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祈安并着张家姐弟俩一起出去。
三人主要的目的是去城里的藏书楼看书,据说这藏书楼是前朝的一位阁老所开,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了。
江祈安对里面的那些孤本还是挺感兴趣的。
他家虽然不缺钱,但是书这种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更别说那些孤本,都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
要知道,那些世家大族之所以这么有底气,绝大部分原因就是他们手里的藏书,是他们最大的珍宝。
谁家要是没有几本藏书,那都不算什么有底蕴,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暴发户罢了。
就连江祈安他爹江祖望,都喜欢收集几本书放在自己的书房里装点一二。
“祈安,等会儿我带你去吃城西那家的米粉,可好吃了!”
自出了书院,张寅礼都变得生动了些,他现在可兴奋了。
以往,他都是与亲姐一起出门,从来没有与同龄的朋友一起出来过,所以他现在很想带自己的朋友去品尝自己喜欢的美食。
但是说完后,他又有些紧张,怕江祈安不喜欢。
江祈安当然会给他这个面子,而且他也挺好奇张寅礼一直念叨着的米粉是什么味道的。
于是他朗声道:“那就多谢寅礼兄了。”
一旁的张知韫只微笑着听着他们交谈,并不发言。
张知韫本不想来的,她到底是个女子,能够进入学堂求学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她自己虽然可以不在意,但总要为了家里人去在意。
若是她的名声坏了,是会影响族里其他姊妹们的亲事。
所以,时代如此,她平日里也不常同人交流,只跟张寅礼一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张寅礼的人缘也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人愿意与张寅礼交好,她自然不能拖后腿。
几人走着,发现前面有些堵,一问才知道今日那酒楼的谭员外的爱女在招亲。
“这弹你员外可是咱们南城的大善人啊!”
看来这谭员外的名声倒是不错。
江祈安心想着。
他还没见过别人彩楼招亲的呢,倒是有些好奇,但见张寅礼兄弟俩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于是他们便决定一起去凑这个热闹。
其实这种招亲并不是真的让人家闺女随便去抛,毕竟这样风险太大。
这要是真随机招婿,招到了个好女婿也就罢了,就怕遇到那种凤凰男,直接将女方家里给吃绝户了。
所以,像这种招亲其实大多都是做个样子,人家早就有了内定人选。
一些歪瓜裂枣的,也不可能靠近那。
江祈安几人倒是没有走近看,只远远的看着对面的情况。
只是,几人等了很久,发现这招亲还没开始。一直有人在下面起哄,但人家姑娘就是不投,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听说这谭家小姐一直在等着人刘公子呢。”
刘公子与谭小姐青梅竹马,可惜刘员外与谭员外在生意上却是一直都不对付。
“不知道刘公子今日会不会来。”
“我看玄乎,人刘公子也是独子啊,怎么可能愿意当个赘婿呢。”
......
江祈安听着旁边几个人在讲话,大概搞清楚了状况。
原来这招亲都招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若是那刘公子再不来,人家谭小姐就只能另嫁他人了。
“女子一定要成婚吗?”
张知韫低声道。
结果被靠近她的一位大娘给听到了,那大娘看了一眼张知韫,很不客气的道:“女子不成婚像个什么样子,我看你这小姑娘真是在胡言乱语。”
张知韫立马紧张了起来,继续不动声色的说:“大娘,您看错了吧,我是男子。”
张寅礼也是打了个激灵,连忙解释道:“是啊大娘,我们是双胎兄弟,您看错了!”
那大娘也不太确定,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两人,也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说:“反正女子是一定要成婚的。”
张知韫还是不死心,又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成婚,如果不成婚又会怎么样吗?”
大娘见张知韫一副学子的打扮,身上的料子一看就不便宜,也有些发怵,这年头,能读书的,家里都不差点钱,可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大娘只是说了句“大家都是这样。”就溜走了。
张知韫也没有追上去,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祈安离他们并不远,早就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了。但他也不好插手,只是在一旁等着,看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况且,那大娘说的,让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怪,他总觉得张寅礼兄弟俩之间的相处很奇怪,原来是......姐弟。
若张知韫是女子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当然,江祈安并不会去找张知韫求证,这到底是人家自己的私事,而且,张知韫摆明了不想让他们真的,他还是不要去讨嫌了好。
几人又等了一刻钟的样子,发现那所谓的刘公子还没有来,眼看越来越热,几人只好先离开了。
来到藏书楼,发现这里不是一般的大。
真的就是一栋楼!
