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上一段感情,谢玉承其实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和老段之间一直都算不上亲密,因为那些难以启齿的原因,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实际性的性关系。
刚在一起的时候,老段偶尔还会主动要求,但每次还没进入正题就已经结束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小心翼翼照顾着对方的情绪,从来不主动提起。
久而久之,他们的感情变得越发疏远,每天都各做各的事,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有太多的亲密举动。
从事业到生活,他和老段几乎没有任何交汇点,老段看不上楚深那几个,他也不太乐意和老段生意上的朋友过多接触。
这样看来,分手其实是必然的事。可谢玉承怕麻烦,他这人一旦进入了某种生活方式就不想再去改变,只要还能得过且过,他是不会分手的。
哪怕作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性而言,在明知未来的婚姻生活会像一滩死水那般无趣,他也能够勉强继续下去。
事实证明,在性方面软弱的男人在别的方面同样懦弱,越是清楚自己的无能,就越会怀疑伴侣不忠。
八月中旬,北城最热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映照进来,落在谢玉承的脸上。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去看床的另一侧。
没人。
该说不说,即便真的不爱,可一旦从已经熟悉的生活中脱离出来,他还是会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他刚换好衣服,门铃忽然响起来。
“阿也?”
谢玉承打开门,回头看了眼客厅的楼梯,不解道:“你怎么从这里过来?”
“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太打扰你的,你就当没那玩意儿。”段也笑嘻嘻地走进来,手里拿着装了早餐的碟子。
“这不是有点掩耳盗铃了?”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段也在楼上犹豫是直接下来敲他的卧室门还是老实敲大门时,他心里莫名觉得有趣。
想不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小魔头还挺温柔的。
“还是三明治,不过配的是橙汁。”段也说:“本来是想约你出去吃,可想到等你收拾完再出门,那就赶不上早饭了。”
谢玉承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你来得巧,再早点我怕是听不见你摁门铃。”
段也叼着三明治,坐没坐相地靠着椅子,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谢玉承调笑道:“刚才不还挺讲究的,好歹付了房租,勉强算我的家,是不是要客气一点呢?”
段也嗖地一下站起来,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那请问,谢先生,我可不可以在你的家里吃早餐呢?”
谢玉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向前伸手道:“房东先生,请自便吧。”
段也兴冲冲地替他拉开凳子,“您这话可就不好听了,这是您的房子,还是您先请。”
谢玉承抿着嘴,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他的鼻尖上落有一颗痣,看上去很媚。段也从上往下看,知道不会被发现,目光便越发大胆起来,顺着那颗痣,一路往下。
谢玉承穿着版型偏大的白T,能看到锁骨和胸前一抹淤青。
不好的情绪一下子又升了起来,本该美妙的春光就这么被打碎了,段也心里不痛快,但也只能隐忍不发,好不容易把人逗开心,不能再提这些。
“其实……”段也俯下身,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先是乖乖巧巧地叫了声哥,“我是看到你起床了才过来的。”
谢玉承瞬间绷紧了身体,脑海里不断思考着房间的格局,并不觉得哪里有监控。
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了什么误会,段也赶忙双手举过头顶,“哥!你别胡思乱想!是房间的智能家居!你开窗帘的时候它在小程序上给我发通知了!”
价格昂贵的房子加上价格昂贵的装修,别说窗帘是自动的,就连这个家里的气温、湿度、光线明暗,这些通通都可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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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
有钱嘛,是这样的,有钱人做什么都可以成功,哪怕是错了也无所谓,有钱人只要做成功了一件事,那就是成功。
谢玉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他忽然举得自己刚才那些话显得很可笑,就他那种家庭情况,能把负债还清就已经松了口气,不敢再肖想有个家,更别说买套市中心的高级豪宅。
“哥,你要是介意,我把程序断联就是。”段也道。
谢玉承摇摇头,“没事,不用那么麻烦。”
他拿着碟子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这是在哪家店买的?味道还不错。”
“是吧。”段也笑了声,“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每天都给你送。”
“那倒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以后我上班路上顺路去买就行。”
“也可以,那你早上来楼上拿吧,我给你打包好。”
谢玉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做的?”
“不像啊?”段也问。
“倒不是不像,就是,你哥……老段他从来不进厨房。”
这个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大清早的,提这么晦气的字眼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有人对这个名字敏感到一听就炸的吗。
果然,段也的脸立刻就垮下去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床上不行,小心眼,自卑,还大男子主义,长得也不怎么样,也就是投胎有点本事,能投进我爸情妇的肚子里。”
谢玉承咬着三明治,没敢说话。
“舍不得?该不会过段时间就复合了吧?”段也问。
他这话里话外的攻击性很强,谢玉承觉得自己哪怕是有个点头的弧度出现,段也都能当面和他掀桌子。
但这事没可能,谢玉承回答地很干脆。
段也:“那就好,你吃完之后收拾一下,我带你出门。”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