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十二月份宋念慈艺考，艺考路透被po到网上，宋念慈又小火了一把，社媒个人账号的粉丝数也往上涨涨，粉丝天天在她账号底下催更日常vlog。
怎么证明宋念慈确实有点小火呢。
这天沈知清照常被邬乐志薅到实验室，他正测试着桌面机器人的运动系统，听见实验室师姐在后面嗷嗷叫着“小慈宝贝”。
沈知清点在鼠标上的手指略顿，他回头，看见师姐蒋书南捧着手机笑容慈爱。
沈知清问蒋书南：“师姐你是在看什么？”
“是不是吵到你了师弟，不好意思。”面对这个周末还被薅来实验室加班的师弟，摸鱼的蒋书南有些不好意思，她回答道：“我在追星，在看我的互联网女鹅。”
“互联网女鹅是什么？”
蒋书南笑，她给2G网的沈知清解释：“就是觉得某个人特别可爱，想给她当妈。”蒋书南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过去，把视频里的人指给沈知清看：“喏，这个就是我的互联网女鹅，可爱吧，特别元气的小女孩。”
屏幕上的小女孩是宋念慈，她对着镜头笑容甜甜，分享着近期的日常。
“明明只是一点日常vlog，但就是让人愿意看下去。”蒋书南给沈知清安利着宋念慈，只是安利到一半又收回：“不过不建议你也追。”
沈知清疑惑：“为什么？”
蒋书南道：“你不是有女朋友？你的女朋友应该跟小慈差不多年纪吧，说不定会介意你追星呢。”
沈知清沉默了两秒，随后他摆手说：“没事，她不会介意的。”
“真假的？”蒋书南疑惑，“这么笃定？”
“嗯。”沈知清点头，他又问蒋书南，“你们是不是会有什么一块追的组织，能把我也拉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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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沈知清回外公外婆家，和宋念慈说起这事。
“原来我在湖城大学都有粉丝群了呀。”结束艺考后，宋念慈就在全力准备文化课，她应答着沈知清的话，但没抬头，只是低头认真写着数学卷子。
她写卷子写的认真，小脸却皱成了苦瓜，盯着卷子上最后一道数列题很是惆怅。她又轻叹一口气，在题号前打了个五角星，翻出答案努力钻研。
沈知清觉得她写卷子的样子都可爱，拉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没打扰她，只是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什么东西开始组装。
宋念慈答案没怎么搞明白，她抬头要寻求沈知清的帮助，而后讶异地发现自己的桌面上多了一个圆脑袋的小机器人。
沈知清打开小机器人的开关，圆脑袋的小机器人开始在宋念慈的桌面上跳舞，他看见宋念慈好奇的眼睛，轻笑了声：“送你的家教机器人。”
“诶？”
“外公外婆说在帮你找家教补习了，但家教也就每礼拜固定时间解答你的疑惑，这个是知清科技在测试的品类，我们实验室在做。”沈知清给宋念慈解释机器人的用途，可以桌面陪伴、AI解题，他说完基础功能后顿了一下，拎起机器人的脑袋让它离宋念慈更近些。他说：“这个机器人是我在测试的，它可以直接对接我的频道。”
“你在任何时候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对他说话。”
圆脑袋机器人的互动显示屏上，对着他的小主人露出一个电子笑脸。
宋念慈摸了摸小机器人的头，她看向沈知清，有些疑惑：“但我有你电话呀，这个互动功能不就跟电话一样嘛。”
“不一样。”沈知清看了眼宋念慈，语气淡淡的，但莫名让宋念慈觉得他有点委屈。沈知清说：“你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你很忙嘛。”沈知清静静望着宋念慈的眼眸微向下敛，看起来像某种大型犬，宋念慈有点想伸手挠沈知清的脑袋，她弯着眼睛笑：“高考题就不劳烦我们小沈总了嘛，我可以上网查的。”
沈知清大一，但是已经跟着邬乐志做横向、搞科研，他又要上课又要跑实验室，偶尔还会过去知清科技。上上回他来外公外婆家的时候，宋念慈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喊他“小沈总”，问沈知清进度如何、邬教授那边怎么说。
