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山贼VS书生
    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长衡并不着急回房间,而是在寨中随意溜达,记一记寨中的东西,方便下次逃跑。

    走了很远、很久,长衡看见一处房屋周围种满了泛黄的叶子耷拉的草药。屋外的房檐上也挂满了干草,就算不进去,只在外面站着,都可以闻到清新甘冽的草药味

    他读过几本医书,能认出其中一些草药。

    大当家的手受伤了,刚好拿一些草药回去为大当家包扎。

    余光看见有人在草药铺中忙碌,长衡走了进去。

    阿奇正在切割草药,磨了边的石器无比锋利,切着草药根部发出咔咔的声响,新鲜的绿色汁水顺着石刃流淌,勾出沁人心脾的味道。

    阿奇感觉阴影笼罩,抬了一下头,看见来人诧异了下:“啊,长衡夫人,大夫人好。”

    他放下石臼,连忙起身向长衡作揖。

    长衡有模有样学着阿奇的动作,还是不喜欢“夫人”这个称呼,虽然纠正了很多遍,没人理他,但他还是想纠正。

    “我不是你们的大夫人,我和你们大当家之间有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长衡。 ”

    阿奇挠挠头他怎么记得大当家说过要娶长衡的啊,怎么到了长衡这里又成了误会,难道这都是大当家的一厢情愿?

    忽然沉默下来,长衡尴尬笑笑,连忙道出自己来的目的:“先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想问问你有没有治外伤的药。”

    “外伤?”阿奇说,“什么样的外伤?是被什么所伤?口子有多大?”

    长衡摊开自己的手心,说:“应该是被切菜的刀切着了,伤在手心的位置,大概这么长?”

    他两指比划出一段距离。

    他没见过,他不知道口子什么样,有多长……只能费劲巴拉的瞎比划,又怕自己比划错了给错药,他又补充一句:“应该是这样吧……”

    阿奇想着这个伤口的位置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他刚刚好像给大当家包扎过。

    “夫人是给大当家拿草药的吧。夫人可真细心,知道大当家受伤还特地来我这跑一趟拿草药。你这样贤惠,可是大当家的福气啊。”

    长衡羞愧的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缓慢地点点头。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给大哥配药。”阿奇说,“大哥手上的伤口刚给他包扎过,现在又出血了吗?”

    阿奇拿了些晒干的草药搁在石臼中研磨。

    长衡说:“是的,他在做饭……”

    “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哥做饭呢,难得大哥有这样的闲情,他之前除了习武就是射箭,柴房那种地方别说去了,大哥恐怕都不知道在哪。”

    听得长衡更加惭愧了,大当家对他那么好,他该拿什么还呢。

    长衡站在一旁看着,偷偷打量起这间小草屋,面积不大,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草药按类摆放,整整齐齐,可以看出来房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注意到长衡的目光,阿奇说:“别看我们莲花山不高,处处可都是好地方呢。这些草药啊都是在后山上采摘的。后山还有一片大空地,被当家们建成马场了,没事的话,可以让大当家带你去玩玩。大当家的马术可是数一数二的好,不只马术,射箭耍刀样样都行。”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土地不太好,种什么都很难成活。”

    看着阿奇眼里闪着崇拜的目光,想起来的路上那些小孩也都是这样的目光,长衡不禁好奇:“你们都那么厉害,在山下谋生应当不是问题,为何还要上山做贼,让人喊打喊骂呢?”

    而且还是所有人嘴里无恶不作的山贼。

    阿奇道:“怪只怪造化弄人,具体的事你还是问大当家吧,你是他内人,他应该会告诉你的……大当家人还是很好的,劫得都是那些贪官污吏的财,也帮助了一些生活艰难的人。”

    长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心想,大当家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阿奇则继续磨药。

    如果真像阿奇说的那样,那莲花寨的风评不该那么差啊,山下受了帮助的人最起码应该站在大当家这边,帮大当家说话吧。

    想起那个三当家把自己强掳上山的事,长衡突然明白了,大当家积攒下的善缘全都被三当家那个老色鬼糟蹋了。

    长衡说:“我看过书上写的,土地可以勤翻垦,可以把菜叶子或一些排泄物覆盖在土地上,可以改善土地的环境。”

