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脸色铁青的宁修齐,对周继驰横眉冷对的孙觉,还有一脸懵的宋承泽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宋承泽摸摸鼻子,不敢吱声,心里默默地念着:今天出门怎么又忘记看黄历了?我明明记得是宜出行,下次要多看几遍,不不不,要去寺里烧香拜佛才行!
宋承泽大气不敢出,平时跟着周继驰野后面混日子,自然也和孙觉好不到哪去,至于宁修齐,更加八竿子打不上,要是他们两个一起合起伙来......
宋承泽想到这里,心里拧成了麻花。
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宋承泽弱弱地开口了:“要不我们吃点什么?这家的烧鸡好像做的不错。”
那就是最简单的方式,用钱!诗书礼仪上面比不上他们,但是吃喝玩乐上还是有点眼光的。
宁修齐没有说话,毕竟宋承泽是宋家的小公子,在场的各位都比自己要有身份的多,轮不上自己答话,宁修齐只是担心宁繁音。
孙觉也没有说话,因为宋承泽作为文官之后,整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让同为文礼世家之后的孙觉感到不耻。
宋承泽讪讪地闭了嘴,本想不再开口,但是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宁修齐和孙觉都看向了宋承泽,宋承泽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那......那.....我先吃点?”
屋子里,周继驰紧绷着唇角,眼睛略微扫过一眼宁繁音,倏忽一眼,便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了视线。
周继驰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宁繁音,只是单纯的觉得现在的这个情况不好。
“你来京都前知不知道周家与你们宁家定亲一事?”周继驰眉角一挑,没来由地突然开口问道。
宁繁音觉得今日的周继驰怪怪的,比起往日的咄咄逼人,今日总是感受到隐隐约约的别扭,一种似凶非凶的样子。不过宁繁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周继驰的问题:“不知。”
周继驰松了一口气,似乎终于是对自己的奇怪找到了理由,怒中带笑:“那就是说上次在周家,你是故意套我的话?”
周继驰理直气壮起来:“故意让我说出这份婚约,然后还故作大方的签下什么悔婚书,宁繁音,你既然一开始就不知道,那你隐瞒什么?”
周继驰有了底气,眼神不再心虚地躲闪,而是仔仔细细盯着宁繁音的表情,洁白的肌肤仿佛温润的白玉,眉眼清秀,眼尾轻轻上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点点疑惑。
好一双勾人的眼睛。周继驰情不自禁地想着。
周继驰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但是下一刻,又有一种隐隐的欢喜冒出来。
她在勾引我!
宁繁音不知道周继驰心里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回道:“入京之前我不知道这份婚约的存在,又何来隐瞒一说?你自己先说了出来,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仅此而已。”
周继驰继续问道:“就算当时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现在问你——”
周继驰吸了一口气,莫名有些紧张,想到之前自己还气势汹汹地跑到宁家质问她,气势弱了三分:“你解除婚约的理由是什么?”
宁繁音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周继驰这么大张旗鼓的原因竟然只是想知道这么一个在自己看来完全算不上问题的问题。
周继驰见宁繁音什么不语,心里隐约想到了什么猜测,顿时凉了半截,但仍旧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个理由是不是孙觉?”
宁繁音抬眼看向周继驰,迎上那道锐利的目光,反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想解除婚约,已经如你所愿,我将来属意谁,嫁给谁,都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有什么区别吗?”
周继驰盯着宁繁音的嘴巴,不得不说宁繁音的嘴巴生的挺好看的,但是,这张嘴巴一张一合,说的全是周继驰不想听到的话。
“当然有区别!”周继驰压低了声音,将心里那股不甘心的情绪隐藏在怒火之下。“宁繁音,我周继驰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这么耍过!”
宁繁音:“我没有想耍你。”
“你不要回避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孙觉的?”
宁繁音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回道:“我和孙公子清清白白,从无属意一说,况且——”
宁繁音停顿一下,面似犹豫,周继驰立马追问道:“况且什么?”
“况且,宁家小门小户,哪里配的上孙家。”
周继驰眉头一皱,对这种世家成见略有微词,但是眼下解决的心中的小疙瘩,周继驰也不去管这细微的不悦,继续问道:“那孙觉呢?”
