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命运全在笔下
。
“BOSS,这是本季度的财报,请您过目。”
闪亮的大楼伫立在横滨港口,过往行人无论是否知晓其中隐秘,都会忍不住抬头仰望,一直到刺目的阳光让双眼再也无法直视最高处,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才作罢。
进进出出的黑衣人像忙忙碌碌的工蚁,不断在横滨四处维持秩序,让所有人的钱包都与自己所在的组织产生密不可分的联系。
她们昂首挺胸,以蔑视一切的姿态来往各处。
摩天大楼的顶层,专属于□□首领的领域,百十平米的办公室内,装饰和摆设少得令人侧目。
正对着玻璃幕墙,是一张宽阔的深色实木桌。在桌子和落地窗之间,一把普通的黑色老板椅安静地放着。
桌子的右侧是用于休闲的隔间,桌子的左侧则是以小沙发群为主的简单会客区域。
剩下就只是错落摆放着几盆绿油油的盆栽,没什么特殊造型,也没有太多寓意,唯一的用途就是给这简洁至极的房间增添几分生机和活力。
“放着吧。”
伏黑荣美站在幕墙之后,放眼眺望,有种整个城市都匍匐在脚下的错觉。高耸入云的大厦让地面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渺小,同样也显得无比遥远,高楼之上和地面之上,似乎完全是两个世界。
“实验进行得如何?”
她背对着前来送财报的手下,漫不经心地提起。
“似乎并不理想。”前来汇报的黑衣女短暂地沉默了十多秒,斟酌用词,尽量不让自己惹祸上身,“具体情况,还是尾崎干部更清楚。”
“好吧。”伏黑荣美转过身看向战战兢兢的手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可要及时治疗,不能延误了病情。”
“是!”年轻的青年反射似的挺直了身板,脸上是强壮出来的镇定,“遵命。”
年轻的女孩,二十出头,一张脸上还带着初入社会的懵懂和迷惘。她只知道眼前是一位绝不能冒犯的首领,但却并不知道这位神秘的首领,究竟有怎样的手段。
伏黑荣美挥手放走了紧张的下属,坐上椅子,打开了办公桌上一本平平无奇的记事本。
。
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宽敞明亮的教室,宁静和谐的校园,安定和平的横滨。
太宰治靠在桌子上撑着头,四处环顾,迅速地分析着陌生的环境,推理着可能存在的问题。
墙壁雪白,桌椅上也都是亮晶晶的新漆。排列整齐的地砖干净发光,宽大的长条黑板上没有任何写过文字的痕迹。淡淡的古怪气味若有似无,身边不断有身穿崭新制服的学生来来去去,嬉笑打闹。
再普通不过的中学教室,再普通不过的中学生,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的生活。
真有意思。
昨天还在前任首领的葬礼上大看好戏,今天忽然就成了好戏的一部分。
这难道也是那个女人的能力吗?
如果是这样……她的能力未免也太繁杂……太多样。
太宰治这两天对伏黑荣美进行了多角度的分析,虽然还没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治疗术,其实并非她真正的异能力。
伏黑荣美与尾崎红叶战斗后,太宰治当天就对那位危险的干部旁敲侧击。虽然对方似乎跟伏黑荣美达成了某种共识,决定要对她的能力保密,但是太宰治还是从尾崎红叶的反应上看出了端倪。
那个女人的异能力,大概与【力量】有关。
尾崎红叶走出门是姿态算不上狼狈,可是与平常战斗后整洁的模样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发丝飞扬,发髻散开一半,连宽大的袖子也被削去了一整块。
到底是什么力量呢?
