收了钱,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看着沈逸清。

    “哎,就为个生日,这么重视,德国那鬼地方,飞去一呆就是一个周,这么惯着谢流筝,她是不是救过你的命,人家有男朋友,你对她再好也得有个度,这不你生日也要到了,人家随便一个借口就搪塞过去,连回国都不肯,压根没把你放心上。”

    陆屿听了这话一愣,陈牧寒的话歪打正着,但其中的隐情只有他才清楚,谢流筝还真救过这小子的命。

    他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

    “你去这周,家里养的那个不闹吗?”

    齐颂恩和陈牧寒心照不宣,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沈逸清笑。

    “闹了,只不过是为了条狗。”

    提起来他就烦躁,那狗第二天把小区翻了个底掉也找不到,他最后花了大力气,赶在女人下班前终于找到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还好她没发现,不然又要吵翻天。

    这两天锁在卧室里,连出门都反锁,根本不让他近身,防贼似的,真是好笑,那里到底是谁的家。

    陈牧寒倒是惊讶。

    “她们的生日不是同一天吗?这女人还真够大度的。”

    沈逸清听了这话心里陡然一震。

    他似乎忘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