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chapter21]

    祝抒怀生气地回了家,她要和宋正北、柳知艺说宋念慈坏话,说她在学校里受了怎样的欺负。

    但宋家没有人在。

    祝抒怀坐在冷清的客厅沙发上,给宋正北和柳知艺发消息。

    宋正北没回。

    柳知艺过了一小时回她:【妈妈还在英国出差呢,最快也要这周末回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张妈说,想买的也随便买哈】

    昨天和前天宋正北与柳知艺也不在家,她一个人吃的饭。

    可能是她这个女儿的归属确实下来了,所以宋正北和柳知艺没有像之前一样上心了。

    祝抒怀有些不高兴地放下手机。

    她一个人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随后又关掉电视,给司机发消息,让他送自己去祝秋那里。

    祝家是完全不同的气氛,祝秋开门见到祝抒怀相当惊喜,欢欢喜喜把她迎进屋,问她吃过晚饭了没有。

    祝抒怀搂着祝秋的腰,委委屈屈地开口:“没有呢妈妈,我还没吃饭,家里没有人在,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怎么会这样,他们在忙工作吗?”

    祝抒怀点头,她抱着祝秋,仰头撒娇,“妈妈我想吃糖醋里脊和油焖虾。”

    “好,妈妈给你做。”祝秋摸了摸祝抒怀的脑袋,她想吃什么自然都给她做。

    家里没有买虾,祝秋专门去超市买了食材,然后下厨做饭,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两人才吃上晚饭。

    祝秋其实自己一个人吃过了,于是只象征性吃一点,主要还是托腮看着祝抒怀吃。

    祝抒怀一边吃着饭,一边和祝秋讲今天学校发生的事,她委委屈屈地告状:“妈妈我真讨厌宋念慈,她在学校又欺负我了。”

    祝秋直拧眉,给祝抒怀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问道:“她怎么你了。”

    祝抒怀不肯多说,她摇摇头,“都解决了没事了,只是她一直不甘心自己不是宋家千金了,纠缠我真的很烦。”

    祝秋叹了口气,摸了摸祝抒怀的脑袋,“委屈你了抒怀,如果你当初没有被抱错,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祝抒怀忙摇头,她和祝秋说着漂亮话,“没有妈妈,如果我没有被抱错,我就不会认识你、不能做你女儿了呀,我没有什么委屈的。”

    “真是好孩子。”祝秋给祝抒怀剥着虾,听祝抒怀和她讲田野竟然是沈家少爷的故事。

    祝秋很讶异,随后又若有所思地道:“竟然这么巧,早知道当初就让他继续带你家教了……”

    祝抒怀吃虾的筷子一顿,她问:“什么意思妈妈?”

    “其实我看出来了,你喜欢田野那孩子,但是妈妈担心你这样下去会早恋、影响高考,我就和田野说不用再带你家教了,那孩子也马上要高考了。”

    祝抒怀顿住,“所以本来田野哥还是可以继续带我家教的?”

    “嗯。”祝秋看了眼祝抒怀的神色,瞥见她脸上不高兴的表情,开口补充道:“现在既然他是那什么沈家少爷、你又不用操心高考,你可以和田野发展关系的。”

    祝抒怀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很不甘心地开口:“但是妈妈,现在他喜欢宋念慈啊,他给宋念慈买礼物,却还没有回我消息。”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宋念慈啊……”祝抒怀说着就要掉眼泪。

    祝秋慌慌张张地给她递纸巾,“谁说的,妈妈就喜欢你,还有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也只爱你。”

    “你说的妈妈,”祝抒怀含着眼泪看向祝秋,“你不喜欢宋念慈,你只爱我。”

    祝秋隐隐觉得让她说着这样话的祝抒怀与从前那个听话体贴的祝抒怀有差异,但这个她疼着长大的女孩留着眼泪,祝秋点头,道:“妈妈只爱你。”

    祝抒怀这才重新拿起筷子,拿纸巾抹了眼泪继续吃饭。

    -

    另一边的宋念慈,她被祝抒怀猛地一推,跌坐在地上后自己起不来了,裴双白担心她原先骨折的地方会不会有错位,着急忙慌给她送到医院。

    拍了X光,原先骨折的位置有错位,医生复位后让宋念慈留院观察两天。

    “你好好养伤,我回家了。”裴双白兴许还在介怀宋念慈要跟祝抒怀道歉的事,给宋念慈请好护工后背上包就走了。

    宋念慈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内复盘她和祝抒怀的对话。

    一直发呆到有人敲了敲她的病房门。

    敲门声打断宋念慈的思绪,她闻声望去,沈知清背着一个包站在病房门口,指关节还停留在门上。

    他看向宋念慈,淡淡开口道:“和我讲话不是很牙尖嘴利的,怎么还能把自己弄到医院来?”

    “还不都是你出的主意,我想跟祝抒怀聊聊,但她生气了就把我推地上了。”宋念慈看着沈知清带着那个背包走近,不客气地开口道,“沈知清你得还我那五百块。”

    宋念慈朝沈知清伸出一只手,意为要钱的意思,脸上一双圆圆的杏眼盯着他,嘴唇微抿往上撅了撅,皮肤又白,像是不高兴的比熊小狗。

    沈知清眉眼敛了敛,没忍住轻笑一声,“财迷。”

    他把带过来的那个包放到宋念慈手上,另外又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些什么。

    “这什么?”

    “你的换洗衣物,裴双白和我说你得留院观察两天。”

    “你帮我收拾的?”宋念慈打开那个包,看见几条内衣内裤,饶是她总是被说“没有男女之间分寸”,还是微红了脸颊。

    沈知清扫过宋念慈通红的耳垂,淡淡开口道:“没有,我让张妈帮你收拾的。”

    “噢。”宋念慈这才点头,拉上包的拉链放在一边。

    与此同时,宋念慈放在边上的手机震动,她拿过一看,是沈知清给她转了五万块钱。

    宋念慈疑惑抬头,“给我转钱干嘛?”

