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十九章
夜浓一直到晚上洗完澡回到卧室才想起中午南禹的那条短信,她还没有回复。
发过去一个抱歉的表情包,南禹回了她一个委屈的表情包过来,而后才是一串文字:「本来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物业看看那只布偶的,又怕你嫌我烦。」
字里行间都能听出委屈,夜浓心里的歉意不自觉多了几分:「明晚吧。」
南禹:「真的吗?不会到时候放我鸽子吧?」
夜浓:「不会。」
夜浓:「今天业主群里有人认领吗?」
南禹:「没有。」
夜浓:「上次物业里的人说,如果过了一周还没有人认领的话,要把它送到宠物救助站。」
南禹:「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领养?」
自己领养
夜浓悬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住。
她有想过,但也仅仅只是想过,她打小就喜欢猫,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害怕有一天会失去。
夜浓:「你养猫之前,会害怕它生老病死,离开你吗?」
南禹:「不怕,毕竟没有我,它也会有那么一天。」
能有这种乐观的心态真好。
当初沈屹骁看出她喜欢猫,也要给她买一只,但是被夜浓拒绝了,知道她心底的害怕,沈屹骁说:养或者不养,都有遗憾,但你若是养了,就会多一份回忆。
但夜浓依旧执意地认为:相比失去后的戒断反应,她宁愿自己没有那份回忆。
夜浓深吸一口气:「时间不早啦,明天还要上班,晚安。」
然而南禹并没有因为她的晚安而结束这场文字聊天。
「你给我的,是不是你的小号?」
这个是曲姚给她的那张手机卡申请的,名副其实的对公联系方式,所以头像是默认的灰色人形图标,名字更是用的自己的真名。
夜浓实话实说:「我在京市工作期间,会一直用这个号,所以不算小号。」
早上在餐厅,南禹就问过她是不是本地人,夜浓只笑笑,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南禹心里了然:【你来这边是出差?】
夜浓:「嗯。」
南禹:「多久?」
夜浓:「
说不准,好啦,我真的要睡觉了。」
夜浓的性子冷热分明,闲暇且遇到她感兴趣的,她会多聊几句,反之她也会冷淡寡言,将她骨子里的清冷发挥到极致。
所以像她这种只一眼就能让人回头还想看第二眼的女人,的确能激起一部分男人的捕获欲和征服欲,但对有些男人来说又会显得无趣。
但所有的无趣在足够精致又惊艳的皮囊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所以当南禹从短信里看出她的意兴阑珊,便没有第二次的穷追不舍,哪怕还想问一问她明天早上会不会再去健身房。
这个问题,夜浓在翌日早上也犹豫了一下,都进电梯了,她又折了回来,再出门,她手里多了一个装着浴巾的袋子。
主会所有恒温泳池,每栋楼的悬浮分会所也有。
沿窗并排六七个躺椅都没有人。
夜浓没去更衣室,径直走到其中一个躺椅前,放下袋子,脱掉外套。
当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挂脖挖肩泳衣走到池边,“哗
刚刚还无波无澜的水面,突然冒了一颗脑袋出来。
看清人脸,夜浓整个人愣住。
这是冤家路窄吗,怎么来游个泳都能碰见?
沈屹骁拂掉脸上的水才看清池边的人,和夜浓一样,他眼底也有怔忪,但他比夜浓更快恢复了平静。但条件反射的,沈屹骁往她身后扫了眼。
只身一人,不见昨天早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男人。
见她神色从震惊到犹豫,沈屹骁沉在泳池里未动。
一双被水沾湿的瞳孔,墨色清明,看似凝视,但隔着距离,其实是将池边的人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好几遍。
倒是夜浓,虽然直面泳池,但眸光流转,心里纠结着,扭头就走显得她落荒而逃,可是下水的话,又有一种和他共浴的不自在。
余光往水池里看过去一眼,刚好和沈屹骁的视线撞上,夜浓忙将视线收回。
真是倒霉,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他,还不如去主会所遇到那个小弟弟呢!
虽说心里有一万个不想下水的念头,但夜浓更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再说,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上次那份打着请她的
旗号,却让她自己买单的芒果糯米饭,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这么一想,夜浓腰板突然就挺直了。
“看什么看!她声音里满是对投过来的那双直白又强势的眼神的不满。
沈屹骁好笑一声:“你站在那儿不就是给我看的?
夜浓:“.
几年不见,长相没变,无赖的气焰倒是长了不少。
因为在浅水区,夜浓只能从扶梯下水,结果刚踩下一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
“不做热身?
