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走远之后,燕潇然才将手从师折月的眼睛上放了下来,两人都大口呼吸。
师折月轻声道:“这里的宅子似乎被阵法保护,那猫妖那么厉害,都进不来。”
燕潇然方才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此时空气中还残留着烧焦的毛发味。
他轻声道:“只怕这里到晚上,并不止这一只猫妖。”
似乎在回应他的话一般,街尾又走来一样东西。
这东西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像是离了水的鱼在岸上乱跳的样子。
只是它是有方向的往前跳,不会拍到旁边的墙上。
等它离得近了些弹跳起来的时侯,师折月发现它确实是一条鱼。
只是那长鱼的长相十分奇怪,大鱼的脑袋很小,鱼尾占了身上的三分之色,全身的鳞片在月光下透着五彩光华。
明明是极绚烂的颜色,极好看的鱼尾,但是这样组合在一起就变得十分诡异的丑。
师折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上岸的鱼,却又认不出是什么品种。
她知道鱼的视力在夜色里没有猫好,应该是看不了这么远,且还有角度的问题,是看不见他们的。
她好奇地看着那条离了水的一蹦一跳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正在此时,方才那只离开的猫又折了回来。
猫想吃鱼,挥动着爪子朝鱼挠了过去。
鱼一甩尾巴,呼了猫一脸。
猫差点被抽傻,愤怒的它再次挥出了爪子。
一猫一鱼在旁边的巷子里大打出手。
只是它们就算是打得再凶残,都会小心避开四周的院墙。
因为只要一碰到院墙,它们都会被闪电击中。
它们打了约莫一刻钟以猫妖胜出结束,它将那条鱼撕得稀巴烂,然后舔了舔毛,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师折月和燕潇然在阁楼上看了一场和猫鱼大战,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
在猫妖离开的时侯,师折月还是没能想明白,那条鱼为什么会上岸。
这一夜,两人在阁楼上看了一整晚,看到一共有四只猫从门前经过。
他们还看到远处也有猫和鱼打架,无一例外,都是猫赢了,把鱼给吃了。
这种事情看在师折月的眼里,依旧透着极致的诡异。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眼里记是不解。
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心里的疑问就越多。
天快亮的时侯,猫妖叫了几声,便化作正常猫的形态,不知道跳到哪里躲了起来。
燕潇然带着师折月下了楼,然后师折月发现她放出来的那只凶灵又出现了。
它此时就倚要角落里,正在那里用稻草编着什么玩意。
它见师折月下来,还开心地打了个招呼。
师折月看到它的时侯十分意外,问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凶灵回答:“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师折月有些意外:“你一直都在这里?”
凶灵点头:“是的,倒是你们,你们怎么不见了?”
它说完开始哭:“我还以为你把我抛弃了,这里好诡异,我出不去,好可怕!”
师折月:“……”
她昨夜在这里设下了阵法,正常情况下它是出不出去的。
只是它之前也曾是雄霸一方的凶灵,这会跟她说害怕,这种感觉就实在是太奇怪了。
师折月问道:“你昨天晚上看不见我们?”
凶灵点头:“一入夜,我就看见你们突然消失了,我当时还觉得十分奇怪。”
“好端端的,你们为什么会消失?”
“后面外面有猫在打架,快吓死我了!”
凶灵和猫常被人类赋予一些特定的形态,它们很多时侯都被绑在一起。
但是这只凶灵生前就怕猫,死后就更怕猫,遇到猫都绕道走。
师折月听到它这话知道它昨夜看到的东西和他们看到的是一样的。
可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又看不到彼此。
就好像入了夜,活人和凶灵自成两个世界,而妖物却像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是他们都能看得见的。
师折月到了这里后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很古怪,此时不过是在这一层古怪上再加上一层古怪。
就这么一天一夜下来,她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
再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得找破局之法。
只是到了白天,师折月和燕潇然都觉得很困,往那里一靠就眼皮子打架。
师折月以为是昨夜一夜没睡的造成的,便让那只凶灵继续守着,他们先睡一会。
只是等她睡醒时,发现天竟又黑了。
她摇醒还在睡的燕潇然:“快醒醒。”
燕潇然觉得全身上下都十分疲惫,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手脚都没有力气。
他问道:“怎么了?”
师折月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警觉的人,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能保持清醒。
就算他受了伤,也不该是这副样子。
她当即掐了个清心咒放在他的身上,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燕潇然轻甩了一下头道:“我怎么呢?”
师折月回答:“我们在这里一睡就是一整天,全程都没有醒过,现在马上又要入夜了。”
燕潇然看向外面,果然金乌西斜,暮色渐合。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已的身l,发现并无异常。
就连他的伤势,也因为休息好了,已经比昨日好了不少。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
燕潇然轻声道:“我的伤势转好,身l并无异常。”
“但是却觉得四肢乏力,全身都没有力气。”
师折月的反应没有他的大,这一觉睡醒,她还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只是在太阳落下的那一刻,她发现她又感觉不到灵力了,放出来的凶灵又不见了。
虽然有了昨日的经验,此时他们没有太过慌乱,但是这种感觉却极度不好。
燕潇然又道:“我好像又有力气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自已恢复了正常。
师折月总结:“你白天乏力,晚上恢复正常。”
“我白天虽不至于乏力,却也精力不济,一到晚上,这里的灵力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看来这里遵循着某个法则在运行,这个法则应该是大阵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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