一共五层高,按照学子的功名来排,当然,也可以花钱买。
不得不说,这老板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
一楼的书主要是为了出售,二楼至五楼就有门槛限制了。
越往上,能翻看的书越多,且越是少见,甚至是绝版,难怪能吸引到这么多人来翻阅。
值得一提的是,这藏书阁的书是可以免费翻阅的,但是只能站着看,也没有准备坐的地方,不过这些对于读书人来说并不是事儿。
所以按着江祈安几人的功名,只能进入二楼。
张知韫由于没有参加科举,本来只能在一楼看的,但是那书童见几人是一起的,也就放张知韫与他们一同上楼了。
这大概是为了结个善缘吧。
反正江祈安是越来越佩服这些商人了,一些营销手段一点都不逊于前世那些商家。
进到二楼,几人发现这二楼已经有了很多学子在看书了,于是,几人便打算分开,各自去看自己想看的书。
江祈安挑了卷书走到角落里,坐在地上看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又来了个作学子打扮的弱冠少年,看着江祈安道:“这位小兄弟,在下刘某,请问可以一起在这看书吗?”
刘学子好不容易来了这,发现自己平时看书的位置被一个小孩给占了,但他到底是读书人,也明白这藏书楼的规矩,所以也只好好声好气的询问了。
江祈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人倒是生得不错,细皮嫩肉的,只点头答应了。
他对于旁边多了一个人也不计较,江祈安看书的时候还是比较入神的嘛,所以并不在意旁边有没有人在。
可是那位刘公子就不一样了,他之所以在这角落里看书,就是因为不想被人打扰。
在家时,没有人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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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书,下人们甚至都不敢路过他的房间。
所以,他现在很难受,总是看不进去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祈安感觉到有些恶了,看了眼天色,也快到时辰了,便放下书准备与张寅礼他们一同去用饭。
那刘公子因着有江祈安在,一直都看不进书,便一直在观察江祈安,越发欣赏起这个小孩来了。
见江祈安起身要离开了,也跟了上去。
“小兄弟,咱们一起去我家用饭去吧。”
江祈安也知道这人在观察自己,以为对方会对自己不满,没想到还会请他吃饭,也是很意外,但也只是意外了片刻,“不好意思,刘公子,我约了朋友。”
谁知这位刘公子并没有气馁,依旧邀请着:“没关系,你跟你的朋友们可以一起啊。”
这时,张寅礼姐弟俩也过来了。
“祈安,这位是?”
张寅礼远远的就看到了江祈安身边多了个人,有些好奇。
“这位是刘公子,刚认识的。”
张知韫挑挑眉,淡淡的看了眼这位刘公子,很快又撇过头去。
最后,江祈安还是没有甩开这位刘公子,只能带着他一起去吃张寅礼推荐的米粉了。
一路上,几人也确定了这位刘公子正是那位与谭小姐“两情相悦”的刘公子。
“我与她不过是自小认识而已,我从未想过要娶她!”
刘公子是这样说的。
江祈安也不好点评什么,只能在内心祝愿那位谭小姐能够觅得良人了。
倒是张知韫,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走神。
眼见又路过那个彩楼了,人已经散去,整个街道都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旁边酒楼里食客们的交谈声。
“也不知道那位谭小姐有没有招到人。”
张寅礼说着。
张知韫没有说话,只沉默着。
江祈安说:“谁知道呢。”
他们只是偶然间路过,恰好知道了谭小姐的遭遇,但人生是谭小姐自己的,谁也不知道她之后的结局......
本以为今日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几人又撞上了以为姑娘正在卖身葬父。
那姑娘一身白衣,素面朝天,眼睛哭得红肿,就这么跪在地上。
可惜路过的人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愿,只有几个男子正面对着她说些污言秽语。
江祈安听着有些气急,想要去帮她,没想到张知韫比他更快。
“这是十两银子,你拿去将你爹好生安葬了吧。”
那姑娘看着有些麻木,接过银子说:“多谢恩人,小女将爹爹葬好后会去恩人府上服侍。”
“不用了,你自去找个好营生,好好活着。”
不知是不是触动了什么开关,那姑娘大哭了起来,“谢谢......心娘会报答恩人的。”
见她哭得伤心,张知韫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安慰她。
于是,几人又帮忙将那闻心姑娘的父亲给安葬了。
最后,问起闻心的打算。
“我娘早逝,现在爹也没了,我爹临走时只说让我去沧州找族叔。”
听到闻心还有亲戚在沧州,江祈安当然是帮她找了个镖局,送她去找她的亲戚。
......
最后,等几人回到书院时,都已经天黑了。
差点就赶不上宵禁了。
本来,今天累了一天了,江祈安应该倒床就睡才是,但临分开时,张知韫说的那番话,让他有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