夜浓瞪他一眼:“不用!
浅水区不深,站到池底,水也才没到她腰,夜浓往不远处瞥了眼,见他还盯着自己在看,心里的恼意根本压不住。
“你能不能别看了?
沈屹骁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即便她烦躁又不耐烦地朝自己嚷,他也没当回事,甚至还饶有兴趣。
“又不是没看过,这么激动做什么?
夜浓脸刹时一红,撩起水就朝他那儿泼,“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水星溅到沈屹骁本就湿漉的脸上,他八风不动,目光依旧凝视。
好似在说:我就看,你倒是过来挖。
夜浓气得脸上的红持续不下,偏偏她骨子里倔,就是不想成输家,一不做二不休似的,往池底一蹲。
结果蹲得猛了,水灌进口鼻,她又哗啦一声站起身。
在她一阵的咳嗽声里,沈屹骁叹了口气,从中等水深区游过来,随着水深渐浅,他健硕的胸膛和腹肌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咳嗽声被眼前的画面闷在了嗓子里,夜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在离自己不过半只手臂的距离前站定。
夜浓全身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定在原地,只剩眸光乱转,眼睫颤个不停。
沈屹骁却弯下腰,把自己的脸递到她垂下的视线里。
“送来了,挖吧。
夜浓眼里光影交错乱得厉害,大脑已经跟不上他节奏,表情呆呆的:“挖挖什么?
沈屹骁食指点在自己的眼尾,“不是说要把我眼珠子挖出来吗?
夜浓:“.
沈屹骁两只肩膀放得低,仰头看她:“又舍不得
了?”
说的好像她舍得就能真的去挖似的。
夜浓剜他一眼眼神射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条件反射的她两手往沈屹骁伏低的肩膀一推。
沈屹骁压着腰站当然站不稳失去重心的那一秒他手臂一伸攥住了夜浓的手腕。
一声尖叫伴着“哗”的一道水声。
沈屹骁背身后倒后他一秒入水的还有俯身压入他怀里的人。
水波四溅。
夜浓一手被他攥着另只手的掌心压在他胸膛沈屹骁比她更甚整条手臂都圈在了她腰上如一股麻绳般缠绕。
两人可谓是以相拥的姿势入水但夜浓推他的力量不过堪堪于是沈屹骁就着脚跟和腰□□沉让自己完全没入水下。
而夜浓的反应恰恰相反一边用力挣开自己的另一只手一边用手撑着他胸膛好让自己浮出水面。
但沈屹骁却偏不让她如愿他水下闭气最长能坚持一分半钟但夜浓不行再加上挣扎她力气消耗得很快。
眼看她眉心越皱越紧掰他手臂的力量也越来越轻沈屹骁墨色瞳孔一缩撑在池底的手掌忽而撑劲。
沈屹骁带她浮出水面没有了水下的紧迫感夜浓紧闭的双唇这才松开大口呼吸却又被鼻腔里的水呛到只剩剧烈的咳嗽。
沈屹骁掐着她腰将她举到池边
不止高尔夫夜浓的游泳也是沈屹骁教的。
可是这个时候夜浓哪还有心思回答他她连回想的余地都没有。
沈屹骁只得自己动手指腹压住她鼻子一侧“把另只鼻腔里的水擤出来。”
夜浓不想听他话也只能乖乖照做几个来回后她好受许多。紧接着她用那双因咳嗽带出眼泪的蒙蒙泪眼瞪向身旁的始作俑者。
“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屹骁抬手将沾在她眼皮上的两缕湿发捻到一边:“难道不是你先推的我?”
夜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委屈了起来“那你就把我拽到水里吗?你这人报复心怎么那么重.”
她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盘着旋打着转声音更是哽咽出哭腔:“还是说你是要
把我淹死才甘心?
在沈屹骁的记忆里,她很少哭,仅有的几次也是因为和她妈妈吵了架然后喝酒喝到半醉的情况下,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床上被他欺负得很了。
如今被他恶作剧一般的手段惹得泪眼婆娑,沈屹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幼稚。
眼看她眼泪砸下来,沈屹骁不由握住她肩膀把她转向自己。
“多大点事,至于报复你?说着,他抬起手,弯曲的食指就要蹭去她泪痕时,被夜浓毫不客气地挥掉。
“你就是报复,你别不承认!夜浓自己抹掉眼泪,“你敢说你没有因为当初是我提的分手耿耿于怀?
这话,沈屹骁反驳不了,但他也不想承认。
“五年了,他笑得好像很释然:“我至于因为过去那点事记到现在?