而且他还定期回外公外婆家来，宋念慈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沈知清总有精力分给宋念慈，他和宋念慈说：“可我想要你麻烦我，我想参与进你十七岁的生活里。”
宋念慈闻言愣了愣，随后她对着圆脑袋机器人笑，按上小机器人的按钮，“喂喂”了两声。
桌面上沈知清的手机震动，他把测试的软件打开，宋念慈的声音带着房间的回响双重传入他的耳朵。
她说：“你主人好笨，他本来就在我的生活里。”
这是沈知清第一次被人说笨，他眉眼带笑，对着自己手机说话，他说话的声音与小机器人的机械音传给宋念慈。
“嗯。”他说，“我是心甘情愿当笨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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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脑袋小机器人还是挺有用处的。
市面上桌面陪伴机器人和家教机器人产品数不胜数，但沈知清给的小机器人理解能力和交互能力都相当出众，请来的家教老师都夸这个小机器人好用。
“哪里买的？”家教老师问宋念慈，“多少钱啊，我给我小孩也整一个。”
宋念慈弯着眼睛笑：“朋友送的，市面上还买不到呢。”
她有不会的题，经常自己琢磨，时常问老师和小机器人，偶尔想起沈知清带了些许委屈的控诉，和沈知清开麦交流。
二月的时候艺考成绩出炉，宋念慈上网查询成绩，发现自己拿了湖城电影学院表演系的第一与湖城戏剧学院表演系的第三，查完成绩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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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登登登”跑出房间拥抱外公外婆，随后又回房间对着小机器人说话。
“喂喂，笨蛋在吗，小慈天才呼叫笨蛋。”
同时刻沈知清在宿舍，手机震动显示宋念慈的小机器人来讯，他和宋念慈同频对话：“笨蛋在，请问小慈天才什么事？”
同宿舍其他人听见沈知清往常冷清的声线放得缓而柔，沈知清戴上了耳机他们听不见那头的人说什么，只能看见本来要出门的沈知清重新拉开椅子坐下，对着手机屏幕含笑说话，有些冷厉的五官此刻也变得柔和几分。
室友申光和另一室友王明俊说话：“沈哥这是在和谁说话，嘴角的笑快勾不住了。”
本来要一同去图书馆的王明俊认命地顾自收拾书包：“还能有谁，当然是沈哥女朋友，沈哥除了跟女朋友说话，什么时候会自称笨蛋。”
申光哀嚎一声：“老是虐狗，也没见给我们看看妹妹照片。”
而神秘的妹妹在那头对着机器人，告诉沈知清她艺考成绩的好消息。
沈知清当然为宋念慈高兴，他又看了看日历，问宋念慈她的十八岁生日想怎么过。
沈知清这么一问宋念慈才意识到，她的十八岁生日已然临近，距离她兵荒马乱又无人在意的十七岁生日，都快过去一年光景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宋念慈已经走出了那么远。
她在心里感慨，一边和沈知清说：“简单过一下吧，吃个长寿面什么的。”
“不想办生日宴吗？”沈知清问宋念慈。
宋念慈摇头，回道：“不想诶，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沈知清有些许不解，“你是怕外公外婆他们麻烦吗，他们肯定乐意的。裴双白说除了十七岁，以前每年你的生日宴都办得很大很隆重，今年十八岁的生日怎么反倒要简单过了？”
宋念慈轻笑了声，她和沈知清说：“因为我已经不需要隆重的生日宴来证明我自己被爱着啊。”
从前宋正北和柳知艺总是出差，他们忙着把公司做大做强，常常把宋念慈忽略在角落。
她当然能理解他们，只是她也希望爸爸妈妈能有一天把目光都聚在她身上，而生日那天就是最理直气壮的选择。
她要所有人的祝福，要装饰漂亮的宴会与昂贵精美的礼物，要繁复奢华的生日宴来证明宋正北和柳知艺愿意为她做很多。
可是现在没有那种证明的需要了。
房间外，外公在亲自下厨，要为取得了艺考好成绩的宋念慈好好庆祝一番，外婆在把宋念慈的好消息告诉亲近的朋友。
她所在的房间干净整洁，桌上摆放着沈知清送的小机器人，月亮灯下的小兔子静静守着宋念慈，裴双白送的香薰好闻安神。
宋念慈静静环顾这一切，她说：“有家人朋友在身边就很好啦，我已经非常非常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