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温之蓝动了动脖颈,回想了一下,并不记得自己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您忘记了,是王爷送您回来的。”听绿笑着说。
听绿是不敢让温之蓝再喝酒了,昨天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李行彻,竟抱着温之蓝回来了。
她当时看见的时候非常震惊,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温之蓝眉头一皱,完全想不起来。
“将、将军,今日要进宫面圣作为新春祝福,今早柳将军已经进宫了。”听绿侍候温之蓝穿好衣服,送她上了马车。
温之蓝短暂地“嗯”了一声,坐在马车上,她捂着酸痛的身体,靠在马车上,有些昏昏欲睡。
在路上时,她撩开了车帘,看见了街道上的景象。
街道上张灯结彩,地上燃放过的爆竹空壳很多,路边的孩子嫩生地抬着头,手里提着花灯。
进了皇宫,这过年的气氛倒是淡了些,宫中的太监们忙进忙出,见到温之蓝匆匆行礼。
这种宴会一般都是玩乐性质,但是今年不一样,今年刚刚遇上圣上遇刺,朝中正是人云亦云,谣言不断。
因此,今年的新春宴会办得尤其盛大一些,花了不少钱,也是为了平定民心。
紫宸殿旁的小径里,寒风料峭中,一男一女站着。
李行彻并不太有耐心,在女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后,他抬手示意:“徐大小姐,如果只是这等小事,就不值得您特意来和我说了,您安排就好。”
被他打断的女子正是宝康侯的千金,徐惠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睛,声音委屈地说:“你就这种话也不想听我说嘛,你还说有心娶我,你……”
“如果能和徐大小姐成亲,那是我的福分,但这也要听圣上的。”李行彻说话滴水不漏。
实际上,李行彻和宝康侯一直都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他需要宝康侯的支持,因此顺便和徐惠君往来,谁知道这姑娘当真了。
李行彻有些无奈。
“李、李行彻!你听我说完!你这样没有进取心,谁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邀请你,是你的福气!”
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徐惠君认为李行彻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被拒绝得多了,也忍不下这口气。
谁知道李行彻听了笑出声来,点头称是,“小姐说的是,鄙人不过一个凡夫俗子,配不上徐大小姐,被小姐嫌恶也是应该的。”
“我哪有嫌恶你……”徐惠君茫然地盯着他,即便李行彻一直都是温柔多情,似乎这几年流连花街多了,身上有一股王卿贵族所没有的风流。
这也是徐惠君喜欢得不得了的新鲜感,但是为何接触得多了,就觉得李行彻本性并不如此?
徐惠君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却抓了个空。
李行彻突然抽身,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径直走出小径。
另一边,温之蓝刚走上台阶,就听见一道懒散的声音叫住她。
她浑身一僵,身上酸痛的肌肉撕扯得更痛了。
李行彻笑着站在台阶下,拖着长长的调子,“温将军,您好啊……”
温之蓝脸色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周围经过的人,都是参加宴会的朝廷重臣,一句话也不敢说,匆匆走过了。
温之蓝抿唇,“有什么事?”
李行彻虚弱地声音传来,“您好绝情啊,昨夜那样粗暴,今早就对我这么冷漠了?”
“你、你在说什么!?”温之蓝瞪大了眼睛,她是未经人事,并不懂这种话,但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李行彻,你到底什么意思?”温之蓝声音压低了问。
李行彻歪头,“你来扶我,我迈不开腿。”
他站在台阶下面,似乎说自己迈不开腿不是假的,温之蓝冷着脸,迅速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往上拖。
事实上她也浑身痛,但是用起力气并不轻。
李行彻偷笑着任由她动作,“轻点轻点……”
“你刚刚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李行彻失望地看向她,“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昨夜那样——”
“好了!声音小一点!”温之蓝不仅红了脸,赶紧打断他。
李行彻沉默下来,只静静地看着她。
温之蓝:“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李行彻回答:“你不是要我小声一点吗,我小声了啊。”
温之蓝:“……”小声就是不说话?