夜浓看着他,眼里的泪似乎要凝成光,穿透他,去辨认他话里的真假。
可是他那漆黑的眼底像是一口深井,只能看到最浅表的一层。
漫不经心的、毫不介意的。
好像他真的已经将过去放下。
好像站在他面前的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故人。
好像,曾经的唇舌热吻,床笫相缠,都翻页过去,想起时,再也不会在他心底掀起任何波澜。
夜浓突然觉得裹挟在肌肤上的水好凉。
那股凉意好像已经渗透皮肤,钻进骨髓,冰到了心脏。
“阿嚏——
沈屹骁嘴角一勾,“再不上去,感冒了是不是也得怪我头上?
夜浓吸着鼻子,扭头瞪他一眼:“不怪你怪谁?
怪完,她身子一转,踏着水的阻力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住,身子转回来的时候,她警告:“别跟着我!
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意,偏偏嗓子里还残留刚刚哭过的哑音,听在耳里,像是在撒娇。
沈屹骁在她转回身的那一秒,垂眸笑了笑。
自然没再跟着她,从水底一跃上了池边后,沈屹骁往最后一个躺椅走去。
夜浓从扶梯上去的时候,余光瞥过去。
后背肌肉还是和以前一样结实,腰侧也没有丝毫赘余,被五分速干泳裤包裹着的一双长腿,更是紧实有力。
随着沈屹骁
弯腰捞起叠得平整的浴巾,露出后腰左侧的半翅纹身时,夜浓眼波蓦然顿住。
那是他生日时,她送他的礼物。
是夜浓亲手画的,一只展翅的紫色蝴蝶。
结果到了工作室,沈屹骁却突发奇想,要和她一人一半纹在身上。
当时是沈屹骁先纹,纹好后,跟她说不疼,结果等夜浓开始纹的时候,他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她嘴边,说疼了就咬他。
夜浓偏开视线时,吸了吸鼻腔里的酸涩。
身后传来的轻微鼻音,让沈屹骁抬手擦头发的动作止住。
转过身,见她站在扶梯旁发呆。
沈屹骁皱着眉头走过来,“真想感冒?
话音落地,他将那张干燥的浴巾往夜浓肩膀上一披。
“去坐着。
夜浓是在沈屹骁走远后才完全收回神识,扭头看向肩膀上的浴巾,垂在身侧的手蜷了紧,紧了又蜷,几个来回后,才攥住浴巾边角。
沈屹骁再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条深色浴袍,胳膊上还搭着一条浅色。
夜浓不傻,当然知道他胳膊上那件是给她的。
但她并不打算接受,她自己也不是没带浴巾,再说了,出门过走廊就是电梯——
然而,没等她脑袋里想完全,肩膀上的浴巾就被沈屹骁抽走扔到了躺椅上,夜浓只觉肩膀一凉,下一秒,保暖性极好的长绒浴袍就压在了她肩上,夜浓被他不太温柔的动作带得肩膀往前倾斜了几分。
他何止动作不温柔,声音也透着几分不耐似的:“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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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根线搭错了,在他转身后,真就跟了上去。
走过半截走廊,转身进一道门,夜浓这才意识到自己来了餐厅。
等在门里侧的侍应生一边引导入座,一边说:“沈总,茶水已经照您的吩咐备好了。
不是临窗的位置,而是餐厅的正中央,一张四方形的乳白餐桌,两把雕花餐椅。
沈屹骁朝侍应生轻抬下巴,示意他去忙自己的,继而抽出餐椅:“过来。
过来过来过来,一天到晚就会说过来。
弄的好像她必须对他言听计从似的。
夜浓不听他话的抽出他对面那把椅子,坐下。
沈屹骁也不气,原本握着椅背的两手改成搭着,就这么站在看她,看她哭过后还没有完全消红的鼻尖,看她身上那件已经穿好并系上了腰带的睡袍。
直到夜浓抬起三分倔的脸看向他时,沈屹骁才从椅后绕过来,坐下。
桌子上的那壶水在两人进来时刚煮沸,如今凉了两三分钟,用来冲泡今天的茶刚刚好。
沈屹骁用竹镊取了些茶叶放进白瓷碗里。
拉高注水,定点旋冲,杯中的条索状茶叶立即被这种最强注水方式梳理出秩序感。
夜浓闻到了浓郁的桂圆香。
“是金骏眉?”
