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很快宋念慈有些后悔在会场门口挑衅沈知昶——
因为当宋念慈想要的那个拍卖品出现时，沈知昶开始同他们竞价。
宋念慈看中的清初画家山水画，起拍价三百万，宋念慈让沈知清举牌。
场内竞价到七百二十万，沈知清举牌出价七百五十万，对方犹豫了一下跟到七百八十万。
拍卖师对着沈知清笑，“要不要加价到八百万？”
宋念慈朝沈知清点头，他们正要举牌，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九百万。”
宋念慈错愕，寻声看去，沈知昶举着牌子对他们得意地笑。
沈知清从从容容地举牌，“九百二十万。”
沈知昶：“九百五十万。”
宋念慈拧眉，她拉了拉沈知清，凑到他耳边说话，“这幅画加到一千万以上我觉得就不值了，而且沈爷爷要是知道是你俩竞价拍画，你拍下来他也不会高兴的。”
沈知清点头，举牌，“一千万。”
“……”
宋念慈无语，“你就非要跟沈知昶较这个劲吗？”
“不差这一两百万。”沈知清低头和宋念慈说话。
沈知昶也不差那一两百万，他举牌加价到了一千一百万。
沈知清又举牌，“一千两百万。”
“……”
宋念慈不想管了，她有些不满地低声道，“你被沈爷爷骂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会的。”沈知清很是笃定。
沈知清和沈知昶一路竞价到两千两百万。
拍卖师看向沈知昶，鼓励他，“要不要加到两千三百万？”
沈知清作势要举牌，沈知昶见状一咬牙，“两千五百万！”
沈知清放下牌子。
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沈知昶以两千五百万的价格拍得画作。这也是那位清初画家的画作第一次拍到了八位数。
宋念慈在底下直拧眉，她非常困惑地看沈知清：“你后面是在跟沈知昶故意抬价吗？”
“是啊。”沈知清淡淡回道，他问宋念慈，“拍卖会还有别的东西好拍吗？”
宋念慈不想理他了，“你和沈知昶等着被沈叔叔和沈爷爷骂吧，东西拍得值不值、送的什么礼物已经无所谓了，你们俩彼此加价这个行为足够让长辈生气了。”
“所以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好拍吗？”
“没有。”宋念慈生气，但她嘴上这么说，还是翻了翻拍卖会的拍品册子，给沈知清指了一个瓷盏，“奶奶喜欢喝茶，也爱收藏这种茶具。”
“多少以内拿下比较好？”沈知清问她。
宋念慈翻了个白眼，她低头玩手机，读她的假千金小说也不想理沈知清了。
宋念慈语气凉凉的，“你自己看着拍呗，反正我说了你也不听、你自己说不差那一两百万的。”
沈知清垂眸看她，低笑了一声，“又生我气了？”
“哪里敢啊，”宋念慈头也没抬，“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跟我也没关系，反正挨骂的不会是我。”
“这么确定我会挨骂？”
“非常。”
“那你看这个呢？”
沈知清把他的手机叠在宋念慈的手机上，阻挡宋念慈看小说的视线。
而沈知清的手机屏幕上，是他和备注为「邬乐志教授」的微信对话，大意为邬乐志得知沈知清也在拍卖会，就让他帮忙把那幅清初画家的画作拍下来，他要讨夫人欢心。
宋念慈觉得邬乐志这个名字很耳熟，她愣了愣，和沈知清咬耳朵，“这不是沈氏集团的首席外部顾问嘛，你怎么会认识他？”
“拍卖会后和你说。”沈知清看她，桃花眼带点少年意气，眉目英俊，“现在可以跟我说那个瓷盏多少以内拍下来合适了吧？”
宋念慈给沈知清比了个数，她又往沈知昶的方向望了眼，对方似乎忙着低头回谁消息、表情看起来并不高兴。宋念慈问沈知清：“你不会再和沈知昶竞价买了吧？”
沈知清摊了摊手，“不会了，沈宏博给沈知昶的黑卡没那么多额度，沈知昶现在正忙着挨骂呢。”
难怪。
这是个好消息，但宋念慈皱了皱鼻子，她歪脑袋侧目看向身边的沈知清。