    长衡说话的调调不急不缓,不似说教,也不像炫耀,让人听着很舒服,阿奇很愿意听长衡讲话:“是吗?那我改日试试。还是读书好啊。”

    “阿奇。”

    忽然响起声音,长衡下意识看过去,这不是二当家吗?二当家怎么来了,比起大当家他更怕二当家,大多时候见二当家,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冰冷的比大当家还可怕。

    大当家虽然冷,但是属于月亮那样的冷,很威严,又不缺温柔。二当家就不一样了,就是块冰,怎么也捂不化的冰。

    长衡面对二当家的时候心里有些怯。

    阿奇嗯了一声,站起身从药柜里拿出配好的草药扔给二当家:“这是您要的东西。”

    二当家拿着药,面无表情看了长衡一眼,冷不丁的问好:“大嫂。”

    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长衡冲他点头,比被夫子教训时还要紧张:“二当家……”

    洪掣点头,拿着草药走了。长衡松了一口气,阿奇看出他紧张,笑笑说:“大夫人不必那么紧张,二哥只是外冷内热,性格还是很好的。”

    “我知道了,谢谢。”

    洪掣忽然转身,冲着长衡说:“不知可否请大嫂借一步说话?”

    “啊,好,”长衡硬着头皮跟二当家走出了药房,藏在衣袖下的小拇指有些凉。

    跟着洪掣出去后,二人站在外面很久都没说话,长衡低着头看那些半死不活的草药,有一种在看自己的感觉。

    最终主动开口问:“二当家有什么事吗?”

    洪掣问道:“得到大哥的眼泪你才能离开莲花寨?”

    赵钦从长衡那里回来后,就一直探他的话,想知道怎么才能让大哥落泪。他问赵钦为什么,赵钦不肯说,他把人吊起来干了一次,把人干迷糊了,才问出来怎么回事。

    长衡承认:“是。”

    “是什么人让你要大哥的泪?你待在大哥身边就只是这一个目的?”

    “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他只是说让我得到大当家身上的液体就可以离开莲花寨,不然一辈子都走不出去。”长衡隐瞒了小鬼火,毕竟那一团东西只能他一个人看见,他就算说了也没人信。

    “得到大哥的泪后,你会怎么做?大哥的性命可会有威胁?”

    “不会的,”长衡盯着那直白的目光,认真解释,“我也打不过大当家……”

    那语气认真又可怜。

    洪掣沉吟,思考了一会儿,大哥现在确实安全,倒是长衡这个人三次离开莲花寨都不成,看来有可能像长衡说的那样。

    “我可以帮你,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得到大哥的眼泪后,立刻离开莲花寨,并永不踏进这里半步。”

    这个条件简直戳中长衡的心思,一口答应下来:“好。”

    忽然沉寂下来,洪掣恭恭敬敬喊道:“大哥。”

    长衡狐疑扭头,然后心虚的低下头,方才说的话大当家应该没听见吧?如果大当家听见了他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在和洪掣开玩笑?

    大当家站在长衡旁边,面色沉沉:“嗯,身体不舒服吗?”

    洪掣说:“老三身体抱恙,我替他拿点药。”

    大当家没说话,洪掣提着药离开了。

    夹在两人中间的长衡害怕极了,怕被大当家听见那些话,伤了大当家的心……

    大当家上下打量着长衡,声音倒是温柔下来:“受伤了吗?”

    他比谁都清楚长衡为何要来这里,他还是想问,想听长衡亲口说关心他。

    看样子,大当家应该没听见他说的话,长衡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口说:“我……我随便逛逛,不小心逛到这里来了。”

    好巧不巧,屋里传来阿奇的声音:“夫人你要的草药磨好了,今晚拿回去敷在大当家手心,然后包裹住就好了。”

    “……”

    这就是说谎话的后果吗……

    长衡小声解释:“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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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手上有伤,到此来给你拿点药……”

    大当家的语气显然有些兴奋:“为了我?”

