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而他竟然失去了她。
    汤碗没放稳,咕噜噜滚到地上。

    一个车厘子没放好,咕噜噜滚到床上。

    沈婵送出盒子,嘴巴还在咀嚼。

    不想男人没有接,一把拉过她的胳膊俯身歪头吻上了她的唇。

    像个小偷,男人贪得无厌地夺取着沈婵嘴里甘甜的车厘子汁。

    沈婵一着急,张嘴咬住他的舌头。男人却无动于衷。血腥气混着车厘子香弥漫在口中,沈婵终于放开陆晏璋。

    “你不会自己吃,活该!也不知道躲。”

    又被咬伤了。

    陆晏璋哭笑不得,沈婵像个小动物,护食得很。

    红酒的香气飘来,陆晏璋下床斟酒。

    美酒配车厘子,一时两人无话,陆晏璋果然是老手,运动后来一杯红酒,浑身舒坦。两杯酒见底,沈婵红了脸。

    “你经常带女孩这样?”沈婵气不过,带她来酒店,还偷吃她的车厘子。

    “栀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陆晏璋给自己续杯,酒杯放在床头柜上。

    “什么?”沈婵满脸疑惑。

    陆晏璋伸出大手,拇指掠过沈婵嘴角紫色的车厘子汁液,顺着和田玉般的脖颈一直滑到两条锁骨之间。

    那里一窝凹陷,圆滚滚的仿佛一颗珍珠闪着柔软的光。

    红酒杯拿在手里,沈婵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杯。正想起身,不料男人一手按住她的肩,另一只手举起酒杯,杯口稍稍倾斜,紫红色的半透明酒液溪水一般由杯口落入沈婵锁骨间的凹陷。

    溪水填满凹陷,顺着光滑的暖玉缓缓顺流而下,直到遇到另一个圆滚滚的凹陷,快速打了个旋儿,最终,汇聚成一个浅水湾。

    品酒,陆晏璋一直是专业的。

    陆晏璋不慌不忙地拿出一颗车厘子,丢进水底,然后开始小口小口慢慢品尝。不知过了多久,酒液见底,陆晏璋大手一送,圆滚滚的车厘子消失了。

    “呆会儿喂你吃车厘子。”

    正午明晃晃的阳光隔着窗帘,筛下一缕缕金线。沈婵闭着眼,脑中烟花万点。

    就这样沉沦吧。不再紧闭嘴唇克制自己的声音。沈婵伸胳膊搂住了陆晏璋的头。

    幸好师兄以沈婵找场地为由帮忙开脱,沈婵来到学校又迟到了。

    张泽林看沈婵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流露着些许疲倦,瞬间心知肚明。

    一下午,沈婵和组里同事一起挑选参展作品,接下来要分组、装裱、考虑邀请主持嘉宾,撰写主持词。

    沈婵忙到金乌西沉才想起陆晏璋今天要走了。

    发个信息送别?好像没必要。床伴而已,不至于牵肠挂肚。

    正出神,一条手机信息闪进来。

    “栀子,等我回来。”

    到底有暖意从心底升起。沈婵盯着手机眼角眉梢都是笑。

    一直等到空姐提醒关机,陆晏璋都没有等到沈婵的回复。

    没良心的小妖精。

    转眼间,到了周日,沈婵和同事们天没亮就赶到堂皇居备展。

    场地昨天夜里酒店员工已经彻底打扫,五星级酒店员工果然训练有素,时间那样紧凑,竟然没有一处卫生死角。

    灯光、装订、舞台布景、音响调整。。。大部分资金都用来付给酒店当租金了,为了

    节省人工费用,样样琐事他们都要亲力亲为。

    整整忙了四个小时,展览才基本定型。

    就在沈婵的肚子一再发出抗议时,经理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沈老师辛苦了!我们酒店为每一位租用场地的客人都提供了自助餐。”

    “经理考虑得真周到。呆会儿老人们看完展览可以直接用午餐。”沈婵客气着。

    “您同事大概忘了告诉您,我们提供两餐,早餐和午餐。您看早餐时间要过了,沈老师是不是带着同事移步餐厅?”经理面不改色。

    沈婵一愣,随即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经理。”

    酒店自助餐今天特意提高了餐标,经理不敢居功,只是频频点点头说:“我们酒店的第一宗旨一向是‘以客户为家人’。”

    沈婵喝到第一口银耳莲子粥时,才算真正放松下来。银耳软糯,莲子面甜,枸杞微微含着酸,是她钟爱的粥品不错。

    自主餐厅外,走廊尽头,男人靠墙单脚支地吸了一口烟。

    “早饭吃了?”

    “按您的吩咐,都是沈小姐爱吃的菜品。”

    “榴梿酥少放糖多放奶,叫厨房备上。”

    秦骁吐出一口烟卷,眼底翻涌出一丝渴望。

    “是。”经理不敢多说话,麻利的拐弯进了电梯。

    秦骁抽完一支烟,顺势打开窗户,沈婵一向讨厌浓重的烟味。

    衬衣领扣松了,秦骁低头把它扣紧。这副金色领扣还是沈婵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忽然眼角余光看到餐厅门口有人影走出,秦骁一闪身,躲进窗帘后面。

    隔着华丽的丝织物纤维,秦骁心底的希望慢慢落了空。进入洗手间的不是沈婵。

    十点整,展览开始。

    大厅里早就挤满了来看展览的老人以及老人家属,甚至还有人三代同堂一起来捧场。

    开场主持人照例客气地感谢了赞助单位,然后介绍了今次莅临展览的学校和市区文化局领导。

    沈婵身穿红色羊毛裙规规矩矩站在台下,身体侧面线条更加饱满了,气质仿佛也变了。

    女孩的天真青涩慢慢褪去,女人特有的成熟韵味缓缓散发着诱人的香。

    秦骁眉间川字纹变了形。

    右手拇指食指间的烟已经被碾碎。烟丝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沈婵曾经是他的女人,不管她现在跟谁在一起,以后也必须永远是他的女人!

    摄像头昨天特意调整过,秦骁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手机屏幕上女人的脸。

    展览看样子很受人欢迎,沈婵始终含着笑一会儿为学生讲解作品,一会儿跟陌生客人点头寒暄。

    她总是真诚、温暖地对待每一个人。而他竟然失去了她。

    屏幕左下角,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弓着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另一个中年男人身侧径直向沈婵走去。

    中年男人个矮腰粗,大肚子仿佛随时要坠在地上,他目光放肆地盯着沈婵,毫不掩饰心里龌龊的欲望。

    秦骁越看越觉得男人眼熟。

    严存银!严子怡家那个声名狼藉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