沈屹骁盖上碗盖,将第一泡最香的茶汤倒入另一只白瓷碗里,放到她面前。
“我以为你看到茶叶就能认得。”
他没说错,在他用竹镊取出茶叶的时候,夜浓就认出来了。
毕竟是她喝过一整个冬天的红茶。
用沈屹骁当初的话说就是:它驱寒,你就当白开水喝。
没有比它还要香的白开水,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金骏眉的首冲,不够醇甘,却是最香的。
那一年,夜浓在他那里养成了很多很多个与她家庭背景不匹配的小习惯,大到住行,小到吃穿,对沈屹骁来说,是平常,但对夜浓来说,却是奢侈。但是当时的她,不觉有异,全盘接受,直到离开京市,去了香港,她才知道,她喝过的那种金骏眉一斤要五位数,穿过的随手一件外套更是六位数起步。
有钱人很多,做个手势就会有专门的人冲泡好茶,一声吩咐就会有专门的人去奢侈品牌店采买,但身亲力行去为她做这些的又能有几个。
看似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却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他对她的好,夜浓无法反驳。
但那份好,却非真心,且有期限。
就像在养猫这件事上,他的态度是:养或者不养,都有遗憾,但你若是养了,就会多一份回忆。
的确是多一份回忆,可是也多一份痛苦。
有多爱,就有多痛。
夜浓看着面前那杯金黄色,略带微红的茶汤,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很好地压下,只剩微微一勾的唇角,“太久没喝,早就忘了。”
她看见沈屹骁握
着茶壶的手指微微一紧视线抬起落到他脸上夜浓嘴角弯出稍重的弧度说:“上次在沈总家我是不是说过我现在更喜欢喝白开水。”
沈屹骁抬眸对上她视线看似无波无澜的眼底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暗涌。
她喊他“沈总”那他是不是也要回她一声“夜小姐”?
沈屹骁垂下眉眼哂笑一声:“那照夜小姐的意思二十岁的小弟弟是白开水?”
夜浓当时没细想他这句话的意思以为他是借着上次她提到的二十岁小弟弟来说事。
“沈总不也年轻过?”
是年轻过
不止意气风发好似穿堂风还让她用求饶的眼泪、用攥紧的拳、用绷直的脚趾、用后弓的腰肢每一个肢体语言都是对他逞凶的狼性的最好控诉。
可是当时的她明明那么喜欢现在呢是觉得自己喝不惯他这种呛喉的酒开始喜欢无色无味的白开水了?
白开水.
沈屹骁想起昨天早上和她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全身上下也就脸长得嫩了点除此之外哪里有一丁点白开水的影子?
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对男人有什么误解。
沈屹骁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夜小姐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有待提高。”
闻言夜浓却眉梢一挑:“的确但凡我眼光好点也不会认识沈总了。”
沈屹骁哪里想到自己一句冷嘲竟被她钻了空子以前怎么就没见她脑袋这么灵光呢。
在他的一阵静默里夜浓心情有了明显的愉悦。
哪怕面前的那杯金骏眉已经凉掉了夜浓也端起喝了一口喝完她还故意挑了挑眉:“连香气都没了。”
沈屹骁硬生生被她气笑了。
“是夜小姐现在火气燥得很哪需要再喝这种驱寒的红茶”他下巴一抬“让你那二十岁的小弟弟给你倒白开水喝去。”
夜浓之所以坐到现在没走就是在等他现在抓狂的模样。
得偿所愿了她唇角弯出几分沾沾自喜:“沈总别这么小气嘛刚才不都说了吗你也不是没年轻过——”
沈屹骁声调一扬:“我年轻时候什么样你心里没数?”
夜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因为他这句听似很正经的一句话而想歪了。
是,他大学那会儿的确是最耀眼的存在,他的长相、他的家世,又或者他的成绩,无一不是全校议论的中心。
甚至还有些八卦的女同学私下里说他是最有性幻想的对象。
而那种只存在别人脑海里的幻想,都真真实实被她体验过.
不知是餐厅里的空调温度调得高了,还是身上这件长绒睡袍太过暖人,夜浓只觉得脖颈一圈燥燥的、黏黏的,连着脊背都被焐出了汗。
夜浓抬手在脖子里摩挲着:“我能有什么数
话说得可真是轻巧。
沈屹骁凝眸看了她半敞,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以前换下来的手机好像还在我那。
手机?
夜浓愣了一下,“什么手机?
问完,她心脏突然“咚的一声,天呐,他说的该不会是
在她肉眼可见的惊慌无措里,沈屹骁提了提嘴角:“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介意找出来让夜小姐重温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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