通过仔细的观察和反复的对比,太宰治认为:很有可能是【引力】
大部分异能力者,是天生就拥有特殊的能力。换而言之,使用异能力,对于每一个天生的异能力者而言,都近似于【本能】——无需额外注意,心随意动,异能力自然就会从身体中流淌而出。
有些时候,异能力者使用异能力,完全是无意识的。他们并非真的需要使用能力,只是潜意识快过了表层意识,认为使用异能力比不使用更适宜。
伏黑荣美身上,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太宰治观察到好几次。
伏黑荣美伸出手,还未真正触碰到物体表面,两者就瞬间接触,达成了抓握的目的。
可如果当真是【引力】,又如何产生强大的力量与金色夜叉相抗?多半是通过引力让牵制对方的动作,制造行动失调,让自己更好地找到破绽。
至于其它,太宰治作为一个并不擅长于体术战斗的异能力者,对给出更多的分析格外谨慎。
只是……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伏黑荣美身上还是有两个疑点,或者说,两个问题所致的同一个疑点:既然她的异能力并非治疗,那么前任首领的回光返照和当场“复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以目前的情报,太宰治并不认为伏黑荣美拥有复合型的异能力。
异能力者,本身就是世界上的极少数。而异能力特殊者,又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自从发现自己身上的特殊能力后,太宰治就有意识地收集着有关异能力者的所有信息。
在遇见森鸥外之前,他孤零零一个人得不到多少东西。可是跟那个黑医达成合作后,短短的半年,他就通过触手遍布横滨,甚至蔓延向全国的□□得到了无比丰富的情报。
每一位异能力者的特殊能力都相对固定:无论是外在形象,还是应用方式。就算有些人异能力格外特殊,目前为止,太宰治也没有见过向伏黑荣美这样“贪婪”的异能力——既要又要,似乎无所不能,格外嚣张地嘲讽着命运一样。
对异能力的特殊性持保留意见后,太宰治自然就想到:那个女人或许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工具。
工具帮助伏黑荣美短暂地让前任首领“回春”,工具同样也让前任首领在葬礼现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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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而出。
两次意外如果勉强些,都可以视为“治疗”,那么问题就在于——这两次“治疗”使用的是相同的工具吗?
以治疗的成效来看,太宰治认为答案是否定的。
第一次治疗过后,就连森鸥外那个心怀鬼胎的男人都找不出任何问题。要知道他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但是的确有一手好医术,否则也不能在地下世界平安行医多年。
可是第二次的治疗——复活,前任首领登场的时候,状态肉眼可见是不对的。
森鸥外虽然刻意混淆现实,尝试让事态从首领复活转向恶意冒充,恶劣侮辱的情况,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思维和谈吐都与平常一般无二的前任首领,出现了明显的身体异变。
不论是如何病重的人类,都不可能出现那种眼球暴突,嘴角撕裂,尖牙利爪猛长的情况。
太宰治回想着昨天大厅里的一片混乱。
尸化的前任首领怒不可遏,当场向所有人揭穿了森鸥外的阴谋。
森鸥外却也不甘示弱,不断力证眼前的怪物跟前任首领没有任何关系,它纯粹是一派胡言。
双方都各有一波支持者。以尾崎红叶为首的好几个干部都相信首领的真实性,而大多数的基层成员,却倾向于对森鸥外交付信任。
制造混乱的罪魁祸首,却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既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又像是在观察人类行为的多样性。
争吵逐渐演变为对抗,对抗最终演变为战斗。
“真是奇妙。”伏黑荣美拉着太宰治走出乱糟糟的人群,她不知道是在跟他说话还是自言自语,“支持森鸥外的,居然是那些人。”
“为什么呢?”
“难道他们意识不到,森鸥外只把他们当做炮灰吗?”
太宰治很轻易地给出了解释:“很简单,因为在森医生眼里,所有人的本质都是相同的。”
“那些底层人的确是棋子,可是那些干部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正是感受到这种‘一视同仁’,他们才愿意支持森医生吧。”
伏黑荣美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露出一个略带兴味的微笑。
那一刻,太宰治忽然从伏黑荣美身上找到了一种同类的感觉。正因为是同类,他觉得那个女人格外危险——至少对于他目前的选择而言,是很大的威胁。
森鸥外究竟能否顺利渡过难关,前任首领又是否能够重掌□□……一切都在伏黑荣美将太宰治拉出战局的那一秒,永远地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唉……”
一声哀叹惊醒了太宰治,他这才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坐在了一个崭新崭新的中学教室里。
课间休息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了教室。
太宰治环顾一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教室里,全都是性别为男的中学生。
没有一个女孩子。
看看这现代化的教室和设备,看看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和布局,太宰治并不认为【时代】发生了改变,那么,异变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