“你说话吧。”温之蓝觉得自己会被他气死。
李行彻嘿嘿一笑,扑倒在她肩上,“也没什么,就是你昨夜说……”
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温之蓝不自觉地凑近了,竟然也捏了一把汗。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真的说了什么“心里话”,那是可以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说你最喜欢了,这几年一直想着我,就连从青宁回来,也都是为了我呢……”
男人的声音像是春风一样,带着浓浓热意,吹进温之蓝的耳朵里。
“滚开!”温之蓝脸一红,加快了步伐往殿堂走去。
温之蓝心里渐渐沉下去,她恐怕是真的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合身上的疼痛,不知道还做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温之蓝来得不早不晚,刚好赶上舞女开始演出,跟着群臣对皇帝行礼后,互道新岁快乐。
李赢辞先行举杯,却是先对李素怀说的,“皇姐,新岁快乐。”
李素怀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她捂着唇瓣,喝了口茶,才说:“近几日睡得不好,就以茶代酒了,望国泰民安,万世升平。”
李赢辞担忧的神色落下,这才说:“那更要好好休息了。”
这时,群臣中有人发言了,是一个年轻的后生,“陛下,长公主也已经到了出嫁年龄,或许心病还须心药医啊,不如就在朝中挑选一位如意郎君?”
温之蓝手上动作顿了顿,她几乎立刻就看向了那个说话的朝臣。
是一个陌生面孔,估计是今年才升上来的文臣,说话毫不遮掩,也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爱卿说得好啊,朕已经在看合适的人选了,就是不知道皇姐的意思?”李赢辞要笑不笑地看向李素怀。
温之蓝移开视线,看向坐在上座的李行彻,后者也盯着她。
过了一会,李行彻对温之蓝挑了挑眉,若有似无地笑了下。
温之蓝:“……”
不出意外,今日之后,应该不会再看见这个臣子了。
“这件事情就不劳烦陛下了,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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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会自己打量的。”李素怀说得有些艰难。
她苦笑一声,自己被拘在这深宫,三年前就已经放弃了,做好了这辈子都当禁脔的准备。
“陛下,臣斗胆说一句,长公主早就过了出嫁的年纪,总是在宫中,也不合适。更何况以后皇子公主们出生,更不方便,不如在宫外给长公主建一座公主府,也方便进宫。”那位臣子明显不懂察言观色,还不怕死地说。
长公主在宫中既不是后妃,也不是垂政,早就令朝中臣子们不乐意了,但是李赢辞也不做任何回应。
自然就被认为是长公主外戚干政。
但是群臣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上奏建公主府!”
李素怀沉默着,眼神若有似无地略过李行彻,求助似地看过去。
但是李行彻只是懒散地坐着,手里的把玩着一对核桃。
宴会上的声音越来越大,众臣附和的声音无法忽视,李赢辞有些挂不住,问:“那……阿彻,可有什么主意?”
被点名的李行彻有些诧异,无奈地说:“皇兄,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不过一个等闲之辈,这种事情还得你做主。”
温之蓝皱起眉头,虽知道自己不该出声,但是也不忍心看见有忠臣被降罪,她双手行礼,站起来说:“启禀皇上,臣拙见,长公主身体不佳,或许出宫散心会有转机,这宫中皇恩浩荡,许是过于规矩了。”
这话一出,可谓是滴水不漏,既维护了皇室颜面,又提出了建议。
尽管这建议不是李赢辞想听的。
温之蓝现在是众矢之的,多少人盯着,但是又不敢轻易动作。
“好!”
过了一会儿,殿中突然想起了掌声,不用看就知道是李行彻。
他用力鼓着掌,还不忘夸赞:“温将军,真是看不出,不仅能武,还能文!”
众人被这一□□得有些慌张,但是李行彻在朝中的簇拥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附和。
“温将军这般明事理,不知可否赏脸,刚巧我不久的画船宴还需要一位贵宾?”李行彻又继续说。
众臣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这才是李行彻嘛,他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估计是想从温之蓝身上捞到更多好处呢。
但是邀请她参加宴会,这算什么目的?
“自然,我的……荣幸。”温之蓝回答。
一个新岁宴,竟让从来不出宫的长公主出宫了。
接下来的宴会,李赢辞都有些沉默,他静静地看着李素怀难掩高兴的神色。
就在这时,有人看见了宝康侯身边坐着的徐惠君,她眼眶有些红红的。
“侯爷,令爱是怎么了?”有人主动提起。
宝康侯一转头,看见自己女儿委屈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是怎得了?”
徐惠君才多大,她哪里看的明白这场上的诡谲,她只知道李行彻不哄着她了,也不对她好了。
“女儿、女儿心中郁结,无意坏了伯伯们的雅兴。”
李赢辞也问:“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和朕说。”
徐惠君眼睛亮了亮,李行彻敢不听她爹的,还能不听皇上的?
“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臣女想嫁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