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宣搂着陈氏的肩,柔情蜜意,“我这不是就来找你了嘛,你可是我的军师啊。”
陈氏失笑,“城都破了,大爷才想起军师,是不是晚了些?”
“我信你定有办法的。”
“我是没什么法子了。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爷若真要与老太太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一旦坐了牢就再无翻身之日,与其这样,不如大爷主动将手里的左家产业归还。若能与左家重修旧好,这才是重要的。”
左宗宣眉头紧锁,“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生意,就这么还回去?我心不甘啊。”
“那大爷坐了牢,这些生意难道就不必还了吗?再说,无论是山庄,还是茶园,就是一个小小的布行铺子,也不是大爷名下之物。那些地契皆在老太太手里握着,大爷一旦坐牢,无一不得归还左家,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大爷如今没的选,唯有与左家和解这一条路。只要大爷仍是左家子嗣,迟早有机会继承左家的家业。”
咝!
左宗宣眼中闪过一抹森寒。
“你的意思是……?”
“左宗宝若接手了生意上的事,少不得要外出查账。山高水长的,如今世道又不太平,到处都是山贼乱民,他有命出去,可未必还能回来。他若一死,左家还能找出除了大爷外,第二个继承人吗?”
左宗宣闻言嘴角逐渐弯出弧度,他屈了手指在陈氏鼻尖上轻轻一刮,“要不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呢。真有你的。”
陈氏剜了他一眼,“呵,我帮大爷想办法,大爷反讥讽于我?你们男人啊,才是狠毒又虚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货色。”
“哈哈哈,说到底,是你毒,我狠,天造地设。”
左宗宣说罢覆上陈氏的身,两具身躯相互纠缠一处……
***
次日,左宗宣将自己手上掌管的大大小小几十家行当的账簿,钥匙,伙计名册统统交给了老太太,还跪在地上痛哭忏悔。
“祖母,孙儿一时糊涂,受了二叔家那几个堂兄弟的撺掇,才做下如此愚蠢之事。如今幡然悔悟,不求祖母原谅,但求祖母念在孙儿这些年替祖母掌管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就放孙儿一条活路,莫让官府再追究那案子了。”
“这些便是孙儿手上所经营的行当,账簿什么的都在这儿了。即便之前有所疏漏的,孙儿也自行给填上了,您可让郭掌柜他们细查,若孙儿有半点不实,甘受祖母责罚。”
老太太拢了拢眼神,心里早恨透了这狡诈之徒,就冲他刻意带坏自己宝贝孙子这一点,她就恨不能给他千刀万剐,扒皮抽筋。只是眼下,他虽把这些东西交还回来,但在没有彻底核对交接前,她不得不稳住他,免得节外生枝。
她压了压心中的火气,“你能主动将这些交回,也不枉祖母一直扣着那姓薛的未让官府追究。终究是血脉至亲,祖母也是不忍你受那牢狱之苦。”
“祖母一番苦心,孙儿明白。都怪孙儿之前……,唉。”左宗宣掩面啜泣。
“你起来吧。”见左宗宣跪着不起,老太太示意身边香月,“去扶他起来。”
左宗宣被搀扶到座位上,不忘抹两把眼泪。
老太太接着道:“罢了,你我毕竟祖孙一场,你既然已经知错,往日的账,纵是有所缺漏,也就此一笔购销吧。”
“不过,经过这件事,祖母很难再留你住在左家宅子里啦。祖母会为你另寻一处别居,或者你自己选一套喜欢的宅子,祖母买了送与你。”
左宗宣闻言在惊,“祖母,您这是要赶孙儿走啦?”
