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是真正了解凌岁穗,你就知道了,她还真不能放养。
凌岁穗可以说是个自制力差的小孩了,就说她刚上大学那会儿拿到手机的时候。
疯了,直接就玩疯了。
这是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撒欢。
她是一点束缚也没了,以至于一度放飞了自我。
拼了命地玩手机、看小说、画漫画,发誓要将以前的都补回来。
如果要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亡命徒”。
要不是当时江月意识到不对劲,及时捂住了一天吃了三十包辣条的凌岁穗的嘴,江月都害怕她会食物中毒死掉。
“但也没事儿,上大学之后,我妈妈就已经管不到我了,我…想画多少就画多少。”
嘿嘿,还有……辣条也是想吃多少就出多少。
不过这些自制力差的事情,她都没说,毕竟有损自己的形象,所以都是挑着和周淮先说的。
她一边轻轻诉说着,一边看着周淮先工作时握笔描绘的侧脸:
“不过那都是后话,在此之前,在我妈的严加看管之下,我高中还是认真学了三年的,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会去学什么师范还是会计的。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妈就只是在饭桌上听了她一个朋友说什么,那谁谁谁家的小孩学画画之后很赚钱,还办了一个画展,一幅画随随便便就卖了几十万。
同桌吃饭的人也都凑热闹劝我妈给我报这个专业,我妈就记下了,想着公司刚起步,以后和他们也有合作。
因为他们当时是弄室内装修的嘛,所以最后才给我报了这个壁画专业,想着我可以帮衬家里的生意什么的。”
这都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所以凌岁穗一提到这个语气稍上扬了些:
“说到这个我就来劲,我当初完全不知道我妈妈给我报了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她只和我说不用管,等着录取通知书下来就好。
所以我当时能做的,就是敲了两个月的实体木鱼,直到现在我现在手机上还留着电子木鱼的软件,有时候生活不顺了,就拿出来敲敲。”
她笑了几下,连带着手上的灯光也闪了闪,打在她半边脸上。
十八岁时她笑,是无奈的、茫然的,她想……她能做什么呢?未来又不是她能自己给自己选的。
现在再提及时是……释怀,更多是庆幸的,满意或是感叹自己的运气怎么可以这样的好。
周淮先也注意到灯光的改变,侧脸去看她。
可…这好像不是应该回想起来是美好的记忆,至少除了结果,过程一点也不好。
也好在她说过自己忘性大,只记得些好的东西。
凌岁穗还没意识到光源再次偏了些许到她脸上,靠近光源的瞳孔颜色照射出来都是极浅的棕色。
周淮先静静注视着她的笑,她轻轻缓缓的笑声随着胸腔的起伏在光影中倏而上下。
它有动作也有颜色,此刻都被赋予在了眼前这个叫做凌岁穗的人身上。
“人生的轨迹有些时候在冥冥之中就已经规划好了。”
就像他们的相遇、相识,总是要带上些无法言说的神秘色彩的。
所以周淮先知道,就算凌岁穗没有选择现在的这个专业,她也会因为内心的喜欢指引着她走向这条路。
“是嘛……原来你还信这个的啊?”她支起脑袋恢复了动作。
她不是什么特别迷信封建的主,实在要说的话……
凌岁穗这辈子相信的,只有财神和她那块电子木鱼了。
周淮先即刻便给了肯定的答案:“嗯,相信。”
他相信啊……
那这样的话,现在应该又多了一个:周淮先。
他很可靠,可靠到凌岁穗想也没想地跟着落声:
“那我也相信,因为你相信,你相信的一定会是对的。”
周淮先被她逗笑,轻笑出声:“世界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东西的。”
“你就是啊,我绝对相信你。”
凌岁穗说完后,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灯光打歪了。
她被这灯光转移了注意力,没注意到周淮先看向她时深切的眼神:
那么凌岁穗于他而言,也是那个绝对的人,不过是那个绝对不会忘记的人。
短短几周,这段共同相处的记忆已经给他的人生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这边凌岁穗低着头默默移正后,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
“抱歉,我话有点多,灯还不小心打歪了,我现在不说话了,也不打扰你工作了。”
周淮先表现出一点儿也没有被影响的样子,道:
“没有,打的很好,就这样就很好。”
“啊?”
