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珊月握在手里的匕首紧了紧,勉强笑了笑:
“首领慌什么,不自我介绍一下吗?我嫁个男人,连他的名字我都不清楚。”
宁珊月一直在仔细的观察他,此人胸前佩戴了繁复纹路的黄金项链,两只耳朵都带着耳环。
一看就不是大周人,她更加确定了。
那首领道:
“我叫查猜`素拉蓬,是这寨子的主人,你们大周人眼里的河伯,你们的神。
跪下吧,你得向我行礼,将我奉为你的天。”
宁珊月在心底呸了一下,冷道:
“老头儿,你们一直让大周少女生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孩子长大后,都去了哪里?”
素拉蓬也不加掩饰,还洋洋得意的道:
“你反正也是我的女人,跟你说说这寨子的情况也行,你这辈子都逃不走的。
你将我伺候得好的话,会恩赐你多生几个后代,不会那么快杀了你将你扔去喂鱼。”
宁珊月凝神盯着对方,手里握着的匕首已经渗出冷汗来:“好,你先说。”
素拉蓬洋洋得意的说来:
“这世上没有什么武器比隐匿在人群里的叛徒更为厉害,我们从小就会培养这些孩子成为我们的工具。
忠于河伯,忠于寨子。
这些女人只不过是辅助我们生产武器的一个容器罢了,代替我们孕育更多更绝对忠诚的爪牙出来。
这些孩子从生下来就会开始洗脑,七八岁的年纪就会安排送往大周,
熟悉大周的人文风俗,努力培养才能,做有能力的爪牙。
两百年下来,这些孩子有的在南疆成为了将军,有的成为了富商,还有的成为了朝廷官员。
大周皇帝的南疆与其说是他的国土,还不如说是我的领地。
我们早已血脉交融,融入大周南疆的各行各业。”
宁珊月此刻方醒悟过来,物资是供养这些寨子里的军队,少女是用来给他们扩大实力,繁衍工具的容器。
她恨得牙痒痒,南疆一代一代的被荼毒下去,
百姓哪里还是大周的百姓,完全就是一个个隐匿在民间的高级杀手。
“怪不得你们不允许任何河伯以外的文化进来,格外的排外。
原来是给百姓进行了长达两百年的洗脑,跟蛊虫一般的养在了南疆。
你们到底做什么,是想要南疆分裂出去吗?”
素拉蓬双手放在腰带上,大笑起来:
“这次祭祀的少女有点意思,还是头一个不害怕我之人,竟还敢向我提问。
往年间的那些少女来了此地,都吓得跟傻子似的,浑身发抖。
你不同,你读过书吧?”
宁珊月面色生出一股杀气来:
“但是你们没长脑子,计划施行两百年了,还是没成功。
我们大周的国土,分毫不让,你们永生永世都别肖想了!”
素拉蓬脸上张狂的笑意敛去,冷道:
“你胆子不小,信不信我今晚就弄死你?
我们早晚有一日,不用开战,就能将南疆分裂出去,已经快了!
大周皇帝派了个废物儿子来,什么事情都没做,我们的祭祀照样举行,他照样不敢吭一声,哼!”
宁珊月将右手的匕首举了起来朝着素拉蓬刺了过去:
“什么河伯,就是个欺诈百姓,恶劣行径的神棍!那些少女信奉你怕你,我可不怕!”
一说河伯,只要是南疆当地人,似乎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感与尊敬感一般。
但宁珊月对这河伯,丝毫没什么尊敬可。
素拉蓬身子立即一侧就躲过了宁珊月的袭击,
她没想到这个老神棍居然反应挺快,伸手就捉住了宁珊月的手腕一捏,那匕首就掉落在了地上。
素拉蓬眼角的皱纹了深了深:“三脚猫功夫,就想杀我?真是异想天开。”
宁珊月的右手的确被他控制住,但是人,并不惊慌。
她笑道:“你猜我为什么长了两只手?”
此话一出,宁珊月左手手掌下的暗器弹射了出来,
几颗雷石击中素拉蓬腹部,素拉蓬咬牙惊呼一声,瞬间就松开了他的手腕。
他眼神似淬毒一般在怀里掏东西出来,正要将东西掏出来并叫人时,房梁上有暗卫从天降落。
双脚重击他的头颅,将人踹翻在地,顺手就拿出帕子塞住了他的嘴。
暗卫是那暗夜山里武功都算是拔尖的,此人名唤肃青。
他眼神谨慎的扫过四周,低声道:
“大人,此人已经晕厥过去,但我们在这里停留不了太久,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袭击了这首领。
下一步怎么做,请指示。”
宁珊月快速的将头上的冠子跟金钗都扯了下来扔在一边,又将那繁复的外袍给脱了。
她里面的衣衫全是一早准备好的黑底窄袖紧身的袍子,将身子包裹得严丝合缝,一身干练清冷。
她垂眸凝思半刻道:
“我是真没有想到河伯势力是如此的棘手,它像血液一般浸入了南疆各处。
但我们既然来了,无论生死,都要创造价值。
要先将那些少女给解救出来,还要想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找到寨子将其摧毁。
若我们能活着回去,还得从这老神棍身上得到潜入南疆的河伯势力名单,
要一举摧毁河伯在南疆建造起来的神明形象。
告诉百姓,这些全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