    长衡看了一眼大当家脏脏的手心,缠绕的那层白布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嗯,你进去……快去换药吧。”

    “夫人为何不帮我包扎?”

    “我不会。”

    “夫人包的我都喜欢,丑的也好,美的也罢,只要是夫人的我都喜欢。”

    “你……我会弄疼你的,还是让阿奇给你包扎吧。”

    “原来夫人和我还是没话说,我以为夫人为我拿药是在关心我,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柴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粥,现在在温热,若是想喝让阿天给你盛,我先去找阿奇换一下药……”大当家的神色无比可怜,看得人狠不下心来。

    一阵风吹过,无精打采的草药摆了摆瘦弱的身体。

    “别!我帮你就是了,你别多想……”长衡快步走到大当家身旁,伸手抓住了大当家的胳膊。

    大当家看见漆黑的发顶,眼里的笑意渐渐铺开:“那就麻烦夫人了。”

    长衡刚答应下来就被大当家拐回房间了,一点反悔的时间都不给。

    回到房间,大当家乖乖坐着,掌心朝上摊开,乖乖等着长衡上药。

    长衡拿着草药有些手足无措,后悔刚才一时冲动答应下来帮大当家上药了,他根本就不会啊。

    “大当家,要不你还是去找阿奇吧,我不会……”他的声音因紧张带上细细的颤抖。

    “夫人,阿奇平常也很忙的,光是那些草药他都打理不过来,你确定要去打扰他吗?”

    一听见要打扰别人,长衡就不说话了,叮嘱道:“如果疼了,一定要告诉我。”

    “那就麻烦夫人了。”

    低沉的纵容的语气听得长衡脸一热。

    长衡小心翼翼扯开大当家手心上缠着的布条,模糊的血肉逐渐暴露在空气中,混合着黑色的草药看起来有些瘆人。

    长衡欲言又止,拿过一旁的药默默帮大当家包扎,纵然他很小心了,还是扯到了大当家的伤口,鲜红的血珠从刀口里渗出来。

    长衡愣了一下,然后故作不经意擦过手腕上的红玉石手链,小声问:“大当家疼吗?”

    “不疼,你继续,”长衡的小动作自然被大当家收入眼底。

    大当家默不作声,看着低眉的长衡。

    跃动的火光落在长衡白皙的脸上,勾勒出流畅柔和的面部线条。长衡的睫毛很长很黑,此刻低垂着,在眼皮下方拉出一块小小的阴影。可能是伤口太过吓人,睫毛在小幅度抖动着。长衡的眼睛很黑,每次动情时都倒映着大当家的面容。

    只是现在他垂着眼,大当家看不见,只能凭空想象那灿若星辰的眼睛。

    长衡的眼尾有一颗颜色很浅淡的小痣,每次都会因害羞而染上暧昧的颜色,勾得人欲罢不能。

    大当家最喜欢的还是长衡的嘴,说话时斯斯文文,亲上去的很软很甜,比棉花软,比山枣甜。虽然此刻,长衡的嘴紧抿着,但大当家依旧能想象出那份柔软。

    地上映出两个头抵着头的黑色阴影,好似一对儿密不可分的情人。不太明亮的烛光暧昧了氛围,照出大当家眼里的波涛汹涌。

    “夫人。”大当家的喉结滚动两圈,声音早已沙哑不堪。

    长衡为大当家系了个蝴蝶结,疑惑:“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喊喊你,”大当家说。

    长衡说:“包扎好了,这几日就不要干粗活了,以防再撕裂伤口。”

    “好的,谢谢夫人。”

    “没事,我应该做的。”

    虽然大当家经常喊他夫人,但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他觉得“夫人”这两个字格外不同寻常,烫得他耳朵发麻。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十分别扭,屋内的光线不太清晰,大当家不知道长衡脸上的绯红是害羞的还是火光的颜色,甚是缱绻温柔。

    为了方便给大当家包扎伤口,长衡蹲了下来,此刻,从大当家的角度可以看见那截脆弱的粉色的脖颈,以及往下延伸的颈项线条。

    像是受到蛊惑,大当家俯身在长衡唇上落下一个极其温柔的吻,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