这好嘛?凌岁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淮先总是这样夸她,对她也向来没什么要求,导致她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听他补充道:“你要相信,有你陪我,工作只会更有趣。”
周淮先这里落完最后一笔,要开始上釉的工序,放下画板前抬了抬,示意道:
“还有、多亏你调的颜料。”
凌岁穗连连摆手,都怕他是在捧杀自己,可是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着。
着实是给她夸爽了呀,这谁能不飘。
尝试着从他的笑容上移开后,这会儿凌岁穗自认为自己还有点理智,“害,小事小事。”
趁着周淮先起身寻找材料的时间,凌岁穗当下又发呆忍不住设想了一下。
这面前的要是余寂,那就真完了,他们一个敢夸,一个敢听。
立即晃了晃了脑袋,不行不行,他们俩不能在一起,余寂得快点去村子里,晚上睡在一起迟早出事。
不对不对,余寂出去,江江留下。
她虽只是独自想着,却已然坐实了想法,打算回去就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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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四
江月是个爱睡懒觉的主,周末没课的时候是一定会睡到中午的。
可凌岁穗每天七点就醒了,她也不爱躺在床上玩手机,就喜欢坐在下面椅子上玩手机。
(PS:她早起的原因就两个,一是生物钟,二是觉得不玩手机就亏了。)
(得玩啊,就算是困也得睁不开眼睛也得玩手机,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凌岁穗合眼前,手机也得是握在手里的。)
江月自知是她睡懒觉,打扰了凌岁穗的正常活动,所以提前打了招呼,表示凌岁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因为自己睡觉而束手束脚。
因为有时醒来时,江月迷迷糊糊间透过床帘总是会看到凌岁穗开着个小灯,坐在下面畏手畏脚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时间久了,江月是又心疼又愧疚,下定决心要改掉自己的坏习惯,当天开始早睡。
早睡就会早起。
这不早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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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一早醒反正是一个不吱声。
她刚想邀个功,想着自己今天九点就醒了。
悄悄的掀开床帘的一角,打算叫下面的凌岁穗时。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她咯吱咯吱地和仓鼠一样。
你要说,为什么要挑八点的时候吃?
凌岁穗会告诉你,因为一般情况下八点的时候,江月睡的最沉。
吃嘎嘣脆的东西:安全。
偏偏凌岁穗这天是从八点吃到了九点,她太过沉浸,忘了时间。
这才导致江月八点在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嘎吱声,江月宁愿认为是自己在做噩梦,也没想到是凌岁穗在偷摸进食。
毕竟几天前的晚上凌岁穗还在痛斥着什么破称,明明和江月吃的一样,为什么就给她称重了五斤!江月还瘦了五斤?
她要减肥!
好家伙就是这么减的是吧?!
江月就默默看着她伸着脑袋偷吃的样子,没出声。
一数地上的薯片袋子,数不过来根本就数不过来。
这五斤怎么来的她不知道吗?
“凌岁穗!”
“啊!”
她立刻举双手投降:“我没吃我没吃,我减肥呢,就是垫垫肚子。”
“你垫肚子、你减肥,用薯片垫、用薯片减啊?”
凌岁穗只能嘿嘿傻笑,妄想糊弄过去:“我买的辣条到了,你要不要尝尝,我这次一次性买了六十包,五种不同的口味哦。”
“我不吃,多少种都吃不下,大早上你还真能吃的下啊。”
“我就是嘴巴里没味,尝尝味道。”
她又开始了,装着抽泣了几下鼻子: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自卑,我妈从小就不让我吃辣条,我从小没吃过好东西。”
好好好,从小、从小、从小。
江月也是信了她的邪,现在想想都要回去抽自己几巴掌。
她是怎么能相信一个能一次性买六十包辣条的女人,说自己只是尝尝味道呢?
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凌岁穗,她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那天中午吃完饭后,没过一会儿江月又又又困了,留了凌岁穗一个人坐在下面。
她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实在是撑不住了。
午睡前她再次拉开床帘,打算看看凌岁穗在干什么。
“嘿!”
对方一抬头,满嘴的油。
扮关公呢不是。
“吼,你还吃?!”
“哈哈,尝尝味道。”她嘶哈嘶哈着,可能是辣的,也可能是做贼心虚吃得急了呛的。
江月事后想想应该是后者,但当下是差点就相信了的。
以至于她人都已经躺下了,想了想又不对,再次一把拉开床帘坐了起来。
“等下!你垃圾桶都满的要冒出来了,你告诉我你只是尝尝味道?说实话,你到底吃了几包了。”
“一、一半……吧?”
一合计那就是三十包!
江月被气得声音都在抖:
“吧?你还吧?你喊妈都不行。
我现在是真想打电话给你妈,让她给你打一顿了。”
“别嘛~”
她看凌岁穗是真的想死了。
没收,全部没收。
就是没用,最后半夜还是被某人又给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