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曦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结合之前的梦境,其实能猜出游迎在真实的发展中遭遇到什么。
金永曦抽出笔,快速写下一段字。
【你知道他尸体在哪里吗?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尽管余兵奇怪眼前的女孩为什么会问出后半句的问题,但他心大地只当她是心里很在意游迎出事前后的事情。
余兵回答:“尸体被烧了,我将他的骨灰放在了长生店里(原本是卖棺材、寿衣等用品的店,现在加设暂存骨灰服务)。”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看看我的腿……”
余兵示意自己受伤的腿。
“那一天,我落下了充电器在店里,着急回去拿,但店里很安静,我拿完东西从休息室出来时,看到店里来了人,我立马返回去,他们没看见我,没过多久,楼上传来很大的声响,我更不敢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我就听到游迎的惨叫声,我想报警,但是我很害怕……因为我认出那些人全都是社团的人,他们知道是我报警后,会砍死我的……”
余兵像是忏悔一样。向金永曦说出那时的真相。
“我只能等,捂紧嘴巴不发出声音直到他们都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游迎被人拖着出来,有人将他放在车里,运向野山。”
“我偷偷叫了一辆计程车跟着,等到我在一个翻了土的野林里找到被埋的游迎,已经是三小时后的事了,我腿上的伤也是在着急找他时,崴伤的。”
“但我找到他时,他已经没气了……”
余兵越说越懊悔,泪水不停从他眼里涌出来。
金永曦对他说不出安慰的话,可也无法完全怪罪他。
“我不敢报警,因为我和他关系,警察会查上我的,我当时太害怕了,只能烧了他的尸体,将他的骨灰寄存在长生店里。”
听完这完全的经过,金永曦垂落的双手不知何时攥紧。
她已经肯定游迎是因窃听暴露,才出的事。
【那长生店在哪里?】
她写下这段话。
“上环的四方街。”余兵哑声说。
金永曦又掀开下一张纸条,写下她最后一个问题。
【我想报仇,你可以帮助我吗?】
余兵看到这句话时,眼睫毛颤巍巍地抖动。
“在来找你之前,我被解雇了。”他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但金永曦知道对方被解雇,很有可能因为她昨晚找了余兵。
可她就是要利用余兵,因为只有他见过游迎出事那一晚,出现在酒吧里的人。
她想要找到这个世界隐藏起来的卧底,就要好好利用这一位知情者。
所以她才以复仇为借口,寻求他的帮助。
余兵不知道金永曦的心思,他看着那双怨恨不甘心的眼睛,低声说:“我也想弥补,如果能帮到你,我愿意去做。”
“谢谢你。”金永曦别扭地说出这三个字。
【但是有人在监视我,我们需要用另一个方式沟通。】
金永曦彻底将一叠便利条转过来,露出最底下那一张。
余兵皱起眉头。
他想问那该怎么办。
但下一秒,金永曦快速撕开最后一张便利条,露出前一张内容。
【接下来,我会每隔3天请求回去医院检查,你可以在医院二楼洗手间的水箱里放下纸条,与我交流……】
余兵盯着这句话,有些恍惚:‘游迎的这位女朋友,怎么连复仇计划都这么快安排好了?’
……
与余兵道别后,金永曦先是回去福利院。
这时保镖Jerry还没有回来,金永曦想了想,向与她交好的修女琼兰留了话。
【我手机不见了,但是保镖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我想出去找找他。】
琼兰原本不愿意,还想自己做完工作,再陪她出去找。
但是金永曦又说了一句:【我想顺便去邮局查查我姐姐寄给我信的地址……】
琼兰想起温玉说不愿意这事麻烦别人,想自己一个人解决,现在的确是她能独自解决的好时机,可她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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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失去,放任她一个出去外面又不好,这让琼兰十分犹豫。
金永曦扯了扯琼兰的衣袖。
【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如果遇麻烦,我就拜托人打电话回来。】
琼兰看了眼桌面上有待处理的文件,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她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还给金永曦一些零钱,最后又给了一条吊着哨子的绳子,将其挂在金永曦的脖子上。
【遇到危险,就用力吹响哨子,知道了吗?】
金永曦指腹抚摸哨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
金永曦没有返回早餐店,而是直接前往上环的四方街。
一个多小时后,她来到多是棺材店的四方街,沿着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行走,没过多久,终于走到一间店面陈旧,店铺牌匾甚至只有一半字样能亮起灯的长生店。
这时,天色临近夜晚,两边路灯逐渐亮起。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店内。
老板正垂头写着进货清单,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他下意识道:“有什么需要的吗?”
但眼前来客没说话,像是听不见他说话。
老板抬起头,看向眼前安静的陌生女孩。
她做了番手语。
老板心道原来是一个聋哑人,正想找纸条与她交流时,对方上前递来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
【您好,请问游迎的骨灰龛在哪里摆放?】
老板一愣,心想那个叫游迎的先人,生前应该很招人喜欢的,今天竟然接连来了2个人看他。
他接过纸条,执笔在上面写道:【在二楼骨灰堂的5层12列。】
金永曦看到纸上内容,朝老板感谢地笑笑。
她缓步走上2楼。
原本身处骨灰堂的男人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深深地看了眼贴着游迎名字的骨灰龛,头也不回地离开。
金永曦踏上2楼时,刚好与往回走的高大男人擦肩而过。
然而,在看到男人样子的那一刻,金永曦顿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