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一片平静,风轻轻飘过,只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与平静的水面相对应的就是船板上的人,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家身上藏着的银钱都已经交了上去。
当然,其中也不乏几个耍小聪明的,想藏些钱,但是都被一旁盯着的水匪发现了。
这部分人不但钱没得到,还挨了一顿毒打,甚至是直接被活活打死了,可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江祈安紧握着自己的一片衣角,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出声。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与前世不一样,但是从没有这么深刻的感受到,人命是这么廉价。
之前看那水匪头子眼里的不忍,他还以为这些水匪会有些人性在,却没想到是他太天真了。
接下来,那群水匪又逼着船上的这些人下船,沈明哲师徒几人也在其中。
不知是不是众人内心的祈愿太大了,突然,有几只官船浩浩荡荡的往这边开来。
“是官兵!”
“我们有救了!”
看到远处的官船,有几人安耐不住,激动的惊呼着,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水匪手里的刀。
又倒下了几人。
有一个人倒下时恰好就倒在江祈安旁边,那人的血溅了一些在江祈安的身上。
江祈安感觉了一下,发现那血还带有些温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眼前在晃动,好像又开始晕船了。
后面的事情江祈安就不清楚了,他只能感觉到天地都在晃动,周围好像很嘈杂,有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还有男人的怒喊声......
再后来,船上又涌入了一批身着统一服饰的官兵,好像又打了起来。
最后,江祈安实在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祈安,祈安!这是怎么了?”
沈明哲赶紧接住江祈安。
他刚才看到有官兵来了,一直在暗中保护些船上的百姓,就怕乱起来,有一部分人会沦为刀下亡魂。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的小弟子竟是晕了过去。
眼见沈嘉言已经带着一部分人去官船上了,沈明哲也赶紧扶着江祈安,带着另外一部分人往船舱里跑。
不知过了多久,等江祈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青州府。
“师弟,你醒了。”
沈嘉言刚端着一碗药过来,就看到江祈安已经自己坐起来了。
“这是哪里?我们脱险了。”
江祈安眼睛还有些模糊,用力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晕血,真是丢脸。
沈嘉言把手里的药递给江祈安,“喏~”
看到江祈安一口喝完,这才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江祈安旁边,开始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
“可惜师弟你不在,你是不知道那群水匪有多嚣张!不过......还是让那水匪头子给逃走了。”
沈嘉言说完,有些意犹未尽,这才想起了师弟先前问的话,又道:“这里是青州知府大人的家里,这一次,多亏了知府大人救了咱们。”
原来已经到了青州了。
江祈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看着挺亮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江祈安问道。他记得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天色已晚,现在外面天又这么亮,难不成已经第二天了?
“快午时了,爹在与知府大人下棋,等下咱们用过午饭就去南城。”
沈嘉言如实回答道,他昨天本来还在帮那些官兵疏散船上的人,哪里知道师弟晕了过去,他昨晚愧疚了许久,幸好师弟没什么大碍。
江祈安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当然看出来沈嘉言的神情,于是道:“还没有恭喜师兄呢,也算是小小的实现了一下自己的抱负。”
沈嘉言当然没有看出来师弟这是在宽慰自己,也是面露喜色。
他深受父亲的影响,这辈子最大的抱负就是为生民立命。想要帮助更多的百姓,让他们过上好生活。
所以昨天他才会这么积极的帮助那些官兵,他想要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
江祈安有心想要宽慰沈嘉言,所以,在他的有心引导下,沈嘉言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师兄弟两人闲谈了许久,一直到知府派人来叫他们去饭厅用膳。
刚一到饭厅,就听到知府在与沈明哲笑谈。
见到江祈安两人过来,说道:“听说你们要去麓溪书院就读,我有一个儿子恰好也在那书院读书,倒是与你们年纪相仿。”
而后,又是一番问话,当然,主要是问江祈安,因为沈嘉言之前已经被问过了。
江祈安自是谦逊的回复了几句,显得很是平淡。
倒是令这位知府很是惊奇。
毕竟江祈安年纪并不大,再加上他家里只是商贾家庭,在面对他这么知府的时候,竟然还能做到对答自然。