周继驰想到了当初宋承泽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胡言论语,明知可能是宋承泽胡说八道诓骗自己的话,但还是忍不住道:“好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我倒是成了你们戏码中的恶人!”
宁繁音一时凝噎,无比感叹周继驰惊人而又自圆其说的想象力,半晌,才顺着周继驰的话往下说:“那你想要怎么办?不解除这门亲事?”
宁繁音仰着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自己这个提议也觉得有些荒唐。
周继驰瞳孔瞬间缩紧,眉眼间的怒气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剩下错愕和不可置信。
果然!果然如此!
宁繁音果然就是对我有所企图!
“宁繁音,你当时的故意隐瞒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周继驰非常完美地在自己的脑海中补充出了前前后后所有的计谋,可中了'圈套'的周继驰本应该是怒火中烧,怒发冲冠,怒不可遏的掐着宁繁音的脖子羞辱她,然后非常正义凛然的在谢清灵面前揭穿她趋炎附势的真面目。
可是真当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却已经完全藏不住语调里的洋洋自得。
宁繁音:???
清鸿院的引论从来不是什么给宁修齐解围,只不过是找个理由在自己面前晃悠,现在终于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周继驰简直要在心中感叹自己的神机妙算了,但是下一刻,周继驰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浮现出一瞬间的凝滞,但又很快恢复平常。
“周继驰”宁繁音见周继驰似乎当真是把她那个荒唐的不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际的想法当做一个正儿八经的提议,非常适宜地打断了周继驰沾沾自喜的浮想联翩,“现在的引论涉及到了沈家当年的事情,作为沈家唯一的后人,你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我真的适合谈婚论嫁吗?”
周继驰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想到了引论之上的宁繁音在沈家一事上的闭口不谈,顿时生出了一种隐晦的试探:“十几年前沈家的案子已经判定,就算现在清鸿院翻出来了,也不过是论个公正,毕竟是件通敌的大案子,重判,重审,这么说起来,宁繁音,你作为沈家的后人,的确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这样的一番话宁繁音也说过大差不差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宁繁音只是对周继驰三番五次地纠缠厌倦不已,认为周继驰只是担心自己这样一个出身影响到了周家未来通天的仕途。
周继驰眸光微闪,暗自想道:或许那个时候,宁繁音也是存了这种试探我的心思?
宁繁音心绪一动,似乎察觉到了周继驰的试探:“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繁音素白的脸上显现出的是一种沉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影出周继驰的身影,继而面无表情地说出了那句周继驰想要听到的话:“我不相信沈家会通敌。”
周继驰紧绷的嘴角一松,眉眼都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快,但是这种轻松来的莫名其妙,周继驰无暇追究这份情绪来源,下一刻,这份轻松就被冻结住了。
“就像我不相信我的母亲当年会许下这份婚约一样。”
门外宋承泽越想越不对劲,明明自己好歹也是宋家出身,怎么在一个孙家面前就抬不起头?可是一抬眼,看见孙觉那冷若冰霜的脸,刚刚的气势又弱了几分。
宋承泽郁闷地巴拉着碗里的饭菜,吃的不是滋味。
这尴尬的氛围直到周继驰宁繁音从包厢房里出来才好上几分,宁修齐脸色铁青,上下打量宁繁音,似乎只要在宁繁音的身上看见一点点不对劲就要冲上去殴打周继驰。
宁繁音感受到了宁修齐审视的目光,似有疲倦道:“哥哥,我还想再看看当年沈家的卷宗。”
宁修齐连忙道:“好,刘大人给我们准备了一间小屋,让我们随时可以过去,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我,不要有太大压力,父亲那边我会帮你。”
孙觉也说道:“那正好,我也过去,陈旧的案卷太多,要从中间理出来相关的案件就是件繁琐的工作,宁三小姐应该一个人完成不了。”
宋承泽见着周继驰过来,终于有了底气,敢插上话了:“那我们就不打搅了,这事不是我们的长处,那些案卷我看的...”
看得头疼啊啊啊啊
后面几个字还没有冒出来,就听见周继驰说道:“这是清鸿院的事情,这件案子的真相我想知道,我也要去!”
宋承泽后面几个字活生生地噎了去,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小鸡啄米式地连连点头:“那些案卷看的我两眼发光,这事,我们肯定还是有几分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