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皇子却没动,问道:“宋家大小姐要和秦家三少爷议亲了?”
宋昝闻笑着说道:“殿下消息还真灵通,这是昨夜定下的。”
“等到两人成婚那日,殿下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宋昝说话的时候,一脸喜色。俨然一个因为女儿有了好归宿,而高兴的老父亲。
二皇子心里怒意涌起,咬着牙问道:“舅舅怎么食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只要婉表妹为正妃,这亲事就还能照旧。”
宋昝不明所以,“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什么时候说好了?”
二皇子一愣,那日宋昝确实一句应承的话没说。不过他们这样的人,说话都不说破。宋昝是什么意思,他还能听错么?
“舅舅那日说,婉表妹不为妾。我已经为了她,求父皇册立容瑾为侧妃了。舅舅忽然反悔,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宋昝无奈地看着二皇子,“殿下是不是误会了?我是说了宋家女儿不为妾,可也没答应要跟殿下结亲。”
“那日殿下和容家小姐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宋家怎么可能再答应这门亲事?”
二皇子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被宋家给阴了。
宋昝的那些话,分明就是故意让他误会。但是一句准话没说,所以这事闹到哪,宋家都没错。
而他因为宋家的话,让容瑾成了侧妃。容郡王嘴上不说,心里对他也是有意见的。
他惹了一身骚,宋家却欢欢喜喜的给女儿议亲了。
二皇子紧咬牙关,强忍着没当场跟宋昝闹翻。
垂眸片刻后,二皇子再次抬起头,神色如常地说道:“那可能是本王误会了,刚刚的话,舅舅别在意。”
“既然是个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本王这就告辞了。”
说完,二皇子转身出了宋家。
宋昝和宋弘深都扬声道:“恭送平西王。”
又过了好一会,二皇子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宋昝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这城府,可比太子强多了。”
宋弘深眼底闪过几分忌惮,他也没想到,二皇子竟连句重话都没说,可见心机之深。
“他选择利用宋家,就得承担后果。”
二皇子从宋家离开后,便吩咐人悄悄去给太子报信,他要见太子一面。
城西一处僻静的院子内,二皇子悄悄进了门。
正房东次间书房内,太子正亲手煮茶。举手投足间,优雅贵气。
见二皇子进门,太子淡淡地说道:“宋家和秦家议亲了?那你不是白忙活了?”
不仅白忙活了,还让容家跟他们离了心。他还以为这个二弟是个有能力的,没想到也是个废物。
二皇子察觉到太子语调里的嘲讽,二皇子憋着一口气说道:“皇兄恕罪。”
太子抬手,示意二皇子坐,递了杯清茶过去。
“宋昝和宋弘深就是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这父子俩不好对付。”
二皇子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对宋家的恨意也达到了。
又见太子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更是怒意上涌。
他出身不好,生母是西越贵女却不得皇上宠爱。
幼年时候,大周和西越剑拔弩张,连带着他也受了牵连。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学会了一步步筹谋。
此时他正谦卑地接过太子递过来的茶,赔着笑脸。心里却有了盘算,转瞬即逝间,就想好了要怎么办。
“皇兄以为,宋家是没看上臣弟这个人么?臣弟瞧着倒像是因为皇兄,宋家才如此羞辱臣弟。”
太子煮茶的手忽然顿住,抬起头看向二皇子,“怎么说?”
二皇子讪笑了一声,“宋家父子什么性子,皇兄应清楚。若真是不想应下亲事,只会客气地拒绝。”
“如此这般戏耍臣弟,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察觉到了咱们之间的关系。宋家生气臣弟为了皇兄,去算计宋婉婉的亲事。所以才出手给臣弟一个教训,这不就等于隔空打脸么?看着是臣弟丢人,实际上是打皇兄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