但知府到底是老江湖了,虽然内心已经极为赞赏他了,但是面上依旧端着一副庄重的样子。
一顿饭过后,这位“庄重”的青州知府大人已经喜笑颜开,格外的喜欢这个优秀的后辈。
以至于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一想到自己家那个蠢儿子,就不住的拿江祈安对比了起来。
沈明哲那个性格,之前在朝堂上也得罪了不少人,很久没有与人这么畅快的闲谈过了。
张知府之前一直都在地方上,再加上沈明哲并不属于吏部,所以沈明哲也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位张知府。
以至于,沈明哲在与他相处过后,双方都有了些互为知己的念头。
当然,沈明哲还是记得自己不能与张诏走得太近,毕竟他曾在京城得罪了不少人,要是让那些人知道自己与张诏相识,那张诏的官路怕是会受阻。
而张诏当然也是知道的,他自己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但见沈明哲这般避讳,也只好放师徒几人离开了。
南城倒是离得不愿,坐马车不过是半日的距离。
待用过午膳之后,沈明哲就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马车,前往南城。
他们这次是直接去麓溪书院,早在昨日,沈明哲已经传信给了麓溪书院的那位老友,所以现在到了那也不会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
几个时辰过得很快,本来就是刚用过膳,加上这仲夏容易犯困,所以江祈安几人都睡了一觉。
他们能睡得这么安稳,还要感谢这青州的路修得宽敞,马车行驶在上面,很是平稳,一点不平的地方都没有。
等师徒几人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离麓溪书院不远了。
本来都以为就这么顺利的进入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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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又被拦住了去路。
“马车不能进去!”
车外的声音一板一眼的,不容置疑。
车内,几人对视了一眼,只好下了马车。
只见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孩,穿着麓溪书院的学服,挡在他们的马车前。
看到他们下来,那小孩也丝毫不怵,依旧是那副不可避让的样子。
沈明哲看了那小孩一眼,又道:“老夫记得,这麓溪书院应是可以驶入马车的。”
那小孩听到沈明哲的话道:“麓溪书院确实可以驶入马车,但必须得是麓溪书院的人,你们应该不是我们书院的人吧。”
张知韫自认过目不忘,自己在麓溪书院这么久,并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她今日被安排在这值日,本来还有其他人跟她一起的,但是那几人临时吃坏了肚子来不了,所以她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在这门口守着。
沈明哲倒是没有与这小童争辩,想一想,自己虽然应老友之约,来麓溪书院任教,但归根结底自己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麓溪书院的夫子,当然不能算是麓溪书院的人了。
这样一想,他确实不应该带着弟子乘坐马车进去。
不过,眼前这小童倒是伶俐。
真不愧是麓溪书院!
于是,沈明哲便将行囊都拿了下来,带着江祈安两人步行进入麓溪书院。
张知韫这时倒是没有再拦着他们,任由他们进去了。
她也看得出来,这几人应该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尤其是刚刚那位与自己说话的人,应该就是前些时日院长一直在念叨的沈夫子了。
但就算是知道,她依旧不会放他们坐马车进去的,这是书院的规矩。
进入麓溪书院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发现有一个很空旷的平台,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再往前,又分为三条路。
正当几人不知道往那条路走时,才发现有个人正往这边走,看起来有些匆忙。
“请问是沈先生吗?”
来者是一个已经及冠的少年。
“老夫便是姓沈,可是你们院长叫你来接我们的?”
那人赶紧说道:“小子周言卿,字则玉,院长特意唤了小子来接沈夫子和您的两位学生,没想到来迟了些。”
说完,他又上前来,想要帮沈明哲拿行李。
沈明哲不甚在意,“不用了,老夫还算强健,不过是一些衣物罢了,不需要你来帮忙。”
接着,沈明哲又介绍了江祈安与沈嘉言两人,几人这才算认识了。
“小子这就带沈先生和两位小师弟去书舍。”
一边走,周言卿又一边介绍着。
很快,就到了学子们的学舍,周言卿叫了另一个学生带江祈安两人过去,自己便带着沈明哲往另一边小路去往学院夫子们的院落去了。
麓溪书院的学舍是四人一间,江祈安本来以为环境不会很好,没想到发现这学舍虽小,却五脏俱全。
里面每人有一个床铺,一张书案,还有自己的小柜子,可以放自己的物品。
江祈安住的这个学舍已经有了一个人在住,另外两人便是他与沈嘉言了。
他们进去时,那位室友正在书案前点着灯看书。
那人很是认真,连学舍里进来了两个人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