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曦与黄铭德对视。
她看到对方眼里那隐秘的，却又在呼之欲出的病态。
然而，她需要利用这份病态。
金永曦轻微地点了点头，佯作同是可怜人而怜悯对方。
黄铭德神情愈发放松，他就知道“温玉”会原谅他。
【阿玉，我还有些事，今晚我再过来找你一起吃饭，好吗？】
金永曦不作答，黄铭德了然，立即补了句说明：【放心，今晚是真的只有我与你一起吃饭。】
金永曦缓缓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体贴地表示：【其实你可以跟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们，或许以后，我会与他们再次碰面呢，要是不小心得罪他们就不好了。】
【就像是前晚遇见的许声哥，我怕自己会得罪他。】
黄铭德思索了一会儿，含糊了过去。
【晚上见面再说吧。】
金永曦神情变浅了些，安静地目送黄铭德起身离开。
……
一分钟后，黄铭德坐回车子上，对前边开车的司机说：“海晟集团的程小公子呢？到现在都没找到？”
开车的司机也是黄铭德的特助，他紧张地解释：“二少爷，他们公司的人说程小公子第二天就坐私人飞机出国了，归期不定……”
黄铭德眉头拧紧，车厢内部持续低气压。
特助不敢说话，直到黄铭德重新开口：“book（预订）好今天晚上的寿司店，我要带阿玉去吃晚饭。”
“二少爷与温玉小姐和好了？”
“嗯。”黄铭德听到温玉的名字，浑身散发的低气压散去不少。
特助自然感到黄铭德这次对“温玉”的不同，他想了想问，小心翼翼地赞美：“二少爷，我看温玉小姐挺好的，面善……”
“嗯，她不是小气的人。”
见得到认同，特助立即道：“二少爷，不如对外公布她就是你女朋友，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会过得开心很多。”
黄铭德没说话。
过了数秒，他轻声问：“我现在不开心吗？”
特助不敢接话了，他希望黄铭德不要往暗处越走越深，要不然，事情会越来越失控的。
黄铭德透过后视镜，看着特助那张忐忑的脸，他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这两天，阿玉与Jerry有什么异样的行事？”
特助下意识直起身体，慢慢汇报：“温小姐可能很讨厌有保镖继续在她身边，昨天她没让Jerry跟她；今天Jerry倒是一直跟在温小姐的身后。”
“昨天Jerry擅离职守？他去了哪里？”黄铭德疑心起。
“回了一趟家，到了晚上才回福利院。”特助道。
其实他的人只跟踪到Jerry回家，却不知道他谨慎地在另一道出口离开。
黄铭德若有所思。
这时，特助又道：“二少爷，律政司的王大状约了你明天吃午饭，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我就安排这个时间给他？”
“嗯。”
黄铭德重新戴回眼镜。
“给我顺便叫上许声。”
“他想搭上这艘船够久的了。”
特助表情一凛，低声应是。
*
在黄铭德离开不久，Jerry找上金永曦，他观察一遍四周，确定安全后，快速询问她。
【温小姐，你们聊了什么？】
【你先前跟我提到的过去，黄铭德跟我坦白了一些。】金永曦没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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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erry原本不想说出昨天的一些事，但看到黄铭德这么讨好眼前的女孩，他隐隐感觉会生出异变。
【温小姐，少爷这边我们还是得小心点，昨天我帮你了解会所的事情时，察觉到他派人跟踪我，就像你前晚说的那样，他在试我们，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金永曦自然是明白的。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Jerry注视着眼前柔弱单薄的女孩。
【明天出去找那女孩的家人，我们都得做好乔装打扮的准备，到时候你可能要辛苦跑一下。】
金永曦心道论甩开追踪，她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
时间很快过去，晚上的约会如期将至。
金永曦再一次打扮后，登上黄铭德的汽车。
黄铭德包下了整一间寿司店，昏黄的灯光下，除却他们二人之外，再无其他客人。
金永曦吃东西的时候安静无声，加上比划手语需要花费时间，会干扰进食，干脆她什么都不表达，专注吃饭。
但黄铭德就是喜欢她这么乖巧温驯的模样。
像是一樽高放在透明玻璃架上瓶中的百合花。
他越看心里越喜欢。
在瞟见她用餐巾擦拭嘴巴时，黄铭德将手掌轻放在她的手背上，见她没有躲开，他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
【吃饱了吗？】
他单手比划手语。
金永曦点头。
【吃饱正好，跟我聊聊天吧。】
【你不是很好奇那个叫许声的人吗？我可以给你说一些他的事。】
黄铭德心情似乎很好，轻易地同意说出金永曦想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