    “你不是要我赔钱?”沈知清把手机收回口袋,语气淡淡的,“上回跟你说假一赔百的,童叟无欺。”

    他拉了把椅子在宋念慈的病床边坐下,拿过床头柜上搁置的裴双白买的水果,削起了一个苹果。

    宋念慈开心了,“谢谢老板,你真有良心,下次能不能多搞点这个活动?”

    沈知清轻哼一声,“想得美。”

    苹果握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削皮刀削下一整条完整的苹果皮,宋念慈盯着沈知清的动作,侧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梨。

    “我不吃苹果。”宋念慈把那个梨递到沈知清眼前。

    沈知清削苹果皮的动作顿了顿,但他没抬眼,语气散散的,“没说给你削的。”

    “那正好,我想吃梨。”宋念慈不理会沈知清的冷淡语气,她晃了晃手中的梨,“你帮我削一个嘛,我举的好累。”

    沈知清抬眸,她又拿那种甜甜的笑容对付他,似乎是她有求于人时惯用招数,百试百灵、没有意外。

    沈知清眼神略沉了沉,“苹果过敏所以不吃?”

    “没有,不爱吃。”

    “你吃一半我给你削梨。”沈知清把削好的苹果掰一半递给宋念慈,苹果汁水丰沛,顺着他修长的手指往下淌,流到掌心。

    宋念慈不情不愿到接过苹果,接苹果时碰到了沈知清手指,那略有些黏糊糊的苹果汁液点在宋念慈指尖,指尖触感竟让宋念慈莫名想起沈知清的眼神。

    这是一个很疑惑的描述,但她真觉得沈知清有时候的眼神像粘稠的汁液。

    宋念慈嚼着苹果块,看沈知清替他削梨,一边和沈知清复述她和祝抒怀的对话。

    “我本来觉得我还是能和祝抒怀好好交流的,但钟姗姗非要掺和进来真的很讨厌,我是不会想在钟姗姗面前服软的,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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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讨厌。”

    宋念慈这么说。

    沈知清“嗯”了声,他看着宋念慈吃完那小半个苹果,然后把梨递给她,顺带附赠两张纸巾。

    宋念慈看沈知清,“你怎么不劝我找钟姗姗不在的时间再找祝抒怀聊聊?”

    “有必要劝吗,还是你想再被推到地上?”沈知清看了眼宋念慈,他眼神和语气仍旧平淡,宋念慈却察觉到他有些异样的情绪。

    宋念慈看沈知清,“你生气了?”

    “嗯。”沈知清承认得很果断,他道,“我不该说你去和祝抒怀聊聊的,人到了新的环境会变很多。”

    宋念慈眨眨眼,冲沈知清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现在是跟我一起说祝抒怀的坏话吗?”

    还笑得出来。

    沈知清看了眼宋念慈,“嗯。”

    “你别纠结什么偷不偷走人生的事了,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很好。”沈知清静静看着宋念慈,他这样说。

    宋念慈咬着梨的动作一顿,她一贯能应付各种场面,对于沈知清这样一句话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或许是因为沈知清的话语相当认真,他很认真地对她说她很好。

    宋念慈自小到大收到过相当多的赞扬,可沈知清的赞扬和以往那些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只是握着那个梨有些发愣地看沈知清。

    -

    沈知清也看宋念慈,她睁着大大的、漂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看他,沈知清喉结滚过一圈,开口道:“发什么呆。”

    “没什么。”

    宋念慈才不会说是被沈知清感动到了,沈知清要是知道绝对会拿这个欺负她,宋念慈略过这个话题,啃着梨问沈知清:“我真的不用再试试能不能和祝抒怀和解吗?”

    “有钟姗姗在她听不进去你的话,她现在生活得非常顺利更是。”

    沈知清看祝抒怀,“和祝抒怀和解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宋念慈低下脑袋,她想了想,和沈知清坦白,“其实我不在意祝抒怀是怎么想我的,只是她的想法对我在别人那里的评价很重要。”

    “只要她觉得我偷走了她的人生,那我在别人那里就永远不会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

    宋念慈抿了抿唇,漂亮的杏眼有些黯淡,她自嘲地笑了声,“这么说出来的话,好像不是讨人喜欢的好孩子该有的想法。”

    沈知清静静看着宋念慈,他没直接回应宋念慈的话,只道:“你觉得我不讨沈宏博欢心,是因为相比沈知昶而言,我处于道德劣势吗?”

    宋念慈愣了愣,“不啊……”

    她抿了抿唇,“你和我情况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但好像哪里都一样。

    他们都处在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尴尬境地上——于宋念慈,她是“偷走祝抒怀人生”的假千金;于沈知清,他是让沈知昶不自在的真少爷。

    他们都不讨父母欢心,但这和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无关,纯粹由他们身体里流淌着怎样的血脉决定。

    而要讨“因为她是谁的孩子而对她有偏见的人”的欢心,本身就是个悖论。

    宋念慈有些明白过来,她把那个吃完的梨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抿唇笑了声,说:“我可能太想要别人喜欢我了。”

    这是她从前的立身之道。

    可环境不同人也会不同,宋念慈该寻求新的立身之道。

    沈知清抽了一张湿巾给宋念慈,让她把手上的苹果汁液和香梨汁液擦去。

    他静静望着宋念慈,她倒映在他眼里。

    沈知清开口道:“有很多人,知道你是假千金但还喜欢你。”

    “比如你吗?”宋念慈抬眸问他。

    “比如我。”沈知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