“你不要多心,祖母之所以这么做,是考虑到宗宝如今已经娶妻,日后家中与你平辈的女人越来越多,这套老宅的正门,正院又只有一个,出来进去多有不便。而且,上回听灵儿她娘说起,你一直有纳妾之意,只是碍于院子不大,住不下人才把女人养在外头。这时日长了传将出去,可落不下什么好话。所以,祖母想着不如你先搬出去别居,这样对你对宗宝都有好处。”
左宗宣也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只是找个托词罢了。不过,要不是自家那长舌妇,她也未必找得下这托词。
他憋了一肚子气,最后也只好强撑笑容,点头答应了。
*
左宗宣被迫搬出左宅,走的那天,正迎来了入冬的头一场雪,雪虽不大,只有零星的雪花时不时在空中飞舞,落地即化。但也足以让人感觉一丝悲凉。
孙氏抱着垚儿,好似被驱逐的可怜虫,眼含热泪,不时抽几下鼻子。张氏忙着清点带出来的东西,生怕少了一丁半点儿。云儿看着左家的宅门一脸的忧伤。以往,她在父母这里有个不开心的,好歹还能去老太太那里求个安慰,但是以后,怕是连这样诉苦的地方也没了。
富贵盯着家丁在门前装物上车,待清点好之后,便安排主人们上车走人。
左宗宣最后一个从宅门出来,正欲上车时,发现有个中年男人在附近朝宅门张望,像是有什么事。
他看这人是个生脸,面上有习惯性弯腰屈膝的姿态,可穿着却不一般。这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下人,而且,依管家身上的料子看,他主子也不是一般的大户。
左宗宣转了转眼珠,让富贵先带人去新宅,自己留下来佯装刚从左家出来的样子,来到这人面前,面色和善道:“我观您在我们家门前观望许久,是有什么事吗?”
被人发现后,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略挺直了身,带着几分傲慢上下打量眼左宗宣,客气道:“我想请问,这里可是左家宅院?”
左宗宣点头,“正是。您来找人吗?”
“我不是来找人的,我只是来打听一个人。”中年男人看左宗宣穿戴气质显然是主人排面,便直言道:“听闻贵宅中有一护院,功夫了得,我家主人想见见他。若有机会,更想请主人家能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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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功夫了得的护院?
左宗宣心中起疑,左家宅中护院倒不少,也算是个个强壮能打,但也就仅仅是护院的水准,还犯不着被大户人家惦记吧?
他本想说没有这样的人,但再看这管家的姿态,他骨子里的趋炎附势只在不经意间流露,但在与他说话时却又显得有一股子狐假虎威的傲气。
这人定大有来头。
想自己如今被左家赶出来,成了孤家寡人,即便打算对左宗宝下手,那首先也得有人在背后给撑着才能应对。
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也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
想到这儿,他皱着眉头故作认真的想了想,“哎呀,我们家护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个能打。不知您家主人想见的是哪一个呢?”
“就是看上去斯文瘦小,平日里跟在你们家二爷身边的那个。”
左宗宣更是糊涂,跟在那废物身边的不就一小厮顺子吗?哪来的护卫呢?
见他不语,中年人脸上有些许不满,言语间不由得带出些威胁的意思,“看来,是不舍得割爱了。”
“你可知道我主人是什么人吗?”
左宗宣正想问呢,好奇的看着他。
中年人撇着嘴,得意道:“我家主人正是琼楼楼主,相信阁下应该是听说过的吧。”
左宗宣闻言一怔,原来是他。
琼楼他虽没去过,但多少有些耳闻,关于这个新来梅陵的神秘人物,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京城来的皇商,背后有皇族势力,也有人说他自己就是皇帝早年在外的私生子,更有些离谱的,竟说他是个死人。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物,所有人都知道,这琼楼的楼主是个手眼通天的人。谁要是敢惹了他,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且,就是天底下能叫得上名儿的衙门都不敢接有关他的状子。
听说是这个人,左宗宣不觉倒吸口凉气。他看出这位的不一般,但没想到竟这么不一般。
他方才还直挺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弯了,脸上堆起笑容,“哎呀,原来您是楼主身边的人,失敬失敬。”
这样变脸的人,中年人见得多了,并不以为然,“客套话就不必了,那么,我家楼主想见的人,你可想到是谁了?”
“这……”左宗宣为难,“楼主要的人,我们左家自是不敢不给,但眼下,我能想到的,确实没有这样的人物。”
中年人急道:“你不知道,可以找你家那位二爷来问,他的人,他一定知道啊。”
遇到这么个大人物,左宗宣怎么可能把他引荐给左家,自然要放长线,自己钓鱼。他心思稍微动了动,笑道:“您来得不巧,他此刻不在家中。”
“要不这样,待他回来,我问了他。无论是否真有这么个人,我一定亲自前往琼楼面见楼主说明。您看这样可否?”
见他态度不错,琼楼管事的点了点头,“也好。那便有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