沈知清看了她一眼，“干嘛拿这种眼神看我？”
宋念慈收回视线，把膝盖上的手机还给沈知清，她道：“你比我以为的要心机一点。”
沈知清挑了挑眉，宋念慈没看他，但他灼灼的目光落在宋念慈漂亮的脸上。
他淡淡开口道：“和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的。”
-
拍卖会结束，工作人员跟沈知清确认好瓷盏的寄送地址，沈知清也差不多该动身去乌煜宸的生日宴了。
宋念慈不去乌煜宸的生日宴，她打算先去二手奢品店把原本要送给沈知昶的表卖了。
那个表当初排了许久才排到，还配了其他的表才有资格买，宋念慈估摸着在二奢市场出，还能赚一点。
她先要检查一下，手表的小票等是否还在。
沈知清跟工作人员沟通完从会场出来，注意到宋念慈坐在门口椅子上仔细端详着一块表。
“这什么？”他问。
宋念慈检查完发现所有都齐全，把表小心地放回包里，回道：“原本要送给沈知昶的礼物啊，我这会就去找个店卖了，然后给你挑个新表。”
沈知清不解，“买进卖出不麻烦吗，我要这个表也行。”
“这怎么行，”宋念慈摇头，“这是买给沈知昶的啊。”
沈知清拧眉，声音也沉下来，他问：“你还要送给他吗？”
“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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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不行？”沈知清抿唇，“我想要这个，你觉得太昂贵的话我把钱转你。”
宋念慈愣了愣，她仰头看沈知清，不懂他的脑回路。她道：“不是，送礼怎么可以送别人那里没送出去的礼物？礼物是要有仪式感的啊。”
宋念慈又想了想，她了然，“你想拿这个戴到沈知昶面前，让他生气吗？”
“嗯。”
宋念慈仰头看他，表情有些无语，“你们真幼稚。”
她把那块表从包里拿出递到沈知清手上，他戴着正正合适，从西服袖口中露出一截手表，更添贵气和魅力。
“很合适。”沈知清道。
合适是合适。
宋念慈拧眉，但她还是觉得不妥。
她拉上沈知清，“我得给你选个新的东西。”
沈知清不解宋念慈为什么对新的东西有那么大执念，但他由宋念慈拉着他走，手腕微微施力让宋念慈扶得更稳些。
宋念慈拉他进了商场一楼的奢侈品店，店员扫过他们身上的着装，非常热情地迎上来询问要看些什么。
“所以你要挑点什么新的东西？”沈知清看了看手表，他差不多该去乌煜宸的生日宴了。
“很快的。”宋念慈打量了一下沈知清今日的着装，随后眼睛一亮，让店员拿了几个领夹过来。
宋念慈拿着几个领夹对着沈知清比对了一下，最终选定了一个最搭沈知清今日西服的，她朝沈知清招招手让他靠过来些，坐在高脚凳上仰头替沈知清别上领夹。
店员夸宋念慈眼光好，宋念慈也满意点头。
“就要这个，”宋念慈冲沈知清眨眨眼，“刷卡吧帅哥。”
她纤细的手指方才停留过自己胸膛，替他夹上了那个戴上去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
戴完后也没完全拉开距离，只是盯着他胸口的位置满意点头。
沈知清垂眸看她，一手把卡递给店员，另手点了点宋念慈的额头。
“你对送礼概念的定义还真是特别啊。”
“我没钱嘛。”宋念慈嘻嘻笑道，“我可只说选没说买啊，等我有钱了再给你买。”
沈知清冷笑一声，“我们村屠夫画饼技术都比你好，他好歹会量化地告诉我帮忙杀多少头猪能送我两斤猪肉。”
宋念慈转移话题，“你怎么能拿我这么一个美少女跟屠夫比呢？”
“你还不如送我两斤猪肉，实惠。”
“……”
宋念慈和沈知清买完领夹就离开，留下奢侈品店的店员们面面相觑干瞪眼。
好特别的一对顾客。
要说没钱吧，男生掏出的是一张黑卡，女生逛奢侈品店从容地像她家开的。
要说有钱吧，为什么会聊给村里屠夫杀猪啊。
